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江山】:白天出門晚上回家,有門禁,不通宵。
【錦繡江山】:遊戲很少玩,一般打桌球。
【錦繡江山】:不打籃球不踢足球雖然挺想嘗試,但是……
【錦繡江山】:…………
【錦繡江山】:害怕?
【錦繡江山】:不太無聊,一直都是這樣過來的,差不多。
【錦繡江山】:父母的态度,就那樣,沒什麼。
【錦繡江山】:會感到孤單嗎,這個問題,問挺好。
【小明同學】:我瞎問的,你忽略就好了
姜明有點慌張的回複,小心翼翼怕觸碰柔軟脆弱的自尊與心。
【錦繡江山】:不是有你嗎
【錦繡江山】:知心大姐姐
姜明洩氣地扶了一下額,拿他沒轍,無可奈何歎氣一笑。
也幸好不是想象中過于敏感,這樣就好了。
甚至忘了頸處的疼癢。
一通稀裡糊塗地對話。
她自覺他可能是在轉移話題,又覺得一點怪異。也沒再想太多。
【小明同學】:那如果有什麼煩心事,可以跟我講哦。
又補充。
【小明同學】:我們也就是網友現實生活又不認識,不用擔心我會說出去。
話說到這裡,已不必多言。
她給他一個淺淡的許諾,希望她能幫到他,也但願不要有這個機會。
姜明在心底默默祈禱這個尚處于敏感青春期的男孩能渡過。
怕手機電量不足,她便也沒再看手機。
心裡告誡自己想着給予他人幫助的同時,對自己也不能太縱容太放肆。
學業要是松懈崩盤,她絕不要輕饒自己。
然後便開始默推數理公式。
到了醫院由導醫領着進診室,她縫合的線可以拆了,雖然有微許的掙裂,但影響不大,可以拆線了。
拆線的過程對于她來說痛苦殘忍。
汗水,膿液,血腥,腫脹。
幸好她看不到。
因為拆線不打麻藥,光是這股劇痛簡直要抽空她所有的力氣。
咬着唇終于拆完線。
強烈的痛感久久停留還未消散,姜明想幹嘔。
拆線的醫生說她這傷口由于平時不太注意,加之她又用絲巾之類憋着,傷口不能完全透氣,導緻中途幾次發炎,恢複得不太好。
醫生很嚴肅地囑咐她拆完線後的護理不可以馬虎敷衍,傷口要敞着,抗疤藥也得仔細謹慎塗抹。
姜明連連點頭,拿藥之前去了趟衛生間。
從鏡子盯着脖子上的疤痕。
難看。
看了幾秒便下去拿藥。
出了醫院,姜明看時間,從學校出發到現在為止不到一小時。
她有半天假的時間……
姜明猶豫。
出租車還停留在原地,司機催促她快點。
她猶豫地走過去,上車司機問她接下來要去的地址,她依舊猶豫着。
要不……
她使勁搖頭,心裡告訴自己現在還不是時候。
那就隻有兩個選擇,要麼回學校,要麼轉去手機店讓人導數據到新手機。
心裡又是新的猶豫。
店員導數據的時候她總不能幹等着吧?
難道要再買一本新的資料寫嗎?
半天也寫不完啊,一本新資料代表着新計劃,她的任務就要打亂重新規劃,這樣适得其反。
不如不寫。
哎,早知道當時出來就該把作業帶上。
平時估計也有任課老師反應她上課不聽講隻顧着埋頭寫自己的東西,有幾次還被科任老師當場拿走自己的題冊看了幾眼,還問她是不是特别讨厭文科……
又是請假又是逃課……
班主任該對她有意見了……
欸。
她怎麼就這麼糾結。
如果是在老師同學看不到的地方安心寫題,也挺好的,關鍵是,她什麼都沒帶。
無可奈何,姜明不想再次打亂延後自己的學習計劃了。
她要回學校。
換用新手機就是放假時候的事了,她也并不急需一款耗能小的,再湊合一段時間吧。姜明不再猶豫。
“叔叔您就直接把我送回學校吧”
姜明把頭發披散,稍微遮住一點脖頸傷口,造成一部分視角的障礙,隻要不靠她太近,應該看不出疤痕。
姜明向往地盯着車窗外倒退的風景,由近即遠,以慢進快。
素不相識的出租車司機,第一次坐不是章叔開的出租車,司機有點暴躁,對她這樣一個有點溫吞軟性小小年紀的女孩稍稍怠惰。
—
不同的接觸,嶄新的體驗,新奇的情緒。
她對這個世界警惕又懈怠,有時喪失掉戒備心與審慎度用。
些許安心,有點雀躍。
璧玉遮瑕,蒼天無情,碎瓦成災,甯做枯骨殘魂,一縷斷魄。
僅一念之差,天與地殊途。
人生是不斷後悔,不斷曲折,不斷意外難解,讓人難免曲解,是否為上天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