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克白蘭地敲門的時候,水尾幸一正在吃波本打工時跟主廚學的新式蘋果派。
金黃的酥皮底,表面的刷液是用蛋液加牛奶混合處理。裹挾着軟糯的丁狀蘋果餡料,一口咬下去,香甜的汁水從軟糯的餡料中爆開。
因為加了檸檬汁的緣故,光澤和口感都比尋常蘋果派更加優越。所以水尾幸一吃的一本滿足,聽到敲門聲也置之不理。
敲門的人也很有耐性,似乎早就預料到現狀似的,依舊持續不斷的,有節奏的敲擊着,笃定會有人請他進去。
事實也确實如此。
清理完廚房的安室透過來給他開了門,兩人在門口對視一眼,又不動聲色的移開目光。
見到瑪克白蘭地被放進來,舉着叉子吃派的水尾幸一向安室透投以輕飄飄又極具壓迫感的視線。咀嚼兩下,看在派的面子上,又移向那個瘦不拉幾的中年漢子。
“你怎麼知道這的?”
沒得到水尾幸一的許可,瑪克白蘭地進屋後就站在門口,隔着玄關和餐廳說話,“我找了波本。”
好在房子不大,距離不算遠,對話一點也不受影響。
水尾幸一有些不滿的沖安室透道:“為什麼告訴他?”皺着眉又塞了口蘋果派進嘴裡,好吃。
安室透一臉無辜,“他說是有事來找我的。”
瑪克白蘭地瞥了他一眼,并未反駁。
想了想瑪克白蘭地忽悠人的能力,水尾幸一接受了這個說法,認為安室透是被瑪克給驢了,還寬慰的看了他一眼,大度決定不怪他了。
水尾幸一不知道的是,他以為被诓騙的安室透,剛用他的所在地址賺了200萬。
兩天前。
打工結束的安室透收到瑪克白蘭地的郵件,邀請他在某個組織旗下的酒吧一聚。
手指勾開禁锢住脖子的領帶,單手解開兩顆襯衣扣子放松,瞬間完成規矩侍應生到夜店常客變身的安室透,回了個好,便驅車前往那個酒吧。
到店後安室透并未急着找人,而是挑選了個算是隐蔽的位置,朝酒保要了杯波本威士忌。
等酒上桌後,對面就坐了個其貌不揚的中年男人,要了杯瑪克白蘭地,便開門見山道:“貝利恩大人,現在在哪?”
安室透一邊低頭折袖子,一邊慢條斯理反問:“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呢?”
“五十萬。”
不吭聲。
繼續加價,“一百萬。”
開始遲疑。
“兩百萬。”聲音加重。
不到一秒,安室透就迅速回答:“地址我發你郵箱,來前說一聲,給你開門。”
真的,他晚回答一秒,都是對錢的不尊重。
聽到手機鈴聲響起,瑪克白蘭地打開看了一眼,是波本發來的郵件,上面是一串地址,甚至還貼心的說了應該怎麼走和附近的标志性建築。
對波本的識趣滿意點點頭,手指一劃,給對方轉了200萬。瑪克白蘭地心想,回去随便填個名頭報銷好了,反正他也算财務部門的人。
交易達成的兩人和和氣氣碰了個杯,都很愉悅。
愉悅到兩人出門都是勾肩搭背的。
回到現在。
瑪克白蘭地張口想說什麼,下意識看了眼安室透,見對方完全沒有想走開的意思,考慮到波本和貝利恩的關系,還是沒出言趕人,而是選擇了種委婉的說法。
“那邊聯系我們說新武器到了。”
還在吃蘋果派的水尾幸一嚼嚼嚼,咽下,輕聲:“我沒辦法接任務哦。”
聽他這麼說,瑪克白蘭地急忙道:“可是對方指定要您去對接。”
“我的藥被停了,琴酒也不在,沒辦法出任務哦。”依舊是那種輕松的腔調。
突然冷靜下來的瑪克白蘭地看了眼旁邊的金發男人,“您不是還有波本嗎?”
水尾幸一收斂了笑容,放下手裡的刀叉,“瑪克,你是要我直接說,我不樂意出任務嗎?”
“那我就直接說好了,我不去,誰來說都沒用。”
平靜的語氣聽起來卻有種莫名的威懾力,話語裡的笃定和果斷,讓瑪克白蘭地明白再說下去都是無用功。
離開的時候,還是安室透送的人。
門被輕輕關上,安室透狀似無意道:“是什麼任務?必須貝利恩去嗎,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