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律師跟你提過吧。"陳亦鶴禮貌地放下茶杯在他面前,毫不遮掩直視他的眼睛。
東丘早就沒了前幾天提問這個問題時的虛掩,坦坦蕩蕩嗯了一聲,"不過這個也事關他人的隐私,到時候成副隊您聽了最好不要往外說。"
"怎麼說?"
"江律師告訴我說,我這些案子對于我來說我嫌疑不大,實際上都沒有太大的事,這次過來我也隻是為了告訴你那些我沒說實話的地方,說完之後我差不多就沒有什麼好的了。"東丘撓了撓頭發,老誠說:"KTV那晚的确是有事,隻不過是單純于興他想約他弟出來而已,他好像說好幾個月沒見到他弟了,而且那段時間好像他弟一次都很抗拒見他,我現在也找原因了吧,那會兒他早就沒有了,都是别人假扮的,怎麼可能還能見得上面?銀行賬戶裡那300萬實際上是他借我的,我那會兒家裡急着蓋房,而且我妻子和兒子他們都有點問題,我也沒辦法不借,最後還是咬牙開口向他借的。"
陳亦鶴沒否認,東丘手機裡的聊天記錄一段時間就提到過蓋房這件事,一半一半能算得上300萬來源地方。
"不過他跟他弟吧……這點私人情感我也不太敢往外說,自己猜吧,雖然我不是非常同意男的跟男的搞……但我也隻是個外人,能對他們提出什麼呢?我閑話還沒有閑到這種地步呢,加上他倆在一起也挺苦的吧……"東丘越說越小聲。
他終于懂了當初車上江棋為什麼忽然之間有點尴尬,這種私人情感的确不方便說出來,任從誰口裡聽着都會覺得奇怪,不過陳副隊倒沒有這個思想,同道中人沒什麼好說。
"不過那天他倒是提到了一個非常我不太理解的地方吧,他提到說他參加了一個遊戲,他在遊戲裡面是一個非常低微的位置,反正呱啦呱啦都是我聽不懂的,我就說他這種心眼子大的人怎麼把這種小遊戲放在眼裡了,現在我才知道究竟有多嚴重。"東丘給自己順出一口氣,"不過他提到了他知道他同階層身份的人的存在。"
陳亦鶴看上去毫無反應,實際上眼睛已經緊盯着一個方向聽着了,這是一種全方面監聽的狀态,像一隻獵豹一樣敏感追逐着自己的獵物。
"庭野你們現在警方肯定知道了我就不提了,我還記得他當初提過另外一個平民是個年輕人,但是三個人除了他跟他弟之外都互相不認識,哦對還有庭野他上司。"東丘擺了擺手,神秘地說,"不是個普通人。"
兜圈又兜圈回陳安影身上了,陳亦鶴意料之中,在這段時間就已經察覺出來這位頂頭上司真實身份不簡單了,不過遲遲都找不到對應的身份牌。
"除此之外就沒了。"東丘的眼珠溜轉了一圈,看見角落的監控,起身向陳亦鶴握了握手,手心忽然攥緊了幾分,"先走了。"
人剛出門口,陳亦鶴在監控看不見的地方把紙條塞到了衣袖裡,又在門外吆喝了人送東丘離開,自己悠然跑到後門散心。
一我的那個手铐上面有問題,小心你們隊裡的人。
"好,改天再約。"江棋把平闆電腦塞回公文包裡,還沒來得及下樓就在走廊玻璃看見樓下林慕正在被前台幾個女生拉着聊天,江棋停在那裡看了看,有幾個是前台,還有一兩個不認識,應該是來到所裡的當事人。
林慕突然擡起頭來,一副生無可戀,拼命用眼神提示叫江棋下來幫忙,不過江大律師可沒有這個興趣,樂呵呵的站在樓上幹看了二十多分鐘才下去,期間樓下林慕已經絕望了。
"抱歉,這位是我朋友,他有對象了。"江棋莞爾一笑,"要是讓他對象知道的話可就不好了,他對象脾氣有點大。"
林慕一臉你在說什麼鬼話。
前台幾個女生不太好意思,一聽見有對象就老老實實幹起來,最終還是忍耐不住上前要了微信的,都被站在旁邊的江棋幫忙婉拒了,一手提拉着人直接回車上。
"你覺得?"其中一個站在前台的女生拼命往那江棋和林慕身上看。
"不像,我還是覺得跟那個經常來的白襯衫小哥比較像。"白襯衫小哥是陳亦鶴。
看着前排那幾個女生又開始八卦起其他了江棋終于放下心來,一手把人丢進前面駕駛位,給自己開了後門,趕緊指揮人開出去,林慕感激不已,一個激動就把車創出幾十米外,差點撞到其他車。
平時脾氣再好的江棋也忍不住了,咬牙切齒扶住車門把手:"我靠,你是不是閻王派的人來帶走我的!?"
"阿彌陀佛,誤會!"林慕急忙拐彎,整輛車被甩出去半截終于轉正,江棋也憑空從左邊的位置飄到了右邊。
江棋:"………………"
江棋頭頂燃起火苗:"你他媽的!給我開穩點!"
林慕哭笑不得:"我剛剛考的車證,你别急。"
江棋:"…………………………"
絕望了。
"?"身在辦公室的陳副隊總是覺得不對,老是覺得哪裡出了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