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
上午的第一節課是斯内普的黑魔法防禦課,羅恩連挑舊魔藥課本的時間都沒有随便拿了一本塞進了書包後便拉着好哥們一塊急匆匆跑去黑魔法防禦課教室,他臉上的雀斑像是遭遇了不幸般仿佛随着奔跑的抖動都能掉下來。
赫敏早就在教室門口等待他們了,她抱着一大摞書,緊張到在小聲背着課本。
“這麼緊張幹嘛?斯内普又不是吃人的怪獸。”羅恩在赫敏這邊找到了一絲輕松,他無所謂地攤開手,“如果斯内普想要為難我們,背課本也阻止不了他啊。”
他想要從哈利那邊得到一些附和,但他的兄弟到現在都沒有回應,這令他轉過頭去看向哈利,發現他又在發呆了。
羅恩不得不去搖晃着哈利的肩膀。
就在這時教室的門打開了,斯内普出現在了走廊上,他嚴肅着臉,氣勢洶洶地穿過人群走向那唯一打開的教室門。
“進來。”他的聲音像是冰箭冷漠地穿過學生們的耳膜。
羅恩不禁打了個哆嗦,像是鹌鹑縮着肩,将自己縮成一團,祈禱着不被發現。
而原本在走神的哈利像是回過神來,直直地望向斯内普,看着他從他的眼前走進了教室。哈利整個人都安定了下來,他拍了拍腦門,微微勾起嘴角。
進入教室後,哈利一屁股坐在了第一排座位上,仿佛這就是他心心念念的最佳座位。羅恩瞪大了眼睛,萬萬想不到他的兄弟居然那麼勇敢——内心裡哭成泰晤士河的羅恩伴着舍命陪好友的壯氣坐在了哈利的身旁,用實力證明他确實是哈利最好的朋友。
赫敏将那堆課本塞進課桌裡,坐在了他們的後面,她奇怪地看了眼哈利,但坐在前排有利于她記筆記——也許哈利也是這麼想的呢?
教室昏暗得像是地窖的魔藥學教室的翻版,窗簾拉得緊緊的,一縷陽光都透不進來。周圍的牆上挂着痛苦猙獰的挂畫,像是被活活扒了皮的人類,扭曲的肉團,以及殘忍而炸裂的傷口,這些都是遭遇了各種黑魔法後的結果。
赫敏看了一圈後便低下頭翻開課本,很多學生都是如此,周圍的挂畫實在是太過血腥,看了後别說有沒有胃口去吃下一頓餐點,晚上說不準還會做噩夢。
而哈利則仔細地看了每一幅挂畫,這些挂畫收集起來不容易,所有圖案他都在傲羅辦公室的黑魔法傷害大全裡看到過,那裡有着全英國最齊全的關于黑魔法的傷害和處理辦法。而對付黑魔法也是他們的日常。
他在看完所有挂畫後看向了斯内普,這個時候有着不同于當時的心境,十六歲時的他整天想着黑魔法防禦課的詛咒應驗在斯内普的身上——把他快點換掉。
但現在他忽然發現也許斯内普确實想要教會他們些東西,隻是他的方法不太适合這些心理承受度低的孩子們。
可是他成為傲羅時也隻有十八歲,當他進入傲羅辦公室時就要面對這些層出不窮的危險了,有時候就是這樣,環境逼着人不得不成長,不是說什麼年紀做什麼樣的事,如果可以他當然希望自己也能夠和其他孩子一樣,整天讨論魁地奇八卦,最大的煩惱是作業沒有做,可能他還會談一場充斥着青春期懵懂的戀愛,然後在畢業後再按部就班地成為一個可能不算太合格的大人。
但這是不可能存在的,不論是外面在制造恐怖的食死徒,還是想要把霍格沃茲拉下水浸染整個魔法界的淨土的伏地魔,所有的一切都逼迫着所有的學生快速長大。如果沒有一個安穩的外環境,他們如何能夠平安長大呢?——隻有用知識武裝自己,把他們盡快打造成戰士,去為了活下去而戰鬥。他們才能長大,才能看到未來!
可是他們沒有認識到這一點,鄧布利多也沒能夠保護他們到最後。事實上在最後一戰時,絕大多數的學生們都走上了戰場,他們在事實上成為了戰士,和鳳凰社的成員們一起并肩作戰,将食死徒趕出霍格沃茲!
哈利動了動嘴唇,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斯内普率先移開了視線,他在教室裡走動,銳利的視線掃向了拿出課本的那些學生們。
“我還沒有讓你們打開課本,現在合上,集中注意力聽我說話!”他的聲音嚴肅得仿佛拿着教鞭在鞭打着那些不聽話的學生。
赫敏乖乖合上課本,背挺得比樹樁還要直。
“對你們來說這門課已經換過五位任課教授了,而在這樣不連貫的教學下,你們居然能夠通過O.W.Ls考試從而坐在高等黑魔法防禦課的課堂上,我感到不可思議,甚至懷疑這其中是否出了問題,或許伴随着愉快教學的是考試放低了要求,但是高等黑魔法防禦學的要求一直都沒變過,那麼希望這門課的通過率不會到令我吃驚的份上。”斯内普說,他的目光掃過在座的每一個學生。
隻有在經過哈利時,給了他多過兩倍的時間。
哈利回以了一個燦爛的笑,然後得到了斯内普的背對——或許這個家夥隻是在害羞?哈利厚臉皮地想着,他開始思考着勸說西弗勒斯去DA幫助他們教學的事。
但哪怕他說服了西弗勒斯,羅恩他們見到西弗勒斯出現在DA一定會吓暈了吧!哈利想象着那個畫面,忽然和他的二十歲生日聚會重疊在一起,羅恩确實在見到斯内普後直接暈了過去——當然這其中大半的原因是他把懷孕的消息告訴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