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金以南拉回現實,四五雙眼睛看着她,要說的話都不合場所,金以南恨鐵不成鋼,胸脯被氣得起起伏伏,一言不發,抓起茶幾上的鑰匙,奪門而出。這人簡直無可救藥。
比當年的自己有過之無不及。
更蠢了。
她過了?過什麼了?她就不該去管!
魚岚小拇指顫了顫。
金以南怒氣沖沖的離開包廂,那瞬間她真想不管不顧的走了。
她再也不要多管閑事,人家樂在其中,她管什麼管?
可不能。
因為她曾經也像現在的魚岚這麼執拗,不到黃河心不死,不撞南牆不回頭。
悲劇不能再重複上演。
金以南去洗了把臉,冷水涼得刺骨,像刀子在喇,一遍又一遍,臉上還有心上,她再三告誡自己,必須冷靜。
她隻管這一次,隻要不是張成浩,魚岚跟誰在起,都可以。
唯獨張成浩,不行。
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眼睛微微發紅,氣鼓鼓的,像受了天大的委屈,金以南笑了笑,努力調整好自己的情緒。
再次回到包廂。
魚岚正在喝酒。
不在之前的位置。
她坐在周宇身邊,金以南進來時,魚岚正豪邁地舉着酒,一飲而盡。
金以南看着那酒杯,心裡的火騰地再次噌上來,燒着她,烤着她。
心裡鼓着團氣,躁動着,又悶又難受。
“南姐?”
很熟悉的聲音,金以南扭頭,是單恩真。
魚岚在哪,她就要在哪,想法設法地跟,這是她們之間的約定,單恩真晚了點,但她想辦法進來了。
金以南朝她笑了下,走過去,一改之前的低沉,刹那間春光滿面,說話都是輕聲細語,滿是溫柔,盡是寵溺:“你怎麼來呢?”
單恩真往旁邊挪了挪,拉着金以南坐在她身邊:“聽說南姐在這裡,就特意來陪南姐呀。”消息有誤,沒提金以南在這裡,那她就沒必要來。
現在三個人,更像修羅場。
金以南進門,就在找魚岚,都沒發現她,戲還要繼續演:“南姐,你今天來玩,都不找我,不夠意思。”
“必須陪我喝杯。”
軟綿綿的身體靠上來,全是女人獨有的柔軟,金以南沒有推開,幼稚地望向魚岚,對方左一杯右一杯,沉浸其中。
茶幾上的碗,顯得她剛剛的所作所為,多餘又自作多情。
金以南端起酒:“喝,必須喝。”兩人碰杯,酒水在嘴裡發苦。
她輕車熟路地伸手,半攬住單恩真的腰,單恩真立即配合地靠着她,兩人長發混着交織,貼在起就像耳背厮磨,親密無間。
兩人小聲說着話,金以南望着魚岚,問單恩真:“如果你有足夠多的錢,你還會陪酒嗎?”
這個問題不是在問她,單恩真瞄向魚岚,對方壓根沒看這邊,正陪着周宇在喝酒,哪怕隔着點距離,但魚岚臉龐的笑容做不得假。
酒開了一瓶又瓶,每瓶抽成百分之二十,提成相當可觀。
單恩真想了想:“如果有錢,我肯定不會做了。”
“有些事就身不由己啦。”魚岚那個男朋友,就是個無底洞。
這話回答得很巧妙,兩不得罪,又很中肯。影射張成浩。
“所以,我該怎麼做?”金以南懂,再清楚不過,下巴抵在單恩真肩上,透過發絲縫隙,悄悄觀察着魚岚,這是第三瓶。
“我要怎麼做?”像在問單恩真,更像在魚岚。
要她怎麼做?
單恩真不願挑撥離間,更不想落井下石,金以南更不需要這些:“她喝了很多。”明明在意着,卻要裝作漠不關心。
“她願意喝,她想喝,我能怎麼辦。”金以南自嘲,重新坐回去,沒有賭氣再去開酒,反而是給兩人各自倒了杯熱水:“我又不能替她喝。”
一杯接一杯。
不要命了。
周宇喝一杯,她喝三杯,不得不佩服好酒量。
金以南冷笑,死死盯着魚岚,單恩真看着金以南,發現今天魚岚也反常,與其說在陪酒,更像在找酒喝,她們是相互在意的,貼心地為金以南找好借口:“南姐,魚岚醉了。”再不勸勸,待會兒要心疼的。
沒說話,不知道金以南聽不見進去,眼睛黏着魚岚。
單恩真能發現,金以南也察覺出,周宇望着她笑,卻不開口阻止。她冷哼一聲。
周宇讪讪的摸着鼻子,并沒有放下酒杯的意思。
金似南生氣了。
酒就有這麼好喝?
渣男就要那麼重要?
一手兩瓶酒,她拿了四瓶,一起放在魚岚面前,俯視着魚岚,一字一句道:“喜歡喝,那就自己喝。”
“喝一瓶,給你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