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倫娜不止一次感歎自己為什麼自從來了魔法世界之後,就仿佛從藝術生轉行到了理科生。
她低垂着頭,帶着一副護目鏡,聚精會神地舉着鉗子,将容器中熔化得火紅的液體緩緩傾倒入一個中空的模具之中。
這是給魔杖做的一套刀具,正好能夠套住魔杖,但是留出最前端發咒的一段,這樣就是近戰魔法兩不誤了。
海倫娜鐘愛大馬士革鋼,為此還喝下了增齡劑,鍛煉了兩個星期去扭制鋼材的花紋,捶打之後隐隐的暗紋如同羽毛一樣漂亮奪目。
“誰能想到我還能成為冶煉師呢。”海倫娜自言自語道,甩着酸痛的手臂,感覺像是打了十幾場拳擊一樣,她重又将定型的鋼材鉗出,用小鋼錘砸打着鋼材的邊緣,直至最後開始磨刀、開刃。
菲爾曼一邊記載着一些文字,從另一個房間裡探出頭嚷嚷着:“做好了?”
“還沒呢。”小姑娘冷靜地在滾輪上摩擦着刀刃,之後攤開一本古舊的厚書,咬着鉛筆對照着上面複雜的咒語紋路,在另一張牛皮紙上練習。
這個保護性符咒能夠保證内裡的魔杖不受到傷害,流暢的走向也能使魔力的運作更為順手。她練了整整一個星期,才能閉着眼睛都能畫出來,現在想要刻在刀刃上還需要在用刻刀雕出紋路之後,在縫隙中灌上秘銀才算結束。
菲爾曼都要等得頭頂長出來曼德拉草了,才見到海倫娜施施然從房間裡出來,一頭卷發都已經被汗打濕,顯得格外淩亂。
“行了,問題不大。另外一部分的秘銀我混合白金給你做了個護身符,擋擋惡咒沒問題,要是被啃大瓜了我救你。最近要做的事很多,注意安全。”
大概在這個巫師世界能夠“橫行霸道”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從阿茲卡班培訓小組學來的逆轉咒語吧。
雖然好像隻能針對阿瓦達索命,但是已經足夠了。
沒鼻子的老伏,你再嚣張厲害也沒用。
果然還是一代黑魔王比較有格調,藍色煤氣竈真落自己身上了恐怕還沒辦法抵抗。
海倫娜順手一捋頭發,向着菲爾曼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最新作品,筆直的魔杖上覆上了大馬士革鋼材做的刀刃護套,因為魔杖的形狀,使得海倫娜設計圖紙的時候做成了尖細的長刀。
雖然不利于劈砍,但是一刀戳下去做個人肉串串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她随手扔給菲爾曼一個吊墜,和他約定好下一次出來的時間,又一頭埋進實驗室裡面。
“真不知道誰才是拉文克勞。”菲爾曼嘟囔着海倫娜對于這種稀奇古怪的研究的不滿,一揮魔杖消失在房間之中。
獨行俠海倫娜.勞倫斯女士,一個人待在租來的公寓裡,怎麼隻一個爽快輕松了得。
秉着放長線釣大魚的心思,海倫娜倒是不急于一時的成果。在休息的一小段時間内,先是在決鬥場和黑市賺了好幾萬金加隆。
轉頭就拿着一部分錢去經營霍格莫德村的藥店去了。
不得不說,保羅老爹說法太正确了。巫師世界的經濟真的脆弱又簡單,就連競争對手都沒多少。
憑借着比對角巷藥店要更加合算的魔藥委托,以及材料收購,短短幾個月就已經積攢了幾十位勞動力。
三十四名長期魔藥代工,二十名材料供應者,以及十五名種植師和兩位材料搜集師。
競争壓力不是一般的小——海倫娜評價道。
于是海倫娜在英格蘭的西部和南部都買下了幾塊适宜草藥種植的地。
也沒多大,就十畝而已。
聘請了三十位種植師,以及其餘的零零散散幾十位暑假工。
最麻煩的是魔法部的文書部分,走流程就讓海倫娜頭大,還是最後塞了點古靈閣的支票,才在一個星期全部完成。
拿到門鑰匙許可的第一時間海倫娜就找出制作方法做了兩...五六七八個。
她畢竟不是什麼循規蹈矩的人。
海倫娜剛從黑市出來,白鮮香精和補血劑一如既往的銷售一空,那可是整整十幾斤的獨角獸的角做的啊!誰能想到現在這種東西這麼緊俏,她隻能又去對角巷買材料。
還沒進門,海倫娜的眉角就挑了起來,她停下了步子,靠着藥店的門口興緻勃勃地望着背對着自己的斯内普。
這不就是緣分麼。
斯内普正辨别着材料的好次程度,抿着唇聚精會神,前台被斯萊特林的院長的氣勢吓得大氣都不敢出,更别說招呼其他的客人,所以斯内普并沒有發現身後的女人。
英國這個時間剛入冬不久,氣溫驟降,海倫娜才有幸看到了那件還沒被赫敏燒掉的厚呢子袍子。
好歹是在萬年黑白的基礎上添了點灰色的色彩。
經過小半年的時間,總算是比一開始見到他長胖了不少,雖然肌膚依舊是蒼白的,但好歹臉頰圓潤了些,沒有之前那麼削瘦。
極限一換一,自己長肉換來斯内普長肉,這買賣不虧。
好好飽了眼福之後,海倫娜——或者說現在化身為海斯珀的海倫娜,明目張膽地就走到了斯内普的身側,對着前台的小哥說道:“十根獨角獸的角。”
不算熟悉的聲音卻是一種應激反應,幾乎就在海倫娜出聲的一刹那,斯内普就猛然擡起頭,甚至退後了兩步舉起了魔杖。
“wo~wo~放輕松,斯内普先生,我可什麼都沒做呢。”海倫娜笑意盈盈地扯起嘴角,舉起了雙手适意自己無害,“我隻是來買點材料。”
“Do,NOTHING?(什、麼都沒做?)”斯内普咬牙切齒地捏緊了魔杖,似乎下一刻就能從魔杖頂端發出一道阿瓦達索命或者鑽心剜骨。
“Of course,DO—— nothing.(當然,什麼都沒‘做’)。”這麼一看,英文的重音也是很有操作空間的嘛。
海倫娜刻意加重了“do”的音,果不其然看到斯内普的臉色更黑了一分,看來時間并不能讓斯内普遺忘當初海倫娜在地上對他做了什麼。
斯内普當然不可能在大庭廣衆之下教訓海倫娜,隻是用足以殺人的眼神緊盯着海倫娜的一舉一動,東西一買好,就甩開袍子走遠了。
如同黑王蛇一樣的眼神,在進攻前盯着敵人,甩着尾巴伺機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