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單獨辟出來的稻種,品類不少。
當時匆匆翻看一下,質量在這個年代來說還算不錯,起碼沒有像糧食一樣糊弄人。
數量是按照分田數量和面積給的,足夠她這段時間拿去試驗消耗一些,剩下的等到開春再下地實踐了。
至于姜家…姜書予心安理得地閉上了眼,她們都不管自己死活,那跟她又有什麼關系。
而且他們有錢,根本不需要操心,再說了,這些人估計連麥子和蒜苗都分不清,何況稻種,她要是不拿,過兩天說不定就被煮着吃了。
正當她在腦海中模拟着育苗的流程時,院子裡響起陣陣啜泣聲,壓抑着的哭腔有些哀怨,要不是她五感靈敏已經聽出來是柳姨娘,差點以為鬧鬼了。
柳姨娘年紀不大,剛進府時才十四歲,也就比原身現在大一歲,現在十來年過去也還是雙十年華,在府裡嬌養習慣了,突然要開始伺候一大家子,能受得了才奇怪。
當初她還想過把原身帶在身邊養,接觸了兩日後覺得原身太呆直接放棄,後來為讨好大夫人,也随着她們心意時不時的欺負兩下。
姜書予閉上眼睛充耳不聞,可是偏偏這聲音直往耳朵裡鑽,讓她不得不聽。
柳姨娘哭得梨花帶雨,有人路過注意到,起了惜花的心思。
“柳姨娘,可是受了什麼委屈?”姜雲骢白日出去打聽了一天,得到了差不離的消息。
那個周楊從村裡離開後在鎮子上跟人喝酒吹牛,傳出來的話,聽來聽去都覺得是二房的姜書馨,此刻他剛從大夫人房裡說完話出來,心裡正高興。
循着聲音來到拐角處,就看到柳姨娘在拐角處哭,哀哀戚戚伏在膝上,一身粗衣麻布的裝扮别有風情。
“大…大公子…”柳姨娘被他吓了一跳,忙起身慌亂擦了擦臉上的淚。
“姨娘莫慌。”姜雲骢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
鼻頭哭得微微泛紅,鬓發也因忙了一天沒時間收拾有些淩亂,被淚水泡過的眼睛水汪汪的,看向他時讓人心頭一揪。
“是不是遇到什麼難事?”說着情不自禁往前邁了一步:“可與我說說。”
柳姨娘心裡整難受委屈,一整天了,大公子是第一個關心她的,剛止住的眼淚又啪嗒啪嗒直掉,開始抽抽搭搭的倒苦水。
夜黑風高,外面兩人一個哭一個哄,喪夫的小娘,和離的繼子,這組合也是沒誰了。
黢黑的房間内,姜書予睜大了一雙無辜眼睛。
她真不是有意要聽的,也不是有意要發現這段苗頭的…
硬生生地聽完了兩人的對話,姜書予第二天頂着黑眼圈打着哈欠,在姜書馨嚣張得意的炫耀聲中被吵醒了。
“姜書予說你沒福氣就是沒福氣,剛出生就克死自己親娘,性格也不招人喜歡。”
“昨日雲骢哥哥去鎮子上,專門給我和大姐姐帶了珠花和新衣服,隻有你沒有,你連受罰都受得不是時候。”
她絮絮叨叨說了半天,姜書予也沒理她。
單口相聲說久了她就沒耐心了,一腳踹在門上,發出巨響。
“你今天要是跪下給我磕三個響頭,哭着求我,說不定我心情好就去祖母那幫求情,免了禁閉放你出來。”
說不定,心情好。
這話說得,是真把她當傻子了。
姜書予一心想睡回籠覺,打定了主意不說話。結果反倒把姜書馨氣了個半死,一邊踢門一邊喋喋不休地罵。
直到姜雲骢笑呵呵的過來跟她說話:“四妹妹怎麼大早上火氣就這麼大。”
承了他昨天帶回來的珠花和衣服的情,姜書馨停下動作,扶了下發髻,嘟嘴說道:“她敗壞了家中女眷的名聲,我來找她算賬的,雲骢哥哥是要給她撐腰嗎?”
姜雲骢目光在她的衣服掃了一眼,很是滿意,嘴角含笑,提點她道:“你這邊動靜太大,我在祖母房裡請安都能聽到。”
果然,姜書馨表情一變,下意識往他身後躲了躲,小心翼翼地看向老太太房間的方向。
姜雲骢‘哈哈’大笑,兩人邊說邊走,逐漸徹底聽不見聲音
暗室也有暗室的好處,沒有亮光,姜書予很快又睡了過去,直到午食飯菜的香味将她勾醒。
沒人給她送飯,連水都沒有,雖然早就知道,但還是不免為原身感到可悲。
摸了摸餓得直叫的肚子,從空間内拿出蜜糖糕和煨得酥軟的五味雞,略微帶着一點藥材香氣的雞肉和入口即化的口感,吃得姜書予都快哭了。
果然還是吃大葷才更能讓人感覺滿足。
隻是她現在人小身體差,胃口也一般,都隻吃了一小半就飽了,把剩下的食材放進空間,下一頓還可以繼續。
吃飽喝足就要辦正事,這次姜書予格外認真地使用了瞬移,也非常精準地出現在了阿狗的後院,隻是高度讓她受了罪。
院子被阿狗打掃得幹幹淨淨,一點雪都沒留,一屁股摔在地上的時候,她人都呆了。
緩緩随之而來的就是麻,疼。
“嘶嘶嘶!!!”姜書予連連抽氣,捂着屁股踉跄起身。
掃視了一圈,她現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去沒有頂的地方,高度就沒辦法控制。
下次她要是直接閃到阿狗房間裡呢?
算了算了,再把他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