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爪研磨覺得最近這幾天十分得不走運,該說是那什麼泰極生否嗎?氣焰嚣張的三年級前輩因為IH預選的結束順勢引退,部活時總算可以松口氣了,而且聽小黑說一個很厲害的監督要回來指導他們訓練。然而,他與山本間的摩擦随着三年級生的引退越加明顯,休息日奔着都内的遊戲大會去參加但還是沒能拿優勝。
而眼下,他被一個他稍微有點興趣,但十分自我為中心的人搭話了,在他還沒有與之深交的想法的時候——
“‘爪爪’?真名是什麼?”這個人注視着他,熟稔報出了自己的遊戲ID名,想來是對自己的判斷十分自信。後面追來的應該是和這人一起來的玩伴疑惑地掃視了遍他,對其的話将信将疑。
暴露于他人評判目光前的研磨對此表示不适,他僵着脖子點了點頭,“嗯,孤爪研磨。”他抿抿唇,凝視着面前黑卷發的男生,蓦然抛卻了局促,“那……‘ゴゴゴ’君,你的真名是什麼?”
“水原悠也。順便,這位就是‘十字傷’。”水原指了指身邊的後輩,對後輩拼命朝他使的眼色視而不見。
孤爪順着水原的手勢看向留着寸頭、額角有道淺淺的十字傷痕的男生。男生被他的眼注視着,道:“我是不二裕太,初次見面,請多指教,呃……孤爪前輩?”話末的停頓應該是在捋清關系。
“……我不喜歡前後輩那套,前輩就算了。”孤爪頓了頓,瞥向水原,兩相目光相接,确認了他的反應後暗道他們的确不是第一次見面。
“裕太,不是第一次見面。”水原出聲,撞見裕太困惑的神情不由得心情大好,“之前和英二、你哥一起去遊戲廳的那次,對戰的對手就是‘爪爪’。”
裕太詫異地驚叫一聲,望向孤爪,眼瞪得圓溜溜的,得了後者一個平靜卻又表示肯定的神情。他撓撓頭,暗戳戳嘀咕着這無波瀾又成竹在胸的模樣,簡直和前輩一樣……難怪能毫無波動地念出前輩那胡鬧的玩梗名稱……诶?不對——“可上次我們不是雙人對戰嗎?孤爪…呃……前輩(さん,諧音是桑)。”順勢就要吐出的前輩稱呼被裕太咬碎在嘴邊,換了個敬語。
“小黑有别的事做,我就一個人來了。”孤爪說着手下意識地摩挲着褲子口袋裡的手機,琢磨着直接掏出手機掩飾尴尬是不是太不禮貌了。可……他一直感覺得到,水原自打發現他以來從未自他身上移開的目光,很……不自在。
水原開口,語氣比平常講話高昂了幾分,“欸~那雙人賽‘爪爪’你不參加咯?”
聽到水原這說話的腔調,裕太頓感頭皮發麻,一些在遊戲廳内的修羅場遭遇忽然開始攻擊他,現在開始祈禱不讓前輩禍從口出還來得及嗎?
孤爪點頭,“我再打一會兒舞萌就回去了。”
“雖然有點可惜,但沒有搭檔就算了。那能留下郵件地址嗎?”水原說着拿出手機。
孤爪終于回應了水原的眼神,金色的眼眸和褐色的眼瞳映出了彼此的顔色。他聽見他說:“可以。”
裕太看着兩人默契無聲又迅速地交換郵件地址,感覺自己的臉是被打得啪啪響,同時也感到欣慰——原來前輩,還是會普通的交友方式的啊!若是他這失禮的想法被水原窺去必然會獲得一個白眼加一些吐槽帶毒舌的連擊,比如——“所謂的‘普通’是什麼?不過裕太你的确是普通的一個。”
撇開這些未發生的、刀刀戳人肺腑的言靈攻擊不談,在孤爪與他們兩人交換完聯絡方式離去後裕太趕忙湊上前去,詢問水原是否是要與之聯機。
打算順便刷刷推的水原眼皮也不擡一下,“要不然留聯系方式幹嘛?你當是搭讪……哇,saber的gsc粘土人制作決定!”
半晌無語的裕太還是眼睛眨巴眨巴地瞅着水原。
水原摁滅了手機屏幕,擡眼便見裕太候在自己身邊,就像……一隻候着主人的小狗一樣。雖然不知何故,但這下水原是心情大好。而他從裕太那神色中咂摸出一丢丢委屈與惶恐後呼扇幾下眼皮,擡手揉了揉裕太的短發,“沒事沒事,裕太君的位子是不會動搖的噢~”
“……前輩,你這樣很惡心诶。”裕太隻覺一股惡寒,環抱着雙手便摸到了自己胳膊上泛出的雞皮疙瘩。
水原被裕太這一說反倒是笑得越發猖狂,本來還隻是帶點零星笑意的唇角直接咧開來。耶~原來媽調戲我的時候這麼爽嗎?
裕太這會兒倒像是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炸起渾身的毛,朝水原龇牙咧嘴的,“前輩你再這樣,我就、我就退賽!”
“可我是認真的噢。”水原突然收起嬉皮笑臉的不正經樣,正色瞧向被他一語弄得愣神的裕太,他沒拿手機的那隻手伸出又攥緊,像是想将什麼納入囊中一樣,“那樣的人不當對手太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