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開心的在闫憬的床上不停轉圈,被他拎着後脖頸一把丢了下去,緊接着其他三個小廢物也都從各自的寄身物裡出來,蜚舞托着巨大的死人臉趴在姚黃背上,長長的脖子卷着魏紫舉起,非常歡快的從床上咕噜噜滾了下去。
闫悅也出來了,雙手抱胸盤腿飄在闫憬身邊,很認真的打量着又在床尾抱着雙膝背對闫憬的幼小版湛韫,“哥哥,他是誰啊?”她說着,動了動鼻子,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這香味有些熟悉啊,像栀子花。”
闫憬先瞄了一眼在地上滾成一團的三個小廢物以及拼命扒窗戶想要出去的大王,又瞄了一眼依然面露疑惑之色的闫悅,“清清,你帶大王到院子裡玩一會,有人過來提醒我。”闫悅聽到能出去玩,立即飄到大王背上坐下,擡手推開了窗戶讓大王跳出去。
闫憬掀開被子挪到床尾,輕輕拍了拍湛韫的肩,“它們每天這個時間都會出來玩一會,不是針對你的。哎,跟你說話呢。快說說都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回來的?”
湛韫扭了扭身子,一副不想搭理闫憬的樣子,聽闫憬還在問,他幹脆擡手捂住了耳朵。闫憬見湛韫這德行,不由得一挑眉,然後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給你點陽光就燦爛,給你點顔色就開染坊是吧,問你話呢!”
湛韫拍開了闫憬的手,然後站起來雙手圈住了他的脖子,用臉頰蹭了蹭他的臉頰,臉上露出一個滿足的笑。闫憬身子僵了僵,上一次被這麼小的人蹭臉頰已經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見湛韫又要蹭,他忙擡手擋住,“别蹭!你現在是不會說話,還是說不了話?”
湛韫用頭頂開闫憬的手,再次蹭了蹭他的臉頰,然後就閉上了眼,不到一分鐘就呼吸均勻的打起鼾來,竟是睡着了。闫憬的眼角跳了跳,察覺湛韫的身子往下滑,伸手抱住了他,又想把他的手從自己脖子上拿下來,可沒想到他兩隻手緊緊的扣在一起,怎麼都拿不下來。闫憬試了幾次沒能成功後,隻能抱着他挪回到床頭,讓他睡在自己身上,又拉過被子給他蓋好。
闫憬看着床頂想着湛韫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正想的出神,聽到魏紫咦了一聲,撲扇着魚鳍從地上似飛似遊的到了床上,落在枕頭上,努力的拗出了一個歪脖子的姿勢看着湛韫,“餓了,要吃飯,他好吃,但不能吃。”
闫憬微微眯起眼看着魏紫,“你知道他是誰嗎?”
魏紫還沒說話,背着蜚舞兩隻前蹄扒住床沿的姚黃先開口了,“知道啊,就是他讓我認你為主的。但怎麼長的不一樣了?”
闫憬回頭看着姚黃,“既然長的不一樣,你怎麼能确定就是他呢?”
姚黃嗅了嗅鼻子,“有花香,他身上有花香,是栀子花的香味。”
闫憬想起剛才闫悅也說湛韫身上有栀子花香,現在姚黃也這麼說,那他之前認為隻有他能聞到湛韫身上的栀子花香這件事也許是錯的。他又看向蜚舞,“你呢,對他有什麼印象嗎?”
蜚舞那隻獨眼盯着熟睡中的湛韫好一會後,才搖了搖頭,“不認識。”它說完還甩出脖子推了推魏紫,“你呢?”
沒提防的魏紫被推了個踉跄,啪嗒一聲落在了枕頭上,它用前鳍撐起上半身看着闫憬,“我怕他,”它說着咽了口唾沫,“可他真的很好吃。”
魏紫那饞鬼的樣子讓闫憬看不下去了,“口水咽下去。你為什麼怕他?”
魏紫真的連咽了幾下口水,用尾巴撐起身子站起來,随即用尾巴在枕頭上來回慢慢踱步,“他快把小怪物打死了,小怪物可兇了,長在脖子上的嘴裡全是牙,它媽媽是個蛇變成的大怪物,但是打不過他。”魏紫說到這裡,停下尾巴看着湛韫,長長的歎了口氣,“小怪物要死了,他就把我從它體内抽-出來了,可疼可疼了。”
姚黃聽到被抽-出可疼可疼的這些話時,小豬臉上也露出了痛苦之色,“他把我從他體内抽-出來的時候也可疼可疼了。”
闫憬沒搭理魏紫與姚黃,隻是看着蜚舞,“你呢?”
蜚舞一臉的迷茫,“我什麼?”它說完,想了想才反應過來,“我不是,我沒有,我是被抓住了,但沒被從什麼人體内抽-出來。”它見闫憬還盯着它,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一時間對自己的記憶産生了懷疑,姚黃魏紫都是被抽-出來的,都與闫憬懷裡那孩子有關,所以才出現在闫憬身邊,它也出現在闫憬身邊,還不能離開他太遠,難道它也是被那孩子從什麼東西裡抽-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