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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辛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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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明裕氣不打一處來,上去揪住韓光遠的衣襟,他乃是武将,又身形高大,這麼一拽扯,韓光遠發髻淩亂,都站不穩了。

韓青霜到底心急,“窦大公子!還請聽我三叔一辯。”

窦明裕說得激昂,“我不知道韓三爺和我娘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但我娘嫁給我爹之後過的并不如意,若是你們仍有私情,我隻會為我娘鳴不公。”

柳卉都死了這麼多年了,韓光遠跳出來要見她的一雙兒女,算作個什麼事兒?韓光遠又并非他親爹,他憑何要為同情于他?

窦明裕說的絕情,窦明旖聽得歎了口氣,韓光遠則是目光呆滞,他捂住臉,道:“是我無顔見你們,我隻是太過想念卉兒了,卻是忘記你們說到底都是窦謙的孩子……”

“莫要那樣喊我娘!”

窦明裕當真不願,看見自己娘親死後還要受人污蔑,說她不守婦道。

“明裕,不論你信或不信,我和你娘之間,我們都是清清白白的。”韓光遠愧疚萬分,嘴角不自覺多了幾分嘲弄,“興許打起初,便是我的一廂情願罷了,你娘嫁給窦謙,隻可能是她心甘情願,無人能夠逼迫于她。”

窦明裕張了張嘴,臉色卻是好看了一些,而窦明旖心口疑惑更重,她坦白道:“韓三叔,我娘是否心甘情願我不知曉,但我爹娘的感情并不算好,且我娘早早離世,如今我和兄長隻想弄清我娘當年的死因,可否請您開解一二?”

韓光遠刹那凝望着窦明旖的臉,少女的芙蓉面冷靜、執着且溫柔,當真是柳卉的女兒,與她一模一樣。

他不禁憶起那年,柳卉見到他後,一改往日的如沐春風,而是冷臉推開了他,她說:“光遠,就此作罷,你我就當不曾相識。”

韓光遠想問為何,然而柳卉已然上了馬車揚長而去,不給他半分說話的機會。

“你娘……卉兒她,我和你娘算是舊識,她酷愛讀書,那時我在京中,時常去青松書鋪,在那處我和你娘認識的,我們都喜歡一類書,因而相談甚歡。”

韓光遠留戀窦明旖的面容,更在懷念柳卉,隻是他的注視太過赤_裸_裸,緻使齊謹皺了眉,側身便擋在了窦明旖的身前。

“說事便說事。”齊謹稍有不虞。

韓光遠一眼便看穿齊謹對窦明旖的情愫,他搖頭笑了笑,眸子裡是回憶,“原本我打算待卉兒及笄,我便去柳家提親,剛巧那年我高中,更是有了一分把握。她及笄那年,我送了她一隻我親手刻的梅花簪,她收下了,我以為她是懂得我心意的,确實,她是懂得……”

窦明旖心中大驚,那隻木簪梅花簪,怕不是就是芭蕉留下的,她娘所珍愛之物。

韓光遠又說:“隻是沒料到還不等我去柳家,她便命人來尋我,并說讓我再也不要來找她,從此她閉門不再見我。”

“那我娘為何會嫁給我父親?”

窦明裕瞅到韓光遠黯淡的眼,他跟着詢問:“我娘身為鎮國将軍府的嫡女,沒有人比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了,唯有一種可能,她當年确心悅我父親。”

“不。”窦明旖否了窦明裕的話,一行人都看向了她,她緩緩道,“韓三叔的梅花簪,是我娘生前最愛的簪子,她素來愛戴,我卻是覺着她對韓三叔并非無意。”

韓光遠的眼裡湧起希冀,隐有淚花,“她不讓我見她,我便信守諾言,再也沒找過她,後來才知道她下嫁窦家,她成親那時,我是目送她出府出嫁的。”

窦明旖沒有說話,她能感受到韓光遠周身充斥着的那股悲涼。

齊謹難得補道:“你多年未娶,是為了柳卉?”

