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興認識您。”水尾幸一禮貌打完招呼,後退半步識趣讓開,“我就不打擾澤川警官辦案了。”
嘴上如此說着,他眼神卻意味深長地盯着那位黑發紫眸警官的背影,無聲輕笑。
澤川泷?還是該叫……萩原研二。
真有意思。
公安那邊這麼快就按捺不住開始行動了嗎?看來那批軍火造成的影響比他所預想的還要大呢。
這次頭是我開的,後面維持的線,可就要靠你自己了。作為回報,你想要的情報,我會給你的哦,要努力呢,研二。
“報警人是誰?”
“是我,警官。”
正為萩原研二的到來感到緊張地安室透,定了定神回答道,沒有注意到水尾幸一此刻藏在陰影下不太對勁的表情。
安室透不可能不緊張。沒有任何一個人聯系他告知萩原研二會在這裡的。
所以……萩原來這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绫小路文麿看了看現場,不解地問安室透:“現場很明顯,死者摔倒時腦袋不小心磕到置物架,尖銳的邊角刺進了太陽穴中造成的死亡。請問你為什麼會覺得這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謀殺呢?”
所有人懷疑的眼神投射過來。
面對這樣的提問,安室透強迫自己不再去思考好友兼同事的任務。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相信萩原,該是他知道的時候,萩原一定會告訴他,沒告訴他的話,一定是現在還不能讓他知道。
總之,先幫忙破案吧。
“绫小路警官,請您看這邊。”安室透和在現場四處搜尋線索的澤川泷擦肩而過,對視一眼後,自然地移開目光。
他走到死者旁邊,指着地上的痕迹說:“确實,看鞋子的位置和地上的痕迹,以及死者中村健二臉上的表情,很明顯死者确實是自行摔倒的。并且太陽穴有撕裂造成的創傷,大小和形狀也和置物架染血的尖銳部分一緻。”
“你這說法不是更證明這是意外嗎?”中村健一打了個哈欠,不耐打斷他:“能力不行還玩什麼偵探遊戲,聽你說話簡直是在浪費時間。”
“我困了,去睡了,警官你們也趕緊收隊回去吧,别理那個神經病。”
說完推開旁邊抱着女兒抽抽搭搭哭着的中村美紀子,就準備回房睡覺。
“我話還沒說完,請您不要急着離開。”安室透出聲阻止他的離開,聲音比剛才大了不少,語氣也有所加重。
接着對正認真聆聽的绫小路文麿說道:“但是警官,如果我說,死者的摔倒并不是意外呢?!”
“什麼?!”x N
衆人大驚。
“一般來說,摔倒的原因三種。要麼是腳底打滑,要麼是被東西絆倒,要麼是身體不适。”
“我晚上和中村健二聊天時,對方精氣神都很足,因此可以排除身體不适。其餘兩種,您看這裡。”安室透指着死者的周圍,“地面上鋪着柔軟的地毯,地毯有阻力,不可能造成死者腳底打滑。而死者的周圍整潔幹淨,也不存在任何障礙物。”
“那麼請問,死者是為什麼會摔倒的呢?”
铿锵有力的質問落下,震得所有人發不出聲。
绫小路文麿和他肩膀上的那隻金花鼠頓時面容嚴肅,開口指揮鑒識人員去周圍檢查并做痕迹檢驗。
他已經相信了這是場提前計劃好的謀殺。
發布完命令,這才有空對安室透發問,“對了,不知道你是?”
“我?”安室透挑了挑眉,“我叫安室透,是一名私家偵探。本次是和朋友一起出來遊玩的,結果回程的路上車子意外抛錨了,多虧這家好心人讓我們借住一晚。”
“哦哦,好的。”绫小路文麿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你的朋友是?”
“是我,警官。”水尾幸一主動邁步過來,“我叫佑木悠。”
“哦,佑木……Yūboku???難道您就是……您就是那位幽墨大師??”绫小路文麿,出身于京都的官宦舊世家,外号“貴族警部”,有個知名茶道世家出身,文化底蘊濃厚的母親,自然是知曉那位作品拍出天價的畫家——[幽墨]。
準确來說,對方的自稱其實是[Yūboku]。而[幽墨],則是大家從這個詞的含義中拎出來的,因為覺得很符合這位的畫作基調。
面前紫發藍眸的青年落落大方的點了點頭,承認了。“是我,讓您見笑了。”
知道此時不是交談的好時機,绫小路文麿點點頭開口:“既然你們是意外拜訪的陌生人,那肯定沒有作案動機和時間了。”接着轉身面向那三個人,“那麼,兇手應該就在你們三人之中。能告訴我你們的不在場證明嗎?”
面對警察們質疑的目光,中村健一最先破防,“警官,我當時一個人在睡覺。但兇手肯定不是我,真不是我啊。他是我弟弟,親的,親的那種,我怎麼可能殺我親弟弟呢您說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