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待會兒去哪兒?"林慕問。
江棋正帶着無線耳機來通話,林慕的車穩定之後,他就再也沒罵過一句髒話了,老老實實當回自己的端莊人設,聞言隻好把耳機摘下來,說了一聲市局又把耳機帶了回去。
"我這麼早就要回去跟他們打照面了,他們應該不知道我進入專案組這件事了吧……"林慕自給自足,自己嘟囔着待會兒可能會發生的事,說着說着把自己說笑。
支隊裡的人應該現在才知道專案組加了人,畢竟傳達信息有限,有的時候傳着傳着甚至連信息都是混淆的,男的變成了女的皆有可能,洛解就更不用說,傳達的信息不是人能看的。
"應該不知道。"江棋終于把耳機收起來,眼睛看着外面,明顯在思考些什麼,最後搖頭說:"沒關系,上級要是來不及說,我已經告訴他們隊長了,你無需愁。"
雖林慕隻短短跟江棋處了一年的同學,但兩個人的話題從始至終就沒停過,像是要把這缺席的13年都給補回來,聊天聊地聊學校聊工作,皆有可能。
林慕分寸拿捏得很好,不需要江棋用語言遮掩不願意說的事,坐車的這半個小時内都相談甚歡。
江棋看了一眼車外霧蒙蒙的雨,撐開傘又轉頭說:"你到文南至少都兩天了,不打算去找你對象?"
說到這點他才有些頭疼,"他說他工作很忙,最近見不上面,叫我先等等,更何況我跟他連面都沒見過呢。"
"沒見過面?"江棋用餘光看了一眼急忙忙從市局門口出來的陳亦鶴,思考半秒問:"男的女的?"
林慕眼神明亮,眼神表達問對問題了,笑着輕聲說:"忘記告訴你了,我是個gay。"
江棋點頭,示意他把車停去停車場,轉身走向陳亦鶴,看着他又沒有撐傘就向自己跑過來覺得有點頭疼,站在原地等他也進到傘裡的庇護下。
陳亦鶴看着那輛漢蘭達進了停車場,問:"新轉來的同事?"
江棋點頭,看着人走出停車場,撐着黑色把柄的傘走向這邊,收回眼神看向陳亦鶴:"我之前的初中同學,正好他從東湧調到文南這邊一起來辦案的。"
"從東湧調過來的?這也不對吧?"陳亦鶴心想着沒問出來,看着他走向這邊非常有禮貌打了個招呼,并且客套着得知了都是同一個專案組的,從一開始的客套變成了熱烈激情。
"我記得江棋初中是在南陽讀的吧,怎麼以為是東湧同一個初中?"陳亦鶴問。
林慕好奇着探頭到處看,過了會兒才反應過來要回答:"哦,他之前搬過家,就從東湧搬到了南陽,沒搬之前他還是我同桌。"又碰碰旁邊的江棋,"你那會兒一階考都沒考呢就走了,我們當時全班平均分還低了0.8呢。"
江棋抿嘴:"這麼嚴重?"
陳亦鶴讓辦公室裡的人都出來認識認識,一堆人圍着林慕開始東問西問,場面尤為像是看見了招财神,連平時最為冷靜的顧蒲也上去湊了個熱鬧。
有了前面這堆人當擋箭牌就方便了不少,陳亦鶴和江棋神不知鬼不覺,一路散步散到後門涼亭處,左右望望有沒有人,才低下頭來親吻。
兩個人吻技不相上下,難舍其分,陳亦鶴把手放在他的腰側,壓迫似的掐了兩下,江棋不甘示弱,反過去往他嘴唇那咬了兩口。
"行了……停手。"江棋終于在快要窒息的情況下用盡最後的力氣推開了人,在另外一邊默默喘着,陳亦鶴這會兒全身上下都是膽,不怕死又湊過來想要再來一下,結果被扇了一巴掌老實了。
"餓鬼投胎是不是?餓了就去啃屎。"江棋掩蓋起脖子上的痕迹,一個眼刀過去,陳亦鶴乖巧得不像話,完全沒有了純野性的模樣,隻剩下一副家養貓的溫和。
陳亦鶴沒得好說,又抱着人哄了會兒才進入正題。
"你是說,東丘承認了KTV那晚所知道的線索,并且知道了同為階層平民的另外一個人?"江棋抱着他腰,細細地嗅着衣袖上熟悉的焚香氣息。
陳亦鶴縱容地摸摸頭:"他也不是傻子,也注意到我們這邊的人有問題,他給我那張紙條我剛剛撕毀了,沒辦法給你看。"
陳亦鶴襯衫上最上面那兩顆紐扣崩開了,往裡面一看就是結實健壯的胸膛,江棋移開眼睛,忍不住咽了口唾液才說:"找洛隊吧。"
這會兒被幸福沖昏頭腦的陳副隊并沒有發覺到異常,認真思考後也覺得有道理點點頭,兩個人尬站在原地一會兒又幹脆的抱在一塊兒了。
以免被其他人發覺到不對,在後門處待了不到十分鐘的陳亦鶴就提前先走了,留下江棋在後門兒那看雨,春雨綿綿,最好不過的休閑。
林慕已經在辦公室裡找到了個工位安穩坐着,敲着鍵盤搜索文件,看着獨自回來的陳亦鶴問:"江哥呢?"
"在外面等雨停吧。"陳亦鶴好像想到了什麼,轉過頭來有些虧欠地說:"今晚你還得陪着我們一起熬夜呢,我們辦公室的人大多今天都不會回家的,你有急事的話,可以現在說明。"
"不不不,我到現在什麼急事都沒有。"林慕拿起旁邊那邊連陳亦鶴看上去都覺得苦的黑咖啡吸了一口,"我在這邊也是閑的沒事兒幹,幹脆在辦公室裡一起得了。"
簡染看了一眼他的黑咖啡:"少喝點吧,到時候身體就不好受了。"
洛解剛從樓下下來,後面還跟着江棋,進門前先是看了一眼站在正前方的陳亦鶴,才開口:"今晚得加班,做好準備吧。"
"又加班,早知道叫小林你也幫我買一杯黑咖啡了。"洪瑤收拾各項文件遞給洛解,"廣越集團的員工名單,我覺得有些有嫌疑的把它挑出來了點,洛隊要是您覺得沒問題的話,那我就提醒景元那邊找人。"
其他人都老老實實幹着自己方面的事,從廣粵集團再到最近嫌疑比較重的錦帆,線人一半都出到了廣越集團。
"錦帆?"洛解覺得新鮮,走近陳亦鶴小聲說:"之前我在南陽那邊的時候也查到過錦帆的一絲消息,但是他們封鎖的太快了,我還沒來得及品出不對就強行停案了。"
"錦帆的嫌疑性比較重,董事長叫鄒偶,不是什麼善哉。"洛解說,"但是我曾經的上頭的上頭倒是知道點。"
"透露的?"陳亦鶴說。
"嗯。"洛解勾起嘴角,"我還需要點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