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腳剛結束刑偵培訓課程,後腳萩原研二就被黑田兵衛派來的人叫走了。
到了辦公室,領頭的男人示意他進去,萩原研二雙手合十抱歉地沖男人笑了笑,小聲說稍等下,接着擡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漬,又理了理身上的衣服。
對着被拭擦到反光的玻璃窗看了半天,直到确認自己儀容儀表沒有不妥和失禮之處後,這才輕輕敲響了辦公室的門,等待着内部的回應。
當聽到那熟悉且權威的聲音時,他深吸一口氣,邁步走入了黑田兵衛的辦公室。
“黑田長官,不知道您叫我來是有什麼事嗎?”萩原研二疑惑發問。
埋首于公文中的黑田兵衛擡起頭,視線落于站在他面前身姿挺拔,熟悉又有些陌生的俊秀青年上,面色冷硬,眼神複雜似乎在評估着什麼。
青年有着陌生的模樣。
半長發被紮成小辮置于胸前,額前長長的劉海也被剪碎,露出光潔的額頭。些微的胡須,不僅沒有削弱他的美感,反而增添了幾分成熟與男性魅力。
隻有那紫色的下垂眼,仍舊含情脈脈,讓人感覺到幾分熟悉。
他本不該站在這裡。
本不該失去自己前途無量的身份,就此隐姓埋名,走在最抗黑惡勢力的一線。
但誰又該站在這裡呢?
沒有人,沒有任何人理所應當的做出這樣的犧牲。但有些責任,又必須得有人站出來承擔。
想到那批軍火,黑田兵衛收斂了眼神,向其下發指令,“萩原研二,現在有個重要的任務交給你。”
見他如此嚴肅,萩原研二也站直身體,認真回應:“是!”
“我要你想辦法從億萬富翁伏特加,也就是水尾幸一那套取到與其勾結的防衛省内部人員名單。”
話才聽了一半,萩原研二便愕然注視着面前的男人,滿臉都寫着不可置信四個字。
“你必須做到,萩原君。”黑田兵衛沉聲施壓。
壞人就讓他來做吧。
這個任務艱巨、危險,又重大,除了萩原研二以外,他想不到犧牲最少收獲最大的方案。
他相信降谷零的同期,他隻能相信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欲言又止,但見面前的長官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樣,便咽下口中未說出口的話,接下了這個任務。
“是!”
………………
事情進展的十分順利,一切都在按照計劃進行。水尾幸一心情頗好,帶着安室透出門度假(給他當司機,劃掉)。
生活嘛,就得勞逸結合。
度假山莊環境宜人,主人很熱情,活動很豐富,整體遊玩體驗感受很好,值得五星好評。
可不巧的是,在兩人回程的路途中,汽車出現了抛錨的故障。天色已深,無奈之下,隻得暫時借住于附近的一家好心人家裡。
這家人姓中村,男主人叫中村健二,是附近一家國中的國文老師,正笑容和藹的招呼他們喝茶。
端茶上來的女主人名叫中村美紀子,隻小聲提醒他們當心燙,便低眉順眼的走了。身為家庭主婦,她還有很多家務活需要做。
兩人,主要是安室透同中村健二東拉西扯聊了一會後,這家的小孩中村美香回來了。
女孩很安靜,安靜的像個幽靈。進門後自覺換鞋,低着頭一句話不說就朝房間走去。
中村健二見此蹙着眉很是不悅,厲聲呵斥道:“美香,見到客人怎麼不打招呼,你該有的禮貌呢?!”
中村美香沒說話,就那麼僵在原地。
中村健二見她沒回話,面色更是不虞,“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晚?”
中村美香仍舊低着頭不回話,也不看他,厚重的齊劉海遮住了眼睛裡的所有情緒。
餘光瞥見女孩緊攥書包帶子的手青筋浮起,安室透趕忙打圓場,謊話張口就來不打草稿“是不是部活耽誤了?哎,中村君,說來好笑,我當年也有過回家特别晚被質問的情況,結果您猜怎麼着?”
“我爸對着我歎氣讓我在東京地圖前面壁思過半小時。”
眼見中村健二被他的話吸引了注意,完全顧不上女孩,安室透這才活林活現接着講:“因為我在部活結束後迷路了,死活找不到家。”
被勾起了聊天欲望的中村健二也興緻勃勃分享起了自己的過去。
而一旁服侍的中村美紀子,則趕忙用眼神示意女兒趁此機會回寝室去。見女兒默不作聲離開,起身準備了些和果子,特意置于桌案上偏向安室透右手的位置。
她很感激這個人幫自己的女兒解圍。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粗壯的男聲自樓上傳來,“這是在偷偷摸摸吃什麼好東西?美紀子,這可就是你的不懂事了,有好吃的也不知道叫下大哥我,不知道的以為家裡沒我這個人呢。”
那股子陰陽怪氣活像是要從話裡面鑽出來似的。
被打斷話頭的中村健二面色沉了兩秒,“大哥你這說的哪的話。”轉頭笑着對聊的投機的安室透和正在喝茶的水尾幸一介紹道:“下來的這位是我大哥,名叫中村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