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斌明顯要比江棋差些，但水平不分上下，隐隐有點要打起來的感覺，對此徐斌認為自己毫無惡意，隻是單純想散發一下自己愛好的熱情。

江棋也沒多問，隻是站在自己的靶前靜靜看着剛剛射出去的幾箭，像是在分析什麼。

"累了？要不換換？"徐斌這會兒心情不錯，随心往邊上看了兩眼，指了指旁邊的射擊，"你應該沒試過射擊吧？要不要試試？"

江棋有那麼一刻身體僵硬，又立馬恢複成平時的樣子，淡淡說"我沒怎麼練過射擊，打不準就不好了。"

"過來試試，不會的話讓教練教你。"徐斌很堅持讓他過來，并吩咐旁邊的教練教他，江棋見拗不過隻好上前，自顧自看着手上這把槍陷入了沉默。

教練還沒上前，江棋就自己擺好了射擊姿勢，教練在邊上看了半天，居然還挑不出一點錯。

"試試。"教練退後一步，轉向了徐斌後面看着。

徐斌的命令很簡單，讓教練在短時間内先教會他射擊基礎，姿勢方面沒有問題，距離10m，手槍，以免後坐力太強。

"10.4環。"

江棋共開了三槍，後坐力明顯沒有打擾到開槍的速度，從頭到尾穩如泰山，眼睛死死盯着前面，成績依次為10.5，10.4，10.7環。

"這看上去也不像新手啊……″教練在邊上嘟囔了會兒就離開了現場，徐斌越看越滿意，但同時也品出了一絲不對勁。

"教練都說你不像是新手。"徐斌就坐在旁邊那張椅子上看着，稀奇地像看見了瀕臨滅絕動物，"你不是幹律師的嗎？怎麼幹這行這麼熟練？"

"沒辦法，家裡有人這樣。"江棋無奈一笑，"他是幹這行的。"

究竟是這個他還是那個她徐斌沒有細品，隻按照正常的思維以為是女性，表情也有些内味，像是磕到狗糧的路人，表示自己懂了。

"挺晚的，雖然你們年輕人熬夜是熬得很狠，但還是早點回去吧，畢竟家裡面還有人等着呢。"徐斌留下一個不明是非的笑容，"我先走了。"

江棋在門口目送他離開，自己站在門口看了一眼時間，10點了，的确不早。

陳亦鶴應該加班不回家了。江棋想着，在街上到處逛着，打算去哪邊随便過個夜，路線越來越遠離家的方向。

一他還在走。

後面那個戴着黑帽子隐藏在兩棟房子後的人開了手機發消息，又把頭移出去一點，看見前面的人還在走，根本沒有要回頭的意思。

一出去浪了？

對面回來的消息漫不經心，隻是随口一問，并沒有表達其他多餘的意思，黑帽子的遲遲拿不準對面的心思隻好回應是，最後隻收到了讓他撤離的消息。

一他知道你跟在後面，走吧。

黑帽子又遲疑的往外探頭看了一眼，人還在前面慢慢悠悠的走，能看見的隻剩下一個黑點似的人影，覺得匪夷所思，思考了兩秒最後果斷撤離。

江棋像是有感應一樣，在黑帽子的車裡完之後才轉身過去，凝視着那片黑暗幾分鐘後才繼續往前走，走到夜市那邊随便逛着。

好困:在家嗎？

江棋微微揚起嘴角，打字回複:沒有

一怎麼不回家？

一你不在，所以我在外面亂逛。

一想我嗎？

江棋思考兩秒。一有點。

一那就是非常非常想。

"傻子。"江棋笑着罵，進入夜市到處逛小店。

"怎麼回事？你确定？"季願小聲問旁邊的洪瑤，不太相信剛剛所看見的那一眼，但遲遲不敢找上面可能有相關的人确定。

"我沒瞎，就是……像！"洪瑤用手比劃着，大緻描述了一下幕後老闆的面容，季願越聽越像自己認識的人，最後看見陳亦鶴下來那一刻，腦子炸了。

"陳……隊？"本來是陳述句的語氣瞬間轉成了疑問句。

"幹嘛這麼緊張，一個兩個盯着我幹嘛？我臉上開花熏到你們了？"陳亦鶴受驚若恐指着自己這張臉，保養好的情況下極為英俊年輕，不過輪廓依舊鋒利。

"來人啦，進去看看吧，說是你要找他。"洪瑤往詢問室裡面看了一眼，走過去小聲說:"真有困難就找我，我準定幫你兜。"

"能有什麼事啊？"陳亦鶴拿出經營式微笑，樂呵呵打開了門，季願離門口最近，終于看見了坐在沙發上那位男人的面容，仔細對比發現洪瑤還真沒說錯。

太像了，無論是哪個角度都很像，除了氣質和眼睛，其他的簡直可以是按照一比一直接刻下來的。

"好久不見，沒想到我們再次見面居然是這樣。"陳亦鶴依舊微笑不改，"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