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綠川光頻頻看向安室透,這異常的舉動讓身後的諸星大若有所思。
來到臨時的安全屋,屋内設施也很齊全,是小兩層的樓房,樓下有客廳和廚房以及一間空間不大的客房,樓上是剛好的三間卧室,卧室很整潔,都自帶洗浴衛生間。
“你們先選吧,我哪間都可以。”
綠川光大緻看了三間房間的構造樣式,然後轉身對着面無表情的兩人說道。
“我選左邊那間吧。”安室透指了指最左邊的那間房間。
“我的右邊那間。”諸星大先是看了安室透的選的那間房間然後緩緩說道。
“行吧,那我的就中間那間,我先進去洗個澡,你們自便”綠川光對兩人笑了笑然後進了中間的房間将門關上。
剩下的兩人也在房門關上之後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
傍晚的時候,諸星大以買生活用品為由給兩人打了個招呼出去了。
房間内,安室透站在窗前,身後的房門傳來敲門的聲音。
“咚咚咚!”
“進來吧,門沒鎖。”
随着推門的聲音,穿着淡藍色T桖的綠川光,哦不,是諸伏景光出現在房間内,他謹慎瞧了瞧房間各處看向安室透。
“放心吧,我檢查過,沒有竊聽器和攝像頭。”
安室透轉過身勾起一抹笑意說道,神情輕松。
“hiro,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zero。”
諸伏景光也回以微笑并走近他,兩人默契的相互擡手碰了碰拳頭。
“zero,你也是在這個組織進行卧底任務的麼?是警察廳那邊的任務吧?今天看到你時,我還以為我眼花了呢。”諸伏景光驚訝的表情讓安室透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啊,我也真是驚訝得不得了呢。
“嗯,hiro你也是警視廳派來的吧,真想不到我們竟然卧底到同一個組織,當初我們一起訓練那麼多天,我隻知道你也是要去執行秘密任務的,但沒想過我們的任務會是一樣的,能夠在這裡見到你知道你的處境,我很高興能和你一起并肩作戰,自那次後我們已經好久沒有見過了吧……”
安室透神情認真的說着,說到最後表情卻有點恍惚起來,作為幼馴染諸伏景光很快就從他的表情裡看出了什麼,他抿了抿唇想說點什麼,幾次張口又合上。
“zero,你是在想‘他’麼?是在自責當時沒有在他身邊,見最後一句話也沒能對他說麼?”
諸伏景光的話像是在平靜的湖裡扔下一顆石子,蕩起陣陣漣漪。安室透垂下眸子,心裡突然湧起一陣酸澀感,哪怕過了這麼久,想起他的時候,還是會難過得心髒驟疼。
“……”
空氣靜止,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安室透從懷裡掏出錢包,在最裡面的夾層裡取出一張像被報紙上剪下來的照片,那是星野智明在爆/炸/處/理班時被目暮警官借調去破案不小心被記者拍到的照片,也是他擁有的唯一一張星野智明的獨照,照片裡的人因突然被拍照時的亮光閃了一下,眼睛有些微微眯起,俊美的面容下到顯得人有幾分冷傲。
“你還留着這張照片?”
諸伏景光有些詫異的道,想起他倆訓練的那段日子裡,有一天降谷零從訓練基地的報亭裡拿起一份報紙怔怔的看着,一直回了宿舍也拿着那份報紙,他疑惑的問他一直拿着那份報紙幹什麼,結果在看到報紙上的照片時什麼都明白了,可不想現在他還把報紙上的照片剪了下來單獨留到現在。
“hiro,有時候我在想一個問題。”
安室透突然語氣沉沉的道。
“什麼?”
“我似乎從來都沒有了解過他,當初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對他有好感,想更近的接觸他,而那時候我還不懂什麼是喜歡,後面不斷接觸才明白自己的感情,當時我是惶恐的,我怕他反感我的這種感情,所以我一直不敢表明,後來又因為選擇了公安,怕自己出危險任務會連累到他,明明鼓起勇氣想告知他心意我又退縮了……”
頓了頓,他神情有些迷茫的接着道:
“他明明是個那麼聰明的人,什麼東西也蠻不過他的,包括我對他的情感……還有那顆炸彈,我去調查過,那顆炸彈被拆掉,完全不能爆炸,炸彈犯也提前被未知兇手殺害了,而他什麼都知道,像預知了一樣,他明明可以和萩原一起離開的,為什麼還要選擇赴死呢?”
“zero,你在胡說什麼?這隻是你的猜想,星野他怎麼可能選擇赴死,那和自殺有什麼差别!”
諸伏景光語氣有些激動的道,但他心裡很清楚,星野智明的死一直是zero心裡的一個死結,無法解開。
“我沒有胡說,在警校的那段時間智明的表現讓我有時候真的覺得他像是會預知一樣,就好比如說外守一那件事。”
說到此,安室透和降谷零共同回想起當時星野智明的異常之處。
把他們支開、對外守一莫名的殺意、知曉炸彈放的位置和數量,雖然星野智明他說是夏樹哥調查過的,可是時間線不對,而且還知道得這麼詳細……
“zero,也許你說的都是巧合呢。”
諸伏景光表情勉強的扯了扯嘴角,但心裡卻有些認同了他的話。
“你永遠無法挽留住試圖要離開你的人。這是F國的一名作家說的,現在我似乎明白了它的道理,他并不屬于這裡。”
眸子閃了閃,一手拿着照片,一手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打火機将照片點燃……
“zero……”諸伏景光看着火焰将照片一點點侵蝕殆盡,他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都已經是過去了,這張照片還是别留了,萬一被發現可就遭了。”
安室透盡量以輕松的口吻說着,盡管心裡已經被自己的猜想再次戳中血淋淋的傷口。
“話說hiro,你現在和那個諸星大是怎麼一回事?你倆認識?”
安室透突然轉變話題讓諸伏景光愣了幾秒,再觀察到他提到諸星大就語氣有些微妙的不爽,思索着怎麼組織語言後,他緩緩道:
“我和他是在剛進組織的時候認識的,那時候我們都是外圍成員,也都是狙擊手,一起執行過幾次臨時任務被一個叫克裡艾的組織代号成員看中然後就被分發送過來獲得獲取代号的任務資格。”
“不過諸星大是個狠角色,短短半個多月的功夫就拿到了代号資格,中途有幾天甚至消失過,如果不是他組織裡的他那個外圍成員女朋友替他說明原因,興許他也就失去這個資格了。”
聽了諸伏景光得一番話,安室透若有思索的摸了摸下巴,突然道:
“他消失的那幾天是什麼時候?”
“一周前吧。”諸伏景光想了想道。
一周前?那不是琴酒他們出M國任務的時候麼?是巧合麼?
安室透正思索着,房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兩人的表情迅速的變了變,安室透沖諸伏景光遞了個眼色,對方明白的點了點頭。
“安室透,明天任務的一些情報你知道多少?都是一起出任務的,分享一下吧。”
綠川光的聲音透過房門穿到門外,正買東西回來打算問綠川光需不需要敲他房門卻發現沒有人在就準備來問安室透的諸星大在他步子頓了頓。
“情報我當然要給你們說一說,不過這不是還有一個人沒在麼?”
安室透意有所指的話讓門外的諸星大不禁挑了挑眉,擡手敲響了房門。
“咚咚咚。”
“請進。”
諸星大一進門就看到兩人相對站立着,安室透表情有些不耐煩,綠川光則是一副陰沉的表情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