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J】:你班主任?
【CJ】:他有沒有打你?罵你呢?
【CJ】:别和異性單獨相處,老師也不行
【CJ】:别誤會,就是
【CJ】:人是人,男人又是男人,兩碼事,怕你遇到壞人
姜明挺想多和陳經聊幾句,但是她不能看手機太久,饒思琪在一旁,精神狀态也不佳,她不敢懈怠。
【小明同學】:不是班主任啦,我是去學生會有事情要辦,得盡快,我也不知道要多久,你别等我啦對不起好嘛
—
那頭陳經,他站着學校門口,來來往往,看他的人裡面既有學生也有家長,也或許是因為他既不像學生也不像家長。
他與這裡着實是格格不入,太紮眼了。
陳經被這些過于明顯的視線弄得有點不自在,平時在自己學校那地兒看他的人也不少,他也沒這麼在意過,好像是今天才發覺自己被人盯着。
他怕姜明冷,也的确怕不安全,所以破天荒,今天來接沒有騎機車。
想着打個車或是走回去—最好是走回去。
但無論是哪一個都總歸是自己送她。
心裡有些暗爽。
他決定不變,打算一直等她出來。
怕她出來又沒看見就此錯過,連手機打遊戲都不敢打。
想起姜明和他聊天時介紹過她朋友,說是最好的朋友。
說的時候一會兒興緻勃勃沒完沒了的講這樣一個人,一會兒又洩氣的再也說不出話,很失落很難以接受地表示自己和好朋友之間可能由于不同校而難免導緻關系出現裂痕。
他真想告訴她,隻有自己一個朋友就夠了。
抱着手臂暗暗尋思着這個假想敵,很危險。
是叫…雪芹?
姓什麼來着?
啧…關系已經好到姓氏都不連着叫。
啧啧…
他翻開聊天記錄,姜明曾經極為熱烈地給他介紹這個雪芹,然後還推了好友名片。
他尋思着,應該就是上次那個在西街遇到和姜明同行的女生。
不妙啊…
那女生,态度對他可不怎麼樣。
陳經一點點地往上翻記錄,也算是把之前和姜明的聊天記錄又翻看了一遍。
嘴角挂着笑,壓都壓不住。
“嗯…嗨”
陳經看得正起勁,被吓了一跳,往旁低頭看,是兩個女生,穿着樟濟中學的校服。
原來是問他要聯系方式。
陳經面無表情轉過身接着看手機。
糾結了一會,覺得還是要冰釋前嫌。
不管怎樣都應該解決掉雪芹這個人物。
點進去“從此世上再無雪”,添加好友申請。
發送的申請内容:姜明在我手上。
果然,好友在發過去不到三分鐘便通過了。
【CJ】:2分11秒,看來姜明在你心裡份量還是不夠重啊
【從此世上再無雪】:你什麼玩意?你是姜明誰?
【從此世上再無雪】:你等着
【CJ】:就等2分11秒,到點撕票。
陳經深谙姜明回消息的習慣,回個“哦”便是謝天謝地,要是破天荒除了早上傍晚回,那就是除開學習之外實在找不到作業寫了的時候。
他拿定了雪芹這号人物不敢賭,如果兩人關系真那麼要好的話。
不過…也有可能姜明隻是對他這樣?
陳經心裡又捏了把汗。
然而的确如他所料,吳雪芹不敢賭。
【從此世上再無雪】:無恥!你到底是誰!
陳經屏幕顯示一個視頻通話打過來,樂得他又背過身。
之前的兩個女生已經不在旁邊。
陳經直接挂斷電話。
【CJ】:想救你朋友,可以,把她初中時候每一天的日常都告訴我,詳細的,一天都不能少。哦,小學不用,我知道你跟她還沒小學不認識。
—
十九中和樟濟的放假時間有時候不一樣,這次放假,十九中還要再上課上到下個禮拜才能放。
吳雪芹這會兒在教室吃了泡面便打着遊戲。
正打得好好的彈出個界面。
—自從兩人不在一個學校,她總覺得心裡缺點什麼。
跟初中一樣,玩還是接着玩,但就是覺得哪裡空了點什麼,也可能是身邊沒人一本正經的搞學習了。
之後又發現姜明脖子上那條疤,又瞞着不肯告訴自己是什麼事兒,她心裡就越發煩躁。
總覺得要有點兒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當看到那則好友申請通知的内容,她心裡真是咯噔一下,伴随着遊戲音效的“Game Over”,急着直接就通過好友。
結果聊着聊着就……端倪啊……
【從此世上再無雪】:你大爹的!
