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問你什麼?”相安楠低聲問默言。
“問您的身體如何,還有為什麼來了這麼多侍女。”
相安楠的心好像展開了許多,她是在擔心吧,被關了三天,剛出來就直奔這裡,不是擔心是什麼呢?剛才那個“學生”,怕不是因為叫了她“林小姐”而生氣了。
默言看着不動聲色但嘴角再次上揚的主子,不明白。
相安楠示意他俯身上前,“你上去告訴他,我的腰腿都疼先去琴室了。”
他朝她看了一眼,正對上她看自己,管理了下面部表情,相安楠推着自己往琴室去。
他的速度不快,還未進琴室所在的院子,林知妧已經追過來了。直接上手把他的手從輪子上挪開把他推了進去。
“不是說最近身體挺好的,怎麼說疼又疼起來了?”她蹲在他的面前,一臉心疼的看着相安楠的腿,“要不要叫小白大夫?”擡頭看着他,眼神中布滿關切。
“還沒恭喜你心想事成,退婚成功。”
“這時候還有心思說這些,你不舒服,應該去卧房躺着不該來這裡。”
推着他到卧榻,“還好這裡有卧榻,上來躺着吧!?”
相安楠不說話,側着身子看着她,那目光仿佛要用眼睛把她收入囊中。
“怎麼這麼看着我,哦?是不是需要貌美的侍女來伺候?”眼睛微眯下巴下意識擡高,在等她的解釋。
“那些女子是我家裡送來的,上次表姐來了一趟,不知回去胡說了什麼。”
“表姐?”
“嗯,你還見過的。”
拼命回憶在這裡見過的女子,“我見過?我怎麼不知道。”相安楠的姐姐,如果見過一定不可能一點印象都沒有。
理理袖子,微微挪動了下身子,“就是你的琵琶師傅。”
“啊!?你說琵琶師傅是你姐?我天!”
天,她一度以為那是相安楠的……!
丢死人了!
“她叫你安楠。”
“嗯,她叫安柔。”
安柔,安楠,也就是說,隻是多了個父親的姓而已。
“所以,因為這個要叫我林小姐?我師傅又不是沒見過我,她知道的啊!”
“不是,我……”他本想說隻是怕家裡誤會,壞了她的名聲,但驚覺自己居然在解釋。他做事情何時同人解釋過!
“那你不也自稱學生?我什麼時候說過你是我學生?”
林知妧閉上嘴,心裡在念【不是學生是什麼?還能是什麼。】
“好吧,是我錯了,快些躺着吧。”
“你是錯了,讓我在樓下等你這麼久,我的脖子都疼了。”
“脖子疼?那腿呢?腰呢?疼了還不趕緊來躺着。”
要自己挪過去,他實在不想在她面前露出一絲無助和醜态,“若我不說腿疼你能輕易下來?”輕描淡寫的一帶而過。
“你騙我?”林知妧突然彎下腰正視着他。
兩人的距離非常近,相安楠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她的氣息撲面而來,他完全招架不住幾乎整個人倒在椅背上。
“腰和腿真的不疼?”
他的眼神閃躲,“不疼。”
“剛才說疼是騙我還是現在說不疼是騙我?”林知妧不依不饒,完全沒覺得自己已經超越了師徒的情誼。
念了一遍她說的話覺得不太對,“合着我怎麼都是在騙你?疼與不疼都在騙你。”
噗嗤笑出聲,“騙沒騙我你自己心裡清楚,好了,我在你這也呆了許久,就不打擾了。若先生真的疼,那就快些請大夫來瞧一瞧,我先走了!”
默言迎上從琴室出來的林知妧,“知妧小姐,主子?”
“我不知他是真的不舒服還是在我面前逞強,保險起見還是請小白大夫來看一下,以防萬一。”
“是,小姐留步。”
林知妧正視了一眼一身黑衣的默言,“還有事?”
“不知小姐能否留下來和主子一起用個飯?!”
相安楠知道她來特地準備了她愛吃的菜,一些不好尋到的食材今日也都備齊了。如果林知妧現在走了,想必又會獨自氣惱吧。
“知妧小姐,這些話我這個當奴才的實在是不該說,但是,我從小跟着主子,知他的脾氣,我們主子……”
林知妧轉過身聽的更認真了。
“我們主子他看起來脾氣不好,實則卻是很……”
“很什麼?你别吞吞吐吐的。”
“總之,知妧小姐您多陪陪他。”
外表溫潤如玉,其實是個不苟言笑的撲克臉,默言說他脾氣不好,她倒是沒覺得,至少在她面前不是。
“我剛剛已經說了要走,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