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個巫師,而你是巫師研究員。你不是缺人嗎?現在正好從小培養起,不用擔心轉眼就死掉了,浪費資源。”洛斯深吸口氣,雖然她的話語也非常氣人,但這是實話。
至少對于現在的救世會的研究院來說每一個研究員都是非常寶貴的,而年輕學徒至少意味着不用去前線,也就不用去送死。
“她還是個孩子吧?雇用童工,這可是犯罪!”莉莎·杜平睜着死魚眼,用夾着煙的手指着洛斯身後打量着她的瑞秋。
“她的父親因為倫敦事件死了。”洛斯說。
“在這裡誰還不是死了家人呢?我已經是孤家寡人,帶不了孩子。”莉莎·杜平看了眼桌上的全家福相框,她吸了口香煙,緩緩吐着氣。
“她叫瑞秋·斯内普。”洛斯繼續說,“你應該認識她?”
莉莎·杜平将燒到煙蒂的煙摁在了桌面上,手指抖了抖煙灰,她站了起來打量着洛斯身後的瑞秋。
“沒錯,我認識。我曾經的教授的孩子。她居然都這麼大了!”莉莎·杜平确認了瑞秋的長相後,她點了點頭。
“這孩子我要了。”
“那就太好了。”洛斯松了口氣,“這孩子就交給你了,你來教她這裡的注意事項吧。記得把她送回家。”
她說完,彎下腰揉了揉瑞秋的腦袋,溫聲交代她今後莉莎·杜平便是她的老師,便轉身離開了。
“救世主的孩子,應該資質不錯。”莉莎從口袋裡掏出了煙盒又抽出了一支煙,她喃喃自語,在看了眼瑞秋後,拿着煙的手将煙推回了煙盒。
“好吧,是該振作起來了。我也是當老師的人了——我去搞點資源吧。”她說着彎下腰逗弄着瑞秋。
但是瑞秋隻是皺着眉盯着莉莎,“你和父親認識?”
“我是哈利的同學,和他一屆的。我參加過霍格沃茨保衛戰。”莉莎笑了笑,“畢業後我也在魔法界待過,發生了很多事啊。”她的笑便淺了,她原以為霍格沃茲保衛戰就是她人生中最緊張刺激的經曆了。
但是畢了業後才知道,她的人生低谷才剛剛開始。要是每個人都能夠成為救世主拯救各自的人生,這世上就不會有這麼多的不幸了,更多的是像她這樣連救世主的存在都不相信了的磨平了棱角的大人,像是風幹的鹹魚一樣毫無期待着每一個明天,持續着毫無意義的生活。
“現在,我們就去找資源吧!”莉莎·杜平從衣帽架上拿起她的外套,從中抽出了魔杖,随手一揮,淩亂的房間瞬間被飓風刮過變回了整潔辦公室。
所有資料被收集進一個公文包,她朝着瑞秋伸出手。
下一秒畫面變換,隻見莉莎·杜平一個人走在一個陰影與光明交替的走廊,兩邊的鐵栅欄關着的小房間裡待着不同的穿着灰色條紋服的男人,這裡像是麻瓜監獄。
莉莎·杜平在某一處房間前停下了腳步,“Alpha計劃真的結束了嗎?”
房間内的男人沒有回答。
“今天麗塔·洛斯帶來了一個小女孩給我做學徒,她是我曾經的教授的女兒,才六歲大,是個漂亮又早熟的孩子。看見她就讓我想起了一個人。”莉莎·杜平徐徐說着剛剛發生的事。
“你不該來這裡。”男人聲音嘶啞道。
“我不該來這裡?——威爾斯,你是我的老師,你把我帶進了救世會的研究院!你倒下來,我一個人苦撐着沒事。但我拿什麼教導那個孩子?”莉莎·杜平抓着鐵欄杆,她直直地盯着那個背對她的男人。
“想想吧,那個孩子才六歲!她有着無限可能!”
男人久久沒有回答。
哈利有些看不懂了,他看向身旁的斯内普,發現他居然從那雙沉默的黑眸中讀出了一句話。
“你也覺得這不對勁?”哈利開了口。
斯内普示意他安靜。
終于監獄内的男人給了回答,“行,我答應你。我會給你打一個電話給我的表弟,約書亞·施耐德,你去他那裡吧。”
得到回複的莉莎·杜平哼着歌離開了陰氣沉沉的監獄。在她走後沒多久,曾經救世會研究院的一把手威爾斯開槍自殺于監禁室,轟轟烈烈的Alpha計劃自此擱置。
出了監獄後,莉莎·杜平煙瘾犯了,她從口袋掏出了煙盒從中取了一支細長的女士薄荷煙,她低頭單手用指尖點了火,徐徐的薄荷味從她手中的香煙傳來,她猛地吸了口。
“我們要走了嗎?”在監獄門口的瑞秋等待了好一會兒,終于等到了她的新老師。
“我們等會兒就出發。”莉莎·杜平雙手插兜嘴裡叼着煙,“一分鐘。”
在她說話的時候,轟隆隆的摩托車的聲音逐漸朝着他們而來,是一輛無人駕駛的飛天摩托——說起來哈利也見過西裡斯的飛天摩托,和那個不太一樣,這輛看起來更加精簡些,科技些,全部銀色塗裝,像是一隻酷炫的銀色鋼鐵狐狸!
“上來吧。”莉莎·杜平從摩托車内取出兩個頭盔,一個丢給了瑞秋,招呼着她上來。
“你要騎摩托車去?”瑞秋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這時候像極了孩子。
“吹吹風難道不好嗎?你爸爸不是很喜歡飛天掃帚,這個差不多。放心,不會有事!煩惱時就該走出房間,讓狂風吹着所有的煩心事。遠離了憂郁情緒後,理智便會更好的掌控大腦。孩子,保持理智是非常重要的事,這也是我要教會你的第一件事,讓自己時刻理性,不要情感綁架了你的理智!所以——準備呐喊吧!讓悲傷煩惱通通飛走!”莉莎·杜平爽朗的聲音伴随着轟隆的發動機的聲音響徹了腦袋,她咆哮着,像是随時随地準備一飛沖天。
瑞秋閉起了一隻眼,她緊張得抱緊了莉莎。
在莉莎·杜平松開油門的那一刻,銀色的狐狸如同飛出的子彈向着目的地一發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