【從此世上再無雪】:你個孫賊!你是陳經吧我靠!
【CJ】:我靠你怎麼這麼快就猜到了?
【從此世上再無雪】:CJCJCJ!難道還能是吃雞啊?
陳經有點兒來興趣了。
會不會是…姜明平時也和這個“雪芹”經常提起他?
會不會…隻提起過他?
他心裡不受控制地暗自喜樂。
而吳雪芹也沒有正面回應,直接開腔,她要貶死這個心機男!
【從此世上再無雪】:我奉勸你離姜明遠點!
【從此世上再無雪】:我再打個語音過去,你不準挂你要是敢挂我就跟姜明天天爆你猛料!
陳經無言以對,他有什麼猛料連他本人都不知道?
通話打過來,陳經也是很直接幹脆的接了。
“你跟我聽好了陳經!雖然我的确沒有親眼所見你的為人,但就你那西勤破地兒!你還是擱西街那塊耍的!”
“這兩大爛地方的含金量我不說你也知道,看着姜明的份兒我就給你留點面子,難聽的我也就不多說了”
“先暫且不論你的那些傳言,你就說你和姜明站一起你覺得合适嗎?你知道姜明家有多有錢嗎?還是說你早就知道其實是想找個年輕漂亮的?”
陳經握緊着手機,隻是沉默的聽。
吳雪芹也不管對面有沒有在認真聽,将話一腦地抛出。
“你有了解過她嗎!你去她學校看過她在她們紅榜上的大名嗎!你知道她初中參加全市鋼琴比賽拿過獎杯嗎!你知道她有多養眼嗎…你知道…”
吳雪芹說着說着,居然有些哽咽了,态度卻還是堅持強硬着。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為她這個朋友自豪…”
“我自己是個臭不要臉的學渣混子還沒腦子,本來我也沒覺得有啥…可我一想到我還有個公主一樣的好朋友,我就覺得自己不能丢她的臉,在這破學校…我原本是一天都不想多待”
“她有和你說過我是個垃圾高中嗎?我好幾次都想退學來着,每次都想告訴她老子不想讀了……”
“可一看到她那副認真勁兒,我特麼的居然也覺得學習是件好事…”
“陳經,咱倆也都算混的人,跟好學生擱一塊不是明擺着耽誤人家的麼”
“我直跟你說吧”
“姜明的确跟我好幾次說起過你,放心,都是好聽的話”
“她可能吧,是有那麼點喜歡你吧”
“可是你不了解,她媽管的嚴,上高中之前她媽對她身邊的男的不管老少那都是嚴防死守,所以姜明在你之前可以說是沒有和男的接觸過的,更别提同齡人”
“雖然現在她在學校怎麼樣我不是特别清楚,但對你吧,可能确實是姜明沒怎麼見識過”
“你但凡多識幾個大字兒她可能就沒興趣了”
“要不是姜明她媽現在忙的都沒時間四處安插眼線,我又不能随時在她身邊你哪有機會…”
“哎哎,你聾了還是聽傻了?不會擱那底下偷摸哭吧?”
吳雪芹說的口幹舌燥,從課桌左右找了半天沒找到水杯,便直接拿着放桌面上還沒來得及扔的泡面桶,幹脆把裡面剩下沒喝完的湯給喝幹淨了。
打了個嗝兒,覺得總算舒坦。
陳經開着免提聽完所有,内心算不得五味雜陳,是一種描述不出的情緒。
或許真的是他大字不識幾個吧。
“你還挺愛姜明的”
吳雪芹翻了個白眼。
“那當然!誰敢欺負她讓我找到…”
吳雪芹想到什麼,問道:“對了,姜明是不是今天中午就放假?”
陳經不置可否。
“她到學生會有事”
吳雪芹橫眉冷對道:“她到學生會能有什麼事?她又不是學生會的?”
陳經玩笑道:“她那麼強,怎麼不能是學生會的,或許還是會長?”
“放屁!”
吳雪芹心裡頭有些不對勁。
“她那種為了學習效率三天兩頭不回消息的性格,你覺得她會自讨沒趣跑去學生會當大自然的搬運工?”
腦海是一片火燒的蛛網燃燒起的熊熊大火。
她突然想起上一回樟濟的那個什麼部長。
—“你怎麼又受傷了,每次見你,都帶着傷”
是一句隐含深意的話。
當時像一尾挂了長長細繩的銀針,悄無聲息紮進了她的心。
吳雪芹冷聲逼問:“她人現在是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