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也是從那天起,偷聽到一場事故的沈菁,開始走出隔音的安全屋,會在路過謝殊均時跟他打個招呼說兩句。
高二上期期中考試後,在老師的安排下,她成了謝殊均的前桌。
想起往事,心情更樂了。
蔣明悅好奇地看着她:“菁菁姐,你在笑什麼?”
“我在想你說的有道理,他有時候說話是有點打擊人。”
聞言嘴角一撇,覺得這措辭過于謹慎:“什麼有點兒,知道你倆感情好,但做人說話還是要客觀一點,主觀情緒不要影響客觀評價,菁菁姐,你對殊均哥濾鏡不要太重,美顔都拉滿了!”
沈菁半點兒不虛秀恩愛:“很客觀啊,主觀情緒的話,你殊均哥十全十美。”
換個人說這話她聽着可能會嘔,蔣明悅哀歎,心知這濾鏡是關不掉的。
兩人說着話,在看到明生艾的那一刻,沈菁眼睛一亮,蔣明悅浮誇地吹了聲口哨。兩人目光赤裸裸地打量在她身上,像是在盯一塊上好的肉。
清清嗓子,明生艾故作平常:“幹嘛呢?你們是沒見過我穿裙子,還是沒見過我來酒吧?”
“小明同志,你這一身有點兒大膽啊。”蔣明悅朝她伸出鹹豬手,撚起那根纖細到不行的肩帶,啧啧兩聲,“你也不怕有人給你扯斷了。哎,跟你這比起來我穿個短裙怎麼了?我哥果然還是大驚小怪了。”
這一身吊帶裙遮到大腿中間偏上的位置,但它緻命的是超級貼身且肩帶細極,将明生艾的曲線完全展現,火辣又勾人,迷人又危險。
沈菁贊同極了,也有些擔心起來:“你怎麼這麼穿來了?”
“當然為了心情愉快啊,萬一遇見好看的男孩子呢?”她牽起兩側裙角轉了半圈,“好看嗎?”
沈菁瞳孔一縮,連忙按住她的手,将提起的裙角按回去:“熱情火辣!你别往上掀啊。”
明生艾乖乖“哦”了一聲,撫了撫裙擺:“這算什麼,菁菁姐,你穿肯定更好看。”
她的話意味深長,讓邊上的蔣明悅也條件反射地看向她,目光逐漸下移。
“……”沈菁側身,保持着神情自然:“我們進去吧。”
蔣明悅同明生艾對視一眼,知道她有點兒不好意思,一聳肩:“走吧,别看了,這是有主的。”
沈菁嘴角一僵,這“主”說的是她還是他?
不能多想、不能深思!腦袋甩甩,試圖将那些不好言說的東西甩出去。
雖然她們其實并沒有訂房間,但肯定也得确定有位子歇腳啊,蔣明悅早就訂好了一樓的座兒,她招手叫來服務員說了聲“蔣”。
三人被引到邊上的位置,蔣明悅很熟稔地落座,開始閉眼點單。
沈菁是完全不熟悉這些的,就坐在那兒等她點好酒,聽明生艾叫了杯愛喝的。
“菁菁姐,你們什麼時候去領證?”明生艾在群裡看她們提了一嘴還沒細問。
“就是明天。”說起這個,沈菁整個人都散發着柔和,就是在這樣昏暗的布景中都顯得在發光,“殊均看了,明天是個很好的日子。”
這是一眼就能看出的幸福模樣,兩人為她高興,聲聲恭喜入耳,沈菁含笑道:“也祝福你們啊。”
不是祝福早日結婚,而是祝福幸福快樂。她的戀愛和婚姻是生命中最美的禮物,但她不會勸其他人要不要去接受,沈菁永遠都是這麼讓人感到放松和自在。
看着已經排排擺整齊的酒,明生艾有點擔心:“啊,那我們喝酒會不會誤事啊。”
“所以我淺嘗即止,你們多理解啊,我明天可要去辦大事。”天大的事,最最大的事了,沈菁難得在她們面前帶着些俏皮。
蔣明悅手一伸,拿了兩杯過來:“怕啥,我哥殊均哥他們都在呢。”
“啊?”明生艾詫異得張着嘴,又緊張道,“殊均哥是來盯我們的嗎?”
已經猜到真相的沈菁心裡咬牙,是,怎麼不是,關鍵是來就來,還非要在家演一出巧合的戲,看着她一路糾結得不行。
嘴裡卻是安慰道,“不是,碰巧,他們在二樓呢,雖說他們在,但你倆也要少喝一點啊。”
寬了寬心,明生艾端起自己特意點的雞尾酒大飲兩口壓壓驚:“好。”
可是杯子酒一下少了一截,沈菁默然,你真的知道嗎?
好在,她們的重心本來也不是放在喝酒上,很快就被聊天和那邊跟着音樂搖擺的男男女女吸引了。
樓上,五人坐在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幾人桌前或手上都是酒,隻有謝殊均捏着一杯橙汁。
程賢嗤笑:“你說你,不喝酒就算了,還硬是讓人給你鮮榨了小半壺橙汁。”
謝殊均淡淡掃他一眼:“我明天要領證,你有結婚對象了嗎?不會我銀婚金婚了,你還沒有結婚對象吧。”
被這話一噎,程賢瞪大眼震驚地看着他:“你這是什麼詛咒發言!”
在座唯一的已婚人士周卓鵬認同道:“單身着先給我和來儀慶祝,再給殊均和沈菁慶祝。”
程賢深感被嘲諷,剛要說話,包間厚重的門被推開,兩個男人出現在視線裡,為首的男人風度清朗模樣俊秀。
“我們來晚了,自罰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