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條路不通，唯一通的隻有表白。

表白了，那他會怎麼說？

陳亦鶴心事重重進了市局，腳一拐進了左邊辦公室，進去就跟一個人撞上了。

"我還打算出去找你呢，你現在才回來。"洛解上下打量，确定沒事之後才招呼他進來開會，"這會兒都在等你了，開完這場會你們就得去現場，屍體還在那裡等着法醫去收呢。"

"剛休息一個晚上，洛隊，精力充沛。"陳亦鶴覺得當初程遠說自己365天裡360天放假倒也沒說錯，剛下班那麼一個晚上，下一單殺人案又來了。

洛解無情地在前面領路，帶着他進了會議室跟一衆領導開會，陳亦鶴聽了前面就大概了解到了案子重點，恭城路的草叢邊發現了一具死屍，兇器就在下面山谷草坪處，初步認定死了至少半個月了。

"不過也奇怪，我們去查了半個月那條路上的監控，監控并沒有受到損壞切集，前面半個月裡沒有人争吵打架，甚至路過的車都非常遵守規則，去當地民警了解，也沒有發現這具屍體已經在那裡半個月，甚至連個人信息都找不到，乍眼一看，那具屍體像是憑空出現一樣。"旁邊的鄭景元說。

陳亦鶴點了點頭，問:"監控有死角嗎？"

鄭景元搖搖頭:"屍體所在區域并不屬于死角，而且那裡的樹也不是很多，要是看監控的話，一看就能看出來，但是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看不見屍體是如何出現的。"

"報案人是誰？"洛解旁邊的女警問。

"一個年輕人，哦還有一個代駕先走了，在隔壁詢問室那邊呢，聽他一開始說是因為車壞了，中途停在路上，在中間等維修師傅過來的路上看風景，剛往下看到了一會兒就看見那具屍體了。"鄭景元說，"哦一一監控錄的到那個年輕人，能證實他的确是在那裡等維修師傅。″

"先聯系技術部門去現場吧。"洛解起身看他，"你認為呢？"

"線索太少，還是要去現場看看才行。"陳亦鶴直視他的眼睛，"我懷疑那條公路邊可能并不是第一案發現場，但并不确定。"

女警在邊上贊同點點頭，"我也這樣覺得。"

女警叫簡染，跟陳亦鶴是同一所大學的，隻不過年紀稍微年長，跟他同一款都是年輕有為，大殺四方，同樣作為内勤，東跑西跑，模樣早就磨出來一種成熟感。

簡染剛出門口就指了指旁邊的詢問室，看着陳亦鶴說:"那年輕人跟你年紀差不多，而且洛隊還認識他呢，你不進去看看問問？"

洛解認識的年輕人？陳亦鶴慢悠悠往詢問室那邊敲門，就聽見熟悉的聲音:"請進。"

"李大哥，報案人……"陳亦鶴剛開門走進去說幾個字就覺得到了氣氛不太對，扭頭一看，正是僵着臉的江棋。

江棋的搭配穿的很正式，羽灰色西裝，裡面還穿了馬甲，一看就是日常上班的模樣，這下出現在詢問室裡有點出突，這會兒正擡起頭來看着他，眼神裡說不出來的奇怪。

"……你怎麼在這兒？"陳亦鶴莫名想到了昨晚夢到自己吻他結果發現是真的，還下意識往嘴上摸了一下。

江棋看着他，也莫名尴尬想起昨晚，幹巴巴别過頭說:"我是報案人。"

叫李大哥的刑警兩邊看，這才意識到氣氛為什麼那麼的奇怪，拍手一應:"你倆認識啊，同學？"

還不等陳亦鶴回應，江棋就飛快接上了話尾:"朋友。"

李大哥說完這些話之後依舊覺得氣氛有點奇怪，但也說不上來，隻好繼續詢問剛剛現場的信息。

江棋配合着把所有信息說了出來，盡量無視腦子裡反複播放的那幾段片段，陳亦鶴就坐在邊上聽了會兒也能感覺到旁邊人的僵硬，隻好離開。

"等一下，小江你過來。"洛解突然出現在詢問室門口，差點吓到邊上三個人，他自己倒是沒感覺到有多麼好吓人，無情嘲諷:"大白天又沒鬼。"

沒鬼但有……咳。

江棋的确認識洛解，之前楊光那一件案子的時候就加上了他的微信，近幾年來都有聯系，但不清楚他在這邊文南市局工作，而不是在南陽。

洛解詢問的問題陳亦鶴都沒聽清，隻好靠在牆那兒靜靜的等着去現場，時不時擡起頭來瞄兩眼他們，快對上眼神時又低下頭來假裝不看對方。

"陪我們過去現場一趟吧。"洛解語氣難得溫柔，"我們暫時還希望你多一點點的信息，不過更需要你去到那邊時候多想。"

陳亦鶴聽見這一句話的瞬間頭擡起來看他的反應，江棋聽完話之後明顯身體僵硬起來，又迅速恢複回來，笑着回應:"不嫌麻煩就行。"

三個人，陳亦鶴開車，洛解坐副駕駛，後排坐着江棋，車裡氣氛安靜到窒息。

晚上的事有兩個當事人在場，夾在中間的洛解絲毫不知昨晚發生了什麼。

洛解往旁邊人看了一眼，又往後面人看了一眼，疑惑想:"大早上吃啞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