“是。”

韓光遠閉了閉眼。

齊謹不知何時攥緊了拳頭,他幽深的眸子睨向窦明旖,那裡頭的意味讓她膽顫心驚,他贊了一句,“你是個重情重義之人。”

韓光遠自嘲笑笑,再重情義又能如何,他可以眼見柳卉所嫁他人,卻不願心愛之人含淚九泉。

陰陽相隔,他連她的音容笑貌都難再見一回。

窦明旖疑慮未解,“所以……”

如今得知柳卉出嫁之前,心屬乃是韓家的三叔韓光遠,窦明旖更是不解,那麼當年母親為何要嫁去窦家,嫁給窦謙?

韓光遠道:“你娘不是糊塗人,她很清楚自己的選擇,她便是那樣的堅決,讓人忘卻不了。”

齊謹瞥窦家兄妹,終是說了内心之話,“柳伯母,多半是因為陛下,所行無奈之舉。”

這話仿若驚雷,劈得幾個人都呆若木雞。

窦明旖問:“我娘怎會和陛下……”

“你娘及笄,若非倉促下嫁,是要入宮選秀的。”齊謹畢竟是太後最親的孫子,宮中許多事他如何不知曉,“皇祖母曾說過,陛下這麼多年,都沒忘過柳伯母,若是那年柳伯母入宮,姜皇後隻怕都要讓位了。”

帝王的欽慕并非好事,對尋常女子來說堪比利劍,窦明旖比誰都清楚。

齊謹道:“柳伯母被皇後傳召入宮談話,便是因着陛下有意,那回差點就被留在宮中侍寝,還好皇祖母過去了,止了皇後這一荒唐的舉動。”

窦明旖和窦明裕氣得俱是滿臉通紅,兩人都沒料到柳卉曾身陷這樣的困境。

眼看選秀迫在眉睫,柳家又是執掌兵權的大家,若想和同為工部尚書的嫡子結親,這事怕是陛下不會首肯。能在短日之内下嫁的,隻能是低門,後選來選去,柳卉挑中了才上任,又在宮中出了四妃之一的窦家。

窦明旖沒來由的悲痛,她娘出嫁并非本心,全是受皇家的逼迫。

來不及再議這樁辛秘,窦明裕卻是憶起什麼,心急如焚,“那再過些時日,我妹妹豈不是也要入宮選秀?她和我娘長的那麼像,不會……”

窦明旖的眼神迸出寒光,頃刻之間,她好像明白為何前世她一參選,便成了陛下唯一欽點的妃嫔,又為何會受皇後與清妃姑姑的雙重折磨。

齊謹自是當時看了過來。

他不過離京幾年,因不知曉柳卉和陛下的辛秘,便沒有上心選秀。可還是低估了陛下要得到柳卉的決意,得不到柳卉,那便要得到她的女兒。

窦明旖一入宮,陛下見到她那張臉,顧不上更多,當場失态,甚至不顧太後的反對,下旨冊封窦明旖為窦才人,當晚便要宣召侍寝。

齊謹得知消息的時候,窦明旖已入深宮數日之久。

好在宮中有姜皇後與清妃,兩人都不願讓窦明旖一介小小四品女,立于頭頂,因而出手阻攔了陛下,窦明旖沒能侍寝。

而齊謹這面病發太重,回去不能,每日都飽受煎熬,他一面想救窦明旖于水火,一面痛恨自己破敗的身體,毒發嚴重之時,他腦中一遍遍回蕩的都是窦明旖抱着他,哄他:“都會好的。”

可等他身體好些,再殺回京,一切都來不及了。

窦明旖死在了那座深宮,死在了枯井之中。

他命人挖出了她的屍骨,安葬在了甯王府的私院,她不是深宮後妃,更不是窦家的女兒,是他未過門的妻。

而這一世——

齊謹的桃花眼深邃,他抿唇定定道:“明旖不會去參選的。”

窦明裕詫異他如此笃定,“為何?”

