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們才會想着鬧事,希望自己引起警方的注意力。"陳亦鶴咽下一口氣,"警方官方網上的那些記錄根本就不是他們本性上的……″
"後面的,你應該跟我的想法差不到哪兒。"洛解始終無動于衷,像機械一樣描述着他人的生死,陳亦鶴知道,洛解是不敢表現出來。
"至于為什麼中途會與狼美人搭上關系,大概是狼王的指揮,狼美人大多時候都處于黑方的底層,隻能投靠魅惑來實行,于磊林或許從幾個月前就提前得知了于興現狀,他們都處于懸崖峭壁中自身難保,但于磊林自己先踏出了這一步頂替了于興本來應該死亡的時間,那天他出了停車場,從一開始就知道方向盤出了問題,但是他還是裝作什麼事都不知道一樣,選擇了沒有監控的那條山路,但是他可能沒有意識到的是刹車也從一開始就失靈了,轉了方向盤的于磊林剛想着踩刹車,但是遲遲沒有反應,最後整輛車橫沖出了圍欄,他也就這樣死了。"
陳亦鶴接話:"但是于磊林沒有想到的是,狼美人做完這一切之後沒有饒了于興,而是通過模仿于磊林寫信的方式約于興上門,最後将他也殺死。"
洛解擡頭看他。
陳亦鶴聳聳肩:"前段時間在于興家裡的煙灰缸裡發現了并不是煙灰的物質,仔細檢測和觀察之後發現是常規稿紙用纖維,明顯已經被燒毀了,後面在于磊林家裡發現了這種稿紙。"
洛解還是擡頭直視着陳亦鶴,像是在探究還是在欣賞,那種眼神依舊是平時辦案時的嚴謹和鋒利,此時混了些溫柔,讓陳亦鶴有點坐立難安。
"嗯。"洛解終于低回頭去把手機收回來,"你不想知道十年前我們為什麼來到文南嗎?我現在告訴你。"
"因為跟今天發生了一模一樣的事。"洛解說。
"十年前我還是實習刑警的時候,胡姚天才是第三刑偵支隊的隊長,我們從一開始就接到了一件很匪夷所思的案,也就是當年轟動整個南陽的927分屍案,我們在受害人家附近發現了他的左腿,從那個時候就意識到是分屍陸陸續續後面各個地區都發現了他屍體所在,最後是他的頭顱,上面插着一把刀,放在河邊樹蔭底下,當時吓壞了一批那邊本地小孩。"
"經過調查,我們鎖定了一批嫌疑人,那些人都是胡局抓回來的,直到過完幾天将所有的筆錄看完之後胡局覺得不對勁,立馬吩咐人将另外一名解除嫌疑的人帶回來,但是我們去到他家的時候他已經死了。"
洛解明顯比隊裡其他人更加清楚當年發生了什麼,仔細分析了當初的局勢,最後得出了一個總結:"有人有意操控這一切。"
"我們當時其他人接了不少零零散散的案,包括當年江棋叔叔那一件,就是想探究究竟其中的問題,直到我們分析到狼人殺這個時候又死了一批人,我們甚至沒來得及徹底查清究竟哪些身份對應哪些人就被迫放棄了這檔案子,上頭告訴我們這一檔案子會專門成立專案組來負責,隻需要我們配合就好,那天晚上警方收到了一條信息,狼人方明确表達要獵人的命。"他頓了一下,"獵人是胡姚天。"
"從那天開始,他就收到了專案組的專門保護,平時出門都有人跟着,但是還是讓對面得了手,重傷,一年多都沒能修養好,最後也隻能被迫辭職,我當時其實才剛轉正不久,得到的消息很有限,隻知道了狼人殺中的行使權利是怎麼樣的。"
陳亦鶴沒打斷,洛解就當他聽懂了:"擁有身份的人行使權利都是自己創造的,例如預言家,他隻能通過自己的調查才能得知對面人的身份,獵人作為警方自然沒得說,但是像女巫這一些也隻能通過自己來實行權利,救人還是殺人就是對應的解藥和毒藥,能不能救下不是一碼事,能不能在救人的情況下自己活下才是重要的,至于有沒有其他身份我也不清楚了,案子調查到一半我們就停了這個案子被強行調到了這邊。"
"我查過一系列的相關案件最後發現也有以前的案子與這件案子相呼應,但是到了關鍵時候又會發現特征完全不一,之所以能算得上都是因為沒有完案,甚至是找不到兇手。"洛解終于一口氣順到底,将這件隐藏在心裡十年的事徹底展開。
陳亦鶴坐在對面沉默聽了很久,直到他停下來才問:"顧叔他們知道嗎?"
"他們應該來不及知道就被轉了,這些是我當初和你們胡局私下調查才調出來的,這件案子之所以我看上去沒插手這麼多,我隻是在思考之前的一件和現在的聯系。"
陳亦鶴點頭表示自己清楚了,低頭想着什麼事,洛解也沒有打擾,直徑出了辦公室去樓下分析案情,辦公室的門被洛解關上,隻留下陳亦鶴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