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賭撕開強權。打破的黑洞經後來者穿越在反彈和粘合中保留有縫隙。
反對聲如病毒休眠。但缺乏穩定的政治權力,法案通過後也能被新的判案推翻。
她們沒有放棄雇傭政治遊說家,同時餘生在經濟活動中主導生産工具的更新。
先進紡織機的出現将能源與機械的運用極大拖入時代視野中心。
越來越多的女性主導冉冉升起的輕工業與工業活動。麥田裡原本就充斥女人勞作的身影,隻是這一次生産效率大幅上升。
她們的經濟成果開始屬于自己,盡管因缺乏人身自由,屬于她們自己的部分仍然有限。
屬于她們的聲譽和成果受到撥亂反正,突破與男人身份的捆綁,重新落在了她們身上。在孩童、同齡人、大娘、曾經的故識中,她們鮮明熾烈地豎起一面旗幟。無論是好是壞,她們的存在本身就昭示着人人皆可為的可能。
唯有前進,于是三姐妹又做了一件事。
她們發動麾下聚攏的力量,推出了防家暴工具。一系列無需太多臂力,扣動扳機就會自動彈射的藥彈槍。
為了彌補材質和工藝限制的射力強度不足,它加入了麻痹人體的化學成分。
很快,有人發現這比紡織機更敏感被禁止售賣。它的意義在于超越冷兵器限制的暴力差距,作用不限于打破人身約束。
藥彈槍的設計圖紙無聲傳播。昂貴專利化為一張張普通的草紙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大街小巷的武器鋪裡。
在下一任掌權人上台時,充滿争議的法案被公民重新提出廢止。
但有些事情變得不一樣。現在,她們手中有生産工具,還有保護生産工具的暴力工具。
她們明白不能坐上聽衆席、沒有投票權意味着什麼。
法案的不需要她們同意就能施行,說明政治将她們麻痹隔離太久。她們幾乎要認為自己對此不感興趣。
被隔離的每一刻,權力沒有消失而是被代行。
無法參政議政,就在社會中被動且客體化。該拿回來自己的東西了,她們意識到。
她們反對,從遊行抗議到議會示威。
好似有無形的既定軌迹,當無法通過語言變革,她們再次握住工具踏上了有限武力的開端。
街道上第一聲木倉響過後,漠提斯若有所覺地從桌案間擡頭,仿佛聽見半空傳來凝滞的齒輪聲。
她的兩位姐妹的臉開始虛化。
她安靜地站起身與她們對視,看見情感和回憶從她們眼睛裡一一褪去。
“你已多次擾亂命運線應有進展。”
“宣判,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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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睜眼從床榻上起身,一旁的女人趕忙喂水。
她接過水碗,看見水中倒影——一張病中魇紅的美麗臉龐。
年幼中透露出一股不符合年紀的糜麗豔美,因為眼尾的粉,也因為嘴唇上的口脂。
她動了動胳膊,低頭看過去,纖細、蒼白。
既有的記憶告訴她,這是美貌的天賦,親人和她從小都以此為豪。
身旁的女人慌慌忙忙,很快做完祈禱的動作,“感謝上天,終于醒了。”
女人三兩下脫去女孩身上汗濕的衣物。
一盆渾水擺在一站一蹲的兩人身邊,女人打來水舀起上面澄清的部分給女孩梳洗。
水珠從女孩的發間、脖頸蜿蜒滴答而下。
女人絮絮囑咐,“要表現好些。”
女孩安靜了一會,“從城邦裡來人了嗎。”
女人結巴了一下,“哦,是……是的。你乖乖的。”她溫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