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憬見蜚舞陷入了沉思,也不去管它,“從今天開始,你們三個分工守着他。”姚黃與魏紫對視一眼,一個顫巍巍的舉起前蹄,一個唰的舉起前鳍,異口同聲的說不行。闫憬反手從枕頭底下拿出百年,在它們面前晃了晃,“你們剛剛說了什麼?再說一遍。”
姚黃蔫了,魏紫往後跳了兩下,“我們隻有祝福能力沒有戰鬥能力,而且他那麼可怕,還需要我們守着嘛!”
闫憬忍不住歎氣,所以說湛韫把這三個廢物放在他身邊到底有什麼用!他又瞄了一眼還在沉思的蜚舞,突然就看它很順眼了,畢竟比起姚黃魏紫這兩個隻能祝福的廢物,它好歹還能引來瘟疫。他正這麼想着,就聽蜚舞大叫了一聲,他被吓了一跳,“怎麼了?”
蜚舞費力回頭,好幾隻手指着熟睡的湛韫,“我想起來了,他把我從更大的蜚獸那裡抽-出來了!我睡的好好的!”
闫憬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他又試着拿下湛韫圈着他脖子的雙手,“去叫清清和大王回來。”
姚黃奔到了窗前,鬼頭鬼腦的看向窗外,大王背着闫悅在院子裡四處溜達,不時就溜達到月洞門那裡探頭看向湛韫的院子。姚黃爬上窗戶也歪着頭看過去,隻見湛韫院子站了不少人,都低着頭,隐約有說話聲,它伸長脖子聽了會,回頭看着闫憬,“那邊院子裡死人了。”
聽說湛韫的院子裡死人了,闫憬第一個反應就是懷玉出事了,可沒想到騎着大王把姚黃撞下窗台的闫悅卻飄到他身邊說,是死了個小孩子。闫憬看着她,“小孩子?”
闫悅點頭,“很小的小孩子。”她想了想,指着湛韫,“就像他這麼大的孩子。撞在桌子上死了。”
闫憬想着要不要讓闫悅再去看看,就聽到了一聲凄厲的哭喊聲,随即湛韫院子裡就亂了,有女人的哭聲,男人的怒吼。他一把按住要出去看熱鬧的闫悅,喊了願喜一聲,讓她去看看湛韫院子裡出了什麼事。
願喜去了,不一會就回來了,說是湛行清沒了。闫憬想了下,才想起湛行清是嚴姨娘的孫子,聽說之前和姜姨娘的幼子湛開冬一起跌落池塘傷了腦子後,其母謝薇彤便日夜守着他,怎麼會在湛韫的院子裡沒了?
闫憬終于拿下了湛韫的手,翻身讓他睡在床上,示意闫悅帶着三個小廢物與大王看着他,自己披上大毛披風出了卧房,向願喜詢問詳情。願喜說湛韫院子裡亂成一團了,謝薇彤抱着湛行清都哭不出來了,整個人呆怔怔的,嚴姨娘一邊哭天喊地一邊罵着湛行清身邊的丫頭嬷嬷們,而湛季冬也在責問到底是誰把湛行清帶到了湛韫的院子裡。除了他們,幾個姨娘不是自己來了,就是派了身邊的大丫頭過來,湛霜月也來了,正與甘嬷嬷說話。
闫憬覺得很奇怪,湛行清才兩歲,沒大人帶着怎麼可能在晚上到了湛韫的院子,還撞死在石桌上。他想了想,讓願喜代表他也過去湛韫的院子,仔細打聽打聽到底是怎麼回事。願喜去了,他回卧房看了一眼還在睡的湛韫,便到了外屋的暖榻上坐着等着。過了大半個時辰,湛韫院子裡的動靜小了,又過了會,願喜回來了,告訴他二姑娘與甘嬷嬷來了。
闫憬下了暖榻,把兩人迎進來,願樂拿來靠枕,湛霜月握着手爐歪在靠枕上,臉色難看極了,“你們都下去,我有話要與姨娘單獨說。”願喜願樂聞言卻沒動,等闫憬微微點頭後,兩人才帶着小丫頭們退了出去。湛霜月看着這一幕,臉色又難看了一分,“季冬哥哥家的行清沒了,也不知道他院子裡的下人們怎麼做事的,那麼小的孩子出了院子都不知道!行清不知怎麼就到了阿韫的院子,撞到了石桌就沒了。算了,先不說這事了。甘嬷嬷,你把懷玉的事與姨娘說了吧。”
此前闫憬說懷玉在湛韫床上吐血時,甘嬷嬷就在當場,聽完就進了主屋,先拽住了懷如直接拖進了湛韫的卧房後,才松手給了她一個耳光,随即讓人把懷玉從床上拽下來拖出去,最後吩咐丫頭們立即把三進拔步床裡所有的東西都換了。
甘嬷嬷讓懷如懷玉都跪在暖閣裡,先訓斥了懷如一頓,才問懷玉為何膽大包天的睡在湛韫的床上。懷玉虛弱不已,跪都跪不住,整個人癱在地上還不時咳着,聽到甘嬷嬷的問話,她竟笑了起來,說老太太把她撥到湛韫院子裡的目的大家都清楚,何必再問?她話沒說完,又捂着肚子喊疼,一張臉上全是冷汗。懷如把她抱在懷裡苦求甘嬷嬷先找個大夫來救命,甘嬷嬷也擔心懷玉真出事了不好跟湛老太太交代,又見懷玉抱着肚子,心裡猜疑是不是有孕,便一邊讓人去禀告湛霜月,一邊請了大夫來。
闫憬聽到這裡,有些疑惑,“懷玉是老太太的人?老太太把她放在湛韫身邊要做什麼?”他說到這裡反應過來了,“妾?通房?”
湛霜月搖頭,“那是她自己以為的,祖母隻是見她細心,暫時将她撥到了阿韫的院子裡。”
闫憬眼珠一轉,“那她是有孕了嗎?”
甘嬷嬷也搖頭,“大夫說沒有,可她自己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