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之詫異地看着時陽,沉默半響後,他剛要開口說什麼就被面前的人打斷了。
“算了。”時陽在許安之的反應中敗下陣來,鼻子忽地一酸,“你不想說就算了。”
時陽悶聲說完便要回自己的床上,心裡默默下定決心,再也不要理許安之了。他剛側過身要走,手腕便被許安之抓住了。
“沒有。”許安之說。
“那不是情書。”
“真的?”時陽聞言,猛地回頭,蒙着水霧的眼睛睜得很大。
“真的。”許安之回答。
其實許安之和他的前同桌付磊确實沒有什麼交集,即使是在以前做同桌的時候,他們大多時間也是各幹各的,互不幹擾。當然更多的原因是許安之性格太冷了,對周圍大多的人和事兒都不感興趣。
隻是在上次打工回家的路上,許安之恰巧碰見付磊被幾個高年級的大高個兒圍在中間欺負,聽對方的談話,起因好像是付磊給其中一個人喜歡的女生遞了情書。
許安之本來都已經走出幾十米了,可聽見身後的打罵聲,還是忍不住放緩了腳步。
被從幾個大高個兒手裡解救出來的付磊一眼兒便認出了自己的前同桌許安之。他撿起被扔在地上的情書,拍了拍信封上的腳印,絲毫不見氣餒,反而笑着對許安之說“謝謝”。
許安之掃了一眼付磊手上的情書,淡聲丢下一句“不用”,便轉身走了。
付磊見狀連忙撿起自己的書包,快步跟上許安之,“那個…大神,你可不可以給我一個聯系方式,我改天給你送禮物,感謝你今天的搭救。”
付磊所在的學校師資力量一般,學校裡學生的平均成績也很普通,所以對于許安之這種成績讓他們望塵莫及又冷言冷面的人,他們私下都叫他大神。
許安之頭也不回,隻淡淡丢下一句,“别跟着我。”
付磊見狀也隻好停下了追随的腳步,正當他苦惱自己該怎麼感謝許安之時,便看見對方停頓下來,眼神往他手上掃了一眼。
“你這個是在什麼地方買的?”
付磊聽見許安之淡聲問道,他低頭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情書信封,老老實實回答道,“在一個首飾店買的。”
許安之聞言,皺着眉頭思索了片刻,又問,“哪一家?”
“啊?”付磊有些懵,大神問這個是要幹嘛…
“哪一家首飾店買的?”許安之重複問道。
“大神…你想買這個?”付磊試探着問道,“我今天回去剛好會路過那家店,我買好過兩天給你送來?”
付磊見許安之似乎要拒絕,便趕在他開口之前說,“就當是我感謝你今天的搭救。”
“拜托了…”付磊雙手合十,“不然平白受恩,我會良心不安的!”
許安之沉默半響,最後什麼也沒說,轉身離開了。
“我和他沒有什麼聯系,隻是前幾天碰見他被幾個人打,順手幫了一下。”許安之說完頓了一下,一隻撐在枕邊的手抓緊了枕頭的一角,像是在猶豫什麼,片刻後又說,“他給我的那封信是…”
“我知道了。”時陽聽到許安之的解釋終于笑了,肯定地說道,“是給你的感謝信?”
許安之,“……”
許安之剛要開口解釋,時陽又打了個哈欠,轉身走開了,“好困,明天還要早起上課,我回去睡了昂。”
“時陽。”許安之喊道。
“怎麼了?”時陽回頭問。
許安之頓了頓,又将手下壓着的信封推回枕頭下,“晚安。”
“晚安!”時陽笑着回應道。
回到床上,時陽悄悄深呼吸了好幾口氣,來緩解自己過快的心跳,最後又忍不住無聲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