齊謹一道目光掃來,窦明裕閉了嘴。

窦明旖的心裡卻安心了不少,齊謹所說的話一字千金,他說不會,那麼她便真的不會去選秀,更不會被陛下看中。

齊謹望過來,鄭重道:“你如今已是四公主的伴讀,在宮中萬事都要當心,尤其是陛下曾未能封你母親為妃,恐怕見到你,不會善罷甘休。”

世間之大,莫過于皇權,窦明旖忽感一座巨石沉重的壓在身上。

“窦大小姐不會有事吧?”韓光遠很難不擔憂,他怎麼能眼看着窦明旖在宮裡出事,她是柳卉的女兒,便像他的女兒,“做公主伴讀,豈不是見陛下的次數,便多了……”

齊謹盯着他許久,後開口振振有詞,“韓三叔,你可願入朝為官?”

“什麼?”

“柳卉的一雙兒女,你可想護着他們?”齊謹最是會拿捏人心,不得不說,對韓光遠,他掐住了七寸,“如今韓家起勢,若有朝一日,他們二人遭遇不測,你一介布衣,又能做的了什麼?”

韓光遠身心俱震,他抱拳就道:“請殿下明示。”

窦明旖瞥齊謹,見他側臉平和,不禁猜測齊謹這是打算用韓光遠?

“當年你高中探花,卻不曾擔個一官半職,現下青州一案牽連甚多,我可以給你尋個官職,你覺着如何?”

“殿下!”

韓光遠有些激懷,然而齊謹卻道:“但我要你發誓,發誓若入朝為官,往後需得盡心庇護窦大小姐,你能做到嗎?”

窦明旖心口有暖流流過,原來他都是為了她,齊謹真是考慮甚多。

“我以命起誓,柳卉的兒女便是我的兒女,我在世一日,便護他們一日。”

韓光遠沒有猶豫,齊謹滿意點頭:“很好。”

窦明裕眸子複雜,他看向齊謹,拱手道:“多謝世子殿下。”

齊謹看了他,又看了窦明旖,他凝着她笑,“你無需謝我。”

他隻是一心為了某個姑娘罷了,前世之錯,今生絕不重蹈覆轍。

……

翌日,窦明旖乘坐馬車入了宮。

自被選為公主伴讀,如今每兩日都需得入宮陪着公主。窦明旖身為四公主齊溪的伴讀,心情有些難以言喻。

前世她在後宮便是與齊溪來往甚多,因兩人一個是受陛下冷落的妃嫔,一個是宮婢所生之女,無地位更不得寵,因而生出幾分惺惺相惜之意。

窦明旖教齊溪下棋,幾乎是每日齊溪都會來她的宮殿,兩人一下便是半日,如此日夜反複。

然而這樣平和的日子,因齊溪之死而打破。

很快罪名下來,皇後的懿旨之上一字一句:窦才人蓄意謀害公主。

窦明旖被定了罪,受盡折磨。

四公主齊溪所居的清溪殿,乃在皇宮的西北角,窦明旖對此處十分熟稔,她來到這裡時,齊溪正在殿門口探望,那張俏皮的小臉很是靈動。

“窦大小姐!”齊溪提着裙擺奔來,她不過十二歲,對新來的姐姐很是新奇,“聽說你便是母後為我擇的伴讀?姐姐你生得真好看,我瞧着便歡喜。”

“四公主謬贊了。”

窦明旖福禮之後,與齊溪一同入了殿内,兩人路上聊了些别話,多是齊溪在說,她不願讀那些個死書,光是看着就頭痛。

“那你可願意學下棋?”

窦明旖讓知秋取來棋盤,在兩人身前擺定,齊溪眼裡有光,“下棋?”

還是同上一世一般,窦明旖擺了一出遊龍五子,邊教她邊手把手落了子。齊溪在旁看得有趣,不知不覺聽入了迷,窦明旖順帶着談起了大胤朝的曆史,她更沒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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