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

“你不覺得我做錯了嗎？”瑞秋抱着自己的胳膊，臉上的冷靜中有一種出乎意料的茫然，像是她從沒預料斯内普會是這樣的态度對她。

“斯萊特林崇尚野心，睚眦必報。你唯一做錯的便是沒有好好收尾，你太過魯莽了——在走廊上就打算制造兇殺案，萬一被某個人看見——”斯内普的聲音拔高，他冷酷的臉上有大半是恨鐵不成鋼的憤怒，“當然，你不就被哈利抓了個正着，連狡辯的機會都沒有。”

“我沒有想那麼多，我隻想着除掉席琳，之後怎麼樣都和我無關系了。她死掉了，很多事都不會發生——包括你的死亡。”瑞秋朝前走了一步，她松開了抓住胳膊的手，現在的她比起從黑湖中爬出來的水鬼，更像是一縷幽魂，陰影深藏在她的眼中，執拗和偏執綁架了她的靈魂。

“我設想很多次，142857種改變未來的辦法，但在我見到席琳·切連科娃的那一刻，這最簡潔也最容易實現的辦法就占據了我的大腦。我很難不去完成——如果這個世界注定要滅亡，那麼在這過程中死亡反而是最簡單的解脫辦法。”

“你不想要哈利繼續完成拯救世界的使命了？”斯内普眯起眼睛，“如果沒有席琳·切連科娃，你能夠保證不會有其他人取代她的位置。”

“我暫時還沒想過——不過，你說得對。如果滅世會真的要選出一個繼任者，不是她還會有其他人。”瑞秋眨了眨眼睛，認同了斯内普的猜測，“而席琳的優勢隻在于她和污染物容器的血緣紐帶。這就像是牽引着污染物的最後一道鎖。”

她頓了頓，“那個曾經差點毀滅半個倫敦的污染物，天生就是一條該死的鐵線蟲。父親，你知道螳螂嗎？螳螂在昆蟲中已經進化到了極緻，堪稱完美。它是天生的捕食者，但是就算是強悍的螳螂也有弱點，那便是被一條鐵線蟲寄生，那麼之後它所有的行動包括意識都被鐵線蟲支配，直到它走入到一片水中，鐵線蟲會破殼而出，那片水便是螳螂的墳墓。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這一刻。那隻是條該死的蟲子，但是滅世會的人認為那是神——他們妄想着用毀滅拯救這千瘡百孔的世界而辦法居然是祈求一條蟲子的憐憫！”她大肆地嘲笑着，臉上的笑容難看又冰冷。

“那麼在那個孩子誕生之前消滅它？”斯内普提出了一個可行性。

“那條蟲子來自于另一個維度的污染，給它一個軀殼就是為了讓它能夠入侵到現實世界。想要殺死它，也隻能在現實世界殺死它。我們暫時進入不了更高的維度。”瑞秋搖着頭。

“那麼我們隻能等待？”斯内普皺着眉，在他看來瑞秋有很多信息沒有告訴他們，這就導緻哈利的行動看起來像是沒頭蒼蠅，至今都沒找到一條看起來對付污染可行的道路。

瑞秋搖着頭，“也許現在看來是如此——說起來，我看見莉莎·杜平了，想不到現在他們就已經混在一塊了。這也算得上是命運了。”她轉而說了另一件事。

“莉莎·杜平？”斯内普無法理解瑞秋此刻表現的跳脫，她是想要隐瞞還是打算告訴他些東西？

瑞秋向斯内普伸手尋要她的魔杖，在獲得全霍格沃茲最恐怖的蛇王射線的瞪視後她柔順地笑了笑，看起來像是特别順從聽話的小女孩。

沒過一會她便拿回了她的魔杖，緊接着攥緊魔杖對準了太陽穴抽出了一些白色的棉絮模樣的東西，她用魔杖繞着這段棉絮，最終把它們丢進一個玻璃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