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認出了那張臉,“是T女士!我見過她!但那時她表現得就像個正常人!”他立即将在國際會議上見到的T女士,以及那之後發生的污染爆發事件全都告訴了斯内普。
“發生什麼事了?”還沒來得及脫下一身被血污染得黑紅的防護服的瑞秋從外面走了進來,她的手上攥了一串沾了血的鎢金銘牌。
她說着脫下了頭盔,看上去比上次記憶中長大了不少。
“戰無不勝的特瑞莎·泰拉結束了她的輝煌。”莉莎·杜平說着從口袋裡又掏出了煙盒,她叼着那根煙,擡頭看向研究院上空的那塊大屏,所有人一擡頭就能看見——外出的調查員的名單時刻在上面滾動,而第一名特瑞莎·泰拉顯示了紅色,備注了手術中的狀态。
“就算救回來了,特瑞莎上校也隻能退居後方做個後勤人員了。不過,我猜上層會讓她直接退休回家吧。”莉莎·杜平擡起手點燃了煙,薄荷的煙徐徐将她環繞,在嗆人的煙味中給了她所需要的麻木和甯靜。
“身為調查員總要走到這一天的,她能夠撿回一條命已經是萬幸了。”
“我還以為我們能夠搭檔。”有那麼一瞬哀傷閃現在瑞秋的臉上,但更多的是經曆了太多悲慘事的麻木。
“我要去上交銘牌了,讓隊友們回家。”她說着舉起了手中捏着的那一串鎢金銘牌,和上次比起來這一次隻有三個。
莉莎·杜平拍了拍瑞秋的肩,她想要接過那串銘牌卻發現了瑞秋的手的異常,“你這是骨折了嗎?為什麼不告訴我,梅林啊!你需要治療!”
瑞秋捏着銘牌串的手詭異地外翻,手肘無力,像是被某種巨大的外力捏碎了骨頭而呈現了軟綿綿的模樣,但哪怕是這樣她依舊用力捏着銘牌串,唯恐無法将隻剩下銘牌的隊友帶回來。
“沒事,也就一瓶生骨水的事。”瑞秋神情淡淡,“重要的是我把他們帶回來了。”
“她才十四歲啊!我可憐的孩子!”哈利忍不住想要抱一抱他可憐的女兒,然而他隻能觸碰到一團冷冰冰的空氣。
“或許你今天該停下來,過一段時間準備好了再觀看記憶。”斯内普忽然開口,他低頭看向滿臉心痛的男孩。
他有一種不甚美妙的預感,糟糕的他懷疑他将不得不抱着這個小子,以免他精神崩潰。
“為什麼?”哈利并不想這麼快就結束。
“第一名都已經隕落了,你覺得你的女兒隻會停留在粉碎手骨這種一瓶藥劑就能搞定的小疼痛上?”斯内普說,雖然他覺得特瑞莎·泰拉的事在這裡并不僅僅是這個作用。
但後面的記憶必然存在着傷害到哈利的地方,他隻能提醒這個固執的小子。
“我知道——我已經準備好了。”哈利吸了吸鼻子,苦澀地反問,“最糟糕的其實我早就見到了。瑞秋在我的面前注射了Alpha藥劑。難道還會有比這更糟糕的事嗎?”
“我比你所想的要内心強大得多,西弗勒斯。至少在意志上我就是個無堅不摧壯漢——别把我想象成一個弱雞啊!”哈利目光堅定地看向斯内普,甚至挺了挺胸。
“無堅不摧的壯漢?”斯内普像是聽見了什麼好笑的事,不假思索地嘲諷道,“妄想着自己強壯,至少先鍛煉出一些肉來吧,小波特。”
“斯内普!”哈利憤憤不平地大叫着,随即踩了這個老混蛋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