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我想起來了……”
藍染轉頭望向前方,駕駛員神色驚慌,仿佛想起令他倍感忌憚的事情。
“有一個作風猖狂的家夥,如果是他,很有可能做出炸房子的行為。”
是啊,連接兩岸的橋都能破壞,還有什麼是不能摧毀的?
“我們隻知道他的代号是A,隻要給錢就會幫你做事。A通常會和養父一起行動,不過最近他的養父出事……現在看來,是被反政府組織吸收了。”
A?
藍染神情微妙,A這個代号他很熟悉,但需要換一個領域。
“你還有什麼話沒說完?”
藍染沒有錯過駕駛員不自在的表情,在他的追問下,駕駛員猶豫半晌,決定将面子問題放到一邊,誠實回答他的上司,他承擔不起蓄意隐瞞情報的罪責。
“A……”駕駛員移開視線,手指摩擦方向盤,“我看過他,很年輕。”
藍染感興趣地道:“小孩子?”
“在我的國家,14歲就要承擔刑事責任,A的年齡應該有15、16,可以把他當成年人看待。”
藍染沒說話,駕駛員不确定他給的答案是否讓上司滿意,畢竟他的用詞有模糊焦點的意圖,為了掩飾自己害怕一個少年的丢臉事實。
停頓數秒,駕駛員接着說:“……是小孩子沒錯。”
駕駛員偷偷瞅了眼後視鏡,這一看才察覺後座空無一人,藍染不知何時悄聲無息地離開了。
一名少年獨自在存放大量軍火的倉庫布置炸.彈,他随身攜帶引爆器,衣服沾染硝煙味,仔細看外套下擺有幾處疑似血迹的髒污。
他打算利用連環爆.炸的威力,讓來找軍火的武裝人員和這個基地一起下地獄。
基地的負責人告訴A,他的養父死于火災,若是他無處可去,可以留在基地和他們一同奮鬥。基地負責人對于A的去留十分有信心,因為他知道A沒有其他容身之地。
A答應了,他開始為反政府組織做事,工作内容複雜多樣,包括但不限于暗殺、炸毀道路橋梁、搜集情報,隻要是組織分配的任務,不管内容是什麼他都會接受。
乍看對組織極其忠誠,實際情況隻有他自己知曉。
養父死亡後,A暗中調查養父死因,他不相信基地負責人給的理由。
以前住的木屋遭大火燒毀,A回到被燒得焦黑的土地,從殘骸裡挖出養父扭曲變形的屍體,檢查後發現頭骨有彈孔,死因根本不像基地負責人告訴他的那般單純。
曾試圖說服養父帶他加入卻被拒絕的基地負責人嫌疑最大,但A還缺乏關鍵證據,他把事情藏在心底,繼續執行上級指派的任務,當一個稱職的劊子手。
無論是A,還是反政府組織的人,對于讓一個孩子殺人這件事,都沒有産生負罪感。
直到近日他們成功攔截了運送軍火的船隻,填補快要見底的武器庫,基地負責人一高興多喝了幾杯,和幹部閑聊時談及A,A才确定一切都是基地負責人的計劃。
“這次多虧了A的幫助,我們才能在無人傷亡的情況下奪得貨船。”
“那孩子很好用吧?我就說,這麼一位人才一定要想辦法搶過來,你當初還擔心會得罪人,顧忌太多可沒辦法帶領組職進步。”
“是我多心了,還是您有先見之明。”
A并未因養父的死感到難過,他認同養父交給他的觀念,認為人會死都是因為本身能力不足,他的養父也是如此。
厘清事情真相的A,雖然沒有憤怒悲傷等負面情緒,卻也不想讓自己像個傻瓜一樣被利用。武裝人員攻擊基地,為他制造了難得的機會,他下定決心重創基地并脫離組織。
抵達存放武器的倉庫前,A射殺了配合自己行動的組織成員,外套就是在那時弄髒的。
“轟!”
地面劇烈震動,A知道是他設置的機關被人觸發,略長的浏海半掩雙眸,讓眼中漠視生命的情緒不甚清晰。
安裝完最後一組炸.彈,A謹慎地隔着衣服确認引爆器的位置,他起身正欲離開,敏銳的聽覺捕捉到細微聲響。
A停下腳步,沉默地握着手.槍,神情戒備。
“你明白倉庫起火會有什麼後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