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我又不給你扔!那麼大一捧花把你傷口都擋完了,你不拿開我怎麼給你做手術!!”宮野志保崩潰臉,她最煩這種不配合又不能拒絕的病人了。
古銅色的大手伸過來,掰開水尾幸一抱着花的手,奪過那束百合。安室透笑着對宮野志保說:“不用在意他,您繼續。”然後轉身帶着花走出去。
被留下的兩個人對視良久,宮野志保左手撥了撥自己的頭發,一臉若無其事,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給他做局部麻醉。
水尾幸一皺了皺眉,他和琴酒都不太喜歡麻醉劑,因為麻醉會讓軀體背叛自己的意識。他們讨厭那種不受控的感覺。
但考慮到這天的混亂情況,水尾幸一還是默許了。他需要盡快恢複戰鬥力,以應對後續的麻煩。
“對了,還沒來得及當面感謝你。”褐色短發的少女緊盯着傷口,手上不斷更換工具快速進行處理。“你說的方法很有用,我同時接手兩項研究後,他們确實能容忍我拖慢進度了。”
“嗯。我的人聽說有座人魚島,上面有個長壽婆。晚點我會上報,你可以申請一起去,就當散散心。”
宮野志保秒懂,“這樣還可以繼續拖慢研究。”
“拖慢研究進度對你來說是有什麼好處嗎?”褐發少女發出不解的詢問。
“沒有好處。”麻醉效果下,水尾幸一遲鈍的眨了眨眼睛,“但你很有用。”
拖慢研究進度對我來說沒有好處,但你對我來說很有用,所以你想這麼做,我就幫你這麼做。
一記直球打的宮野志保不知道說什麼好。
快速動手完成包紮,她囑咐道:“殘留的子彈已經幫你取出來了,傷口注意别沾水,記得每天更換。”接着轉身開始收拾東西,背後冷不伶仃冒出來一句。
“他向我求婚了,雪莉。”說話的人似乎很迷茫,“他帶着花。我還看見從他懷裡掉落出戒指盒,裡面有兩枚戒指。”
宮野志保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沒有轉身,輕輕放下拿起的鑷子,專心聽背後的人說話。
“他還幫我申請了“協力保護措施”和“犯罪兩次制度”,說今年要帶我回家。”不大的聲音輕飄飄的,稍不注意就從耳畔滑過。
冷靜而理性的女音響起,“首先打破一下,日本是不允許同行結婚的,你最多隻能用戒指騙騙自己。”
少女轉過身,雙眼注視着水尾幸一,一字一句道:“關鍵是你怎麼想,貝利恩。”最後三個字,她特意用重音強調。
你是組織的人,貝利恩。
還躺在床上等待麻藥過去的水尾幸一沉默良久,才開口道:“他是個很好的人。我故意讓他看到别人留下的痕迹,他盡管很難受,卻還想要擁抱我。”
“我通過作弊的方式同他擁有了最親密的關系,并為這種卑劣行為導緻的結果竊喜不已。”
“但我沒辦法接受他的好意。我不會因為他,去否定我過去31年的人生。确實,我的過去可能并不怎麼樣,但那也是我的過去。”
“我屬于黑暗,并且從未後悔過這個選擇。雪莉。”
本以為能聽八卦,結果了一堆感想的宮野志保已經開始無聊得掏耳朵,自顧自換回常服,冷言冷語:“提醒一下,麻藥效果應該過了。”
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水尾幸一若無其事開始換衣服,“謝了雪莉,下次請你吃飯~”
雪莉不想說話,雪莉扔給他一張被單。
“該死的,你好歹等我出去再換!!!!有點性别意識啊混蛋!!!”
裹着被單的水尾幸一無辜臉:“哦。”
但是手術時不已經看完了嗎?在她眼裡應該隻是人體組織吧。
不理解。
将繃帶藏在衣服下,滿血複活的水尾幸一推開門,看見坐在過道裡的安室透眼神恐怖注視着手機。
見水尾幸一出來,安室透麻利的收起手機,瞬間完成表情管理,他還沒等到萩原那邊的消息。
收下安室透識趣遞過來的百合花束,水尾幸一道謝,“又麻煩你了,有什麼想要的嗎?波本。”
“還沒想好,我可以先欠着嗎?貝利恩。”安室透偏頭,笑着閉起右眼,聲音缱绻。
這可真是意外收獲,得好好想想怎麼用。晚上想辦法給風見和景光打個電話吧,到現在都沒消息,也不知道萩原那邊到底情況怎麼樣了。
“當然,想到可以随時聯系我。”水尾幸一欣然給出許諾。
與此同時,剛醒過來的萩原研二給黑田兵衛發送了一封郵件。
“請對外公布這個消息,萩原研二搶救無效已死亡。另申請加入警察廳警備局,代号:fo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