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關門前陳亦鶴還問了三個問題。
"您現在清楚為什麼當年會被轉到文南嗎?"陳亦鶴思考了好半天,最後隻問出了一個沒頭腦的問題,洛解站在門口處沒說話,或許是連自己的調查不清楚所以沒開口。
陳亦鶴第二個問題:"KTV那天,他們究竟約出去做什麼有查到嗎?"
洛解終于回過頭來看了一眼,揶揄地說:"他想把東丘拉入局裡,不過這個他隻能是單方面的于興,那個時候表面上能聯系上的于磊林已經死了。"
"為什麼?"
"他背後有人啊。"洛解笑得不明真假。
經過最後兩分鐘的思考,陳亦鶴再次問了一個問題:"東丘被帶入市局那天,季願上的手铐?"
也許是問題與剛剛聊的并不相關,洛解隻是靜靜地與他對視,把門關上了。
十年,愛恨情仇一并算之,陳亦鶴在辦公室裡的這一個小時都不敢想曾經的他們在這十年過的究竟有多麼的痛苦,在泥潭裡拼命掙紮,試圖得到救贖,最後被無視抛下,死都不得安甯。
"哥,你為什麼要抛下我啊……"于磊林被保安拉着,哭得稀裡嘩啦,試圖向于興靠近,可對面唯一的親人遲遲沒有動手,隻是靜靜的看着他,眼神裡是無奈,卻有悲哀。
在場的所有人都會認為是弟弟故意想要引起哥哥的同情心,可是隻有于興自己知道,再舍不得也必須得做出這個選擇,或許會失去親人的存在,但是不會失去親人的生命。
在某個工作的夜晚裡,于興按照平時搬貨的下班時間回家,拐到老舊的接到時一擡頭就發現自己家門口站着個男人,無論是姿态還是面貌都無比的熟悉。
"哥。"于磊林笑着看他,"我也是‘平民’啦。"
"你從來沒有想過報警嗎?"坐在對面的于磊林問他。
于興隻是覺得煩躁:"告警察有什麼鳥用?"
"的确沒什麼用,那片的人還當我是瘋子呢。"于磊林低眸看着茶杯,聲音有點沙啞問:"你當年是為了這事才那樣做的嗎?"
于興不回應,自顧自進了自己的房門:"你不應該插手。"
"哥,你的車借我一下呗。"于磊林關上手機,将眼底的痛苦全掩蓋起來,笑着向于興撒嬌要車,那輛隻是很普通的面包車,外表被刮了幾下,看上去不是那麼和諧。
于興在邊上收拾東西走神,随手就把車鑰匙遞了出去,于磊林接過車鑰匙後還厚着臉皮說多了幾句,才依依不舍走了人,在關門那一刻,還是沒能忍住上前抱了一下人才走。
于興完全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愣着又繼續收拾東西。
"叔!″年輕人用盡全力揮揮手,"我在這邊!"
"看見了沒瞎。"庭野笑着上前撸了一把年輕人的頭,"城啊,幾年沒見怎麼還跟個小孩一樣?"
言城正蹲在路邊撸貓,聽見之後反問:"怎麼不能?我才24歲,我這麼年輕。"
"想吃什麼,叔今天帶你出去吃。"庭野遞出去幾張百元大鈔,"最近工作怎麼樣?"
"可好了,我最近剛實習呢,你知道嗎?市局那邊案子老稀奇了……"
"叔,你最近不用上班嗎?"言城真誠的問,看着庭野正在手機上打字,不由自主的多想在文南這邊都待了十幾天了,是不是公司那邊辭職了?
"放假,壓力太大了,領導叫我過來,順便放假,回頭還得補上呢。"庭野笑得溫柔,沒露出一分異常,言城又轉過頭查看案子資料,撇了一眼,發現自己桌上又放了幾張百元大鈔,聽見他說:"有空就跟單位裡的同事們一起出去玩啊,年紀輕輕這麼悶着幹嘛的?"
"知道啦~"言城擡頭笑了笑,又繼續緊跟節奏,庭野自顧自起身說要出去逛一逛,言城也沒有什麼要說的,就說好。
那條街道光明向陽,隻有庭野覺得這是一條不歸路。
生日快樂。庭野提前編輯好動态和消息,毫不猶豫選擇走了進去。
陳亦鶴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發現已經坐了一個小時半,起身下樓準備繼續跟蹤案情,神經緊繃起來,準備着今晚的熬夜奮戰。
正義缺他們一個說法。陳亦鶴想,我會親自找到這個說法給他們的。
"亦鶴。"商茗秋站在門口,神色有些古怪,看着裡面的人說:"廣越集團幕後大老闆來了。"
"九環。"
"十環。"
"九環。"
"十環。"
……
徐斌在邊上看着那一支支箭中到靶上的時候既驚喜又欣賞,沒想到這麼多年同年人少的可惜,卻在一個年輕人身上找到了共同點。
"以前玩射箭的,中的這麼準。"徐斌說。
這句話明顯是一句陳述句,江棋也沒否認,隻是謙虛點了點頭把弓遞過去讓徐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