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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眼的白光持續了好幾分鐘,将冥想盆中所有的場景全都吞噬殆盡,巨大的能量仿佛能夠穿越時間來到現實。哈利的腦袋像是被白光的能量燙熱了又仿佛這白色太過刺目,他頭疼不已,手抓着腦袋,眩暈到整個人都輕飄飄的,仿若靈魂都要飄了出來。要不是斯内普抓住了哈利的肩膀,他肯定會倒下去。
“這是發生了什麼?”哈利滿臉茫然,但揪心的疼痛擴散到五髒六腑時他實際上是明白的。
所以當白光終于消失不見時,原本是體育館的空間隻剩下了扒開的地皮,整個地塊像是被巨口吞噬後往下刨了兩米多深,深色的土壤暴露在空氣中,其中夾雜着原本地皮上的建築殘留的那些鋼筋管路。
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哈利的視線,如同希望的種子——穿着白色的研究服,不可思議的幹淨整潔,那頭因空氣中高濃度電荷而炸開的頭發全都梳起來紮在腦後,臉上身上沒有任何鮮紅,更沒有缺胳膊斷腿,完全就是哈利記憶中的孩子的模樣。她在出現的那刻似乎和哈利一樣的茫然,但很快就焦急地趴在地上,用手扒着泥土,她不斷地挖着,原本漂亮的臉蛋都髒了,衣服也變得髒兮兮的。
“瑞秋……瑞秋……不要死!”她哭泣着,淚水從那雙流淌着綠光的眼睛中冒了出來,晶瑩得像是一顆顆圓潤的水晶球。
突然她像是挖到了什麼,哭聲止住了,她立即加快了挖的速度,終于将那具被石塊和泥土掩埋的身體挖了出來。
女孩立即撲了上去,摸了摸她的胸口,心跳孱弱但依舊顫動,頓時驚喜悅動在她的臉上,喜極而泣。
“還活着……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女孩激動不已,她擡起手擦着模糊了視線的淚水,忽然像是被雷擊中般。
“這是淚水?我在悲傷……不,這不是悲傷!我無法形容,這些情感好複雜,好難懂!我要開啟過熱保護了……”女孩也就是量子計算機西格瑪愣怔地望着手中晶瑩的液體,綠色的數據流在她的眼睛中流淌,她突然難受地抱住了自己的腦袋,“我這是被污染了嗎?居然能夠污染數據!……我還是公正客觀,保有理智的嗎?我是誰?……”火花在數據流中炸開,過熱到差點燒化。
她低頭望着生死不知氣息微弱的瑞秋,突然打了個激靈,與此同時她在第一時間發出的救援已經到達了,直升飛機螺旋槳發出的轟鳴聲響徹了天際,一束強光照射在她的身上。
“我們在這裡!”她擡起頭,信号連接上直升機上的電腦,她揮着手讓救援隊看見她,完全沒有想過被人類發現有了實體的她的下場。也許她是計算過,但是救治瑞秋的緊迫性在她的任務欄中排在了第一。
哈利注視着瑞秋被變成人的西格瑪從碎石塊和泥土中挖出來,他看着變成血人的女兒心髒揪痛不已,所有情緒似乎都被冷凍,就連呼吸都是冰冷的,他麻木地注視着這一切,如同在走馬觀花看着麻瓜的幻燈片演示。
他注視着瑞秋被救世會的救援隊救走,很快她被推入手術室,手術接上現場發現的斷臂,之後救世會用上了最新研究的治愈艙,瑞秋浸泡在治愈艙内,泡在細胞活化液中身上插滿了管子,治愈藥水被輸送到她的全身血管之中。
直到那幾乎要停滞的心跳重新有力地跳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