“我的一點小愛好。”說道自己熱愛的領域,雷布羅夫終于自信起來。
雷布羅夫繼續擺弄着他的設備,而維塔利正打量着這間房間。
就他倆說着話的時候,舍甫琴科從他們中間擠了過去。
舍甫琴科把包放到腳邊,然後坐在桌子的對側,等着雷布羅夫完成他的調試。
很顯然,舍甫琴科已經看過許多次雷布羅夫擺弄無線電了,早已失去了那種興奮勁。但維塔利是第一次看到這些設備,頗感好奇地站在雷布羅夫身後,看着雷布羅夫不斷的轉動設備上的那些旋鈕。
在他們這邊忙得熱火朝天的時候,舍甫琴科有些無聊地坐在對面,一手支起腦袋,一邊看着他們忙來忙去。
明媚的冬日陽光穿越老舊的木框窗戶落在室内,讓清冷的房間裡多了幾分暖意。
“滋滋——聽得見嗎?謝爾蓋?”
“聽得見了,疊戈。今天不僅有我和安德烈,還有我的一個新朋友。”
“你國家隊的隊友嗎?”
“是的。”
一段流利的,幾乎不帶有斯拉夫口音的英語對話從雷布羅夫口中說出,讓維塔利一下子就怔住了。
“你的英語說的這麼好!”維塔利用烏克蘭語驚呼到,然後他又立刻轉換成了英語,“我的英語都沒有你好!”
在曼聯踢了半年球,維塔利的口語裡依然夾帶着一點斯拉夫語和法語的痕迹,更糟糕的是他學習的是曼徹斯特口音。整個話說下來雖然不能說聽不懂,但一定會讓聽慣了标準美音或英音的人感覺到别樣的難受。
“你們說了什麼?”桌對面的舍甫琴科看着兩人還沒說上幾句就大呼小叫的樣子,不由提出了疑問。
“我是說,謝爾蓋的英語真的很棒。”維塔利向舍甫琴科轉述道。
“他本來就很棒。”舍甫琴科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維塔利沒來得及接他的話,因為無線電機對面已經傳來了對方的聲音。
那人是個葡萄牙人。似乎是因為有夏爾這樣一個新朋友加入,他相當正經地作了自我介紹。
對方是個醫生,已經快四十歲了。在他年輕的時候他就學會了用無線電和全世界的人聊天,對于那時候的他,那是一件相當時髦的事情。
說着說着,對方又止不住話匣子地和維塔利他們介紹起了那些年他曾經遇到過的一些人和事。
維塔利頗感興趣的認真聽着。
似乎是因為上了歲數,這位葡萄牙醫生相當喜歡吹牛,總是說着說着就開始有點不着調。這時候,雷布羅夫就會毫不猶豫地揭他的短,讓旁邊已經被唬的一愣一愣的維塔利反應過來。
“大叔,你總不能這麼框我朋友吧?”
“這怎麼能叫框呢,這是真的。”
雷布羅夫也不跟他廢話,直接一條條舉例,找出他話語裡的漏洞。
維塔利回憶了一下,然後被葡萄牙人離譜的“無線電戀”經曆給逗笑了。
書桌的另一頭,舍甫琴科雙手抱臂擱在桌上,腦袋耷拉在手臂上。
他像辦公桌上看見主人對着屏幕傻笑的貓一樣,聽不懂人類的語言,不了解人類的喜樂,隻完全出于陪伴而待在這裡。
不過舍甫琴科也習慣了,當雷布羅夫和别人交流的時候總是難免忽視他。隻有等一段小對話停下來,他才有功夫給他翻譯。
“安德烈,你知道他們說了什麼嘛……”維塔利突然說道。
舍甫琴科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字,受驚般的直起背來,然後聽着維塔利的翻譯,一面笑,一面又伏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