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這些了,我那日在殿上演奏的胡琴如何?”生硬的換了話題,還好相安楠接了她的話。
“甚好,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你都從哪裡學來的?”
“自從被灌了藥經常處在一種迷幻的精神狀态中,似睡非睡似醒非醒,迷迷糊糊中我總會見到有一位老者,他看不清樣貌但十分通曉音律和曲調,以及現在見不到的幾種樂器。我便是在那裡見得胡琴。”
雖然加上了點神秘色彩,但這老者的原型就是樂團指揮也是自己的親老師,吹拉彈唱樣樣精通,這點也不算騙人。
“所以你沒在那裡學會琴、琵琶,但卻見過胡琴。”
“嗯”林知妧看着他,心裡暗暗得意。
相安楠輕輕一笑,甩了下衣袖,“是一段奇妙的經曆。”
她不知道他信了多少,不管他信了多少,總歸沒有完全騙他。即使說了實話又怎麼樣呢,他會信她?信她魂穿至此,因為怕被水澤川害死,才想方設法退婚。沒有人會信的,要不是自己實實在在的經曆過,她自己都不信。
“接下來還會去小院排練嘛?”
“不知道那邊什麼情況,之前是奉皇上之命,我想做什麼都可以,現在嘛……我要去瞧瞧才知道。”
“不用管那些,你喜歡小院兒就去,喜歡排練曲子就排,其他我來安排。”
沒等林知妧答話,相安楠已經把默言叫來交代了一番。
“主子,我這就差人去辦。”
雖然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但林知妧仍有一絲好奇為何他可以輕易辦好這些。據她所知,那個小院雖不起眼,但卻是極好的位置,最繁華的街道上中間的一戶,且鬧中取靜,她當時想拿下費了好一番力都沒有成功,最後還是宮裡出面才辦妥。所以,她想相安楠這個大澎第一琴師也沒這麼簡單。
兩日之後林府門口,默言站在馬車外盯着大門,相安楠則在馬車裡喝茶看書。
“主子,還是讓我去通報一聲吧,知妧小姐萬一不出來怎麼辦。”
“她會來的。”
默言一臉狐疑,乘風倒是習以為常,“影衛早上已經來過一趟南苑了,想必今日有安排。”
馬車上的相安楠正研究琴譜,一個熟悉的聲音,“先生,你怎麼來了?”她探個頭進來一臉燦爛,沒等相安楠回話,她又問,“再看什麼?琴譜?我看看!!”
伸手就要奪,一把抓住她的手,“怎麼你看得懂?”
“我怎麼看不懂,不就是文字譜嗎,隻是看的慢點而已,有什麼懂不懂。”
“哦?那你拿去看,下次彈給我聽!”
“不看了不看了,好奇害死貓,等先生研究好了我再跟着學。”
二人一個在馬車内,一個站在馬車外。沒有留意到不遠處來了幾個人,絲弦擡頭望去,是章宴年。
“小姐,章公子來了。”
章宴年騎着馬并未看到大門一側看,匆匆下馬,上門就問林知妧在否。絲弦聽到小跑過來。
“妧兒你這是去哪!”
“兄長,是什麼風把你這大忙人給吹來了!”
“我剛從北邊回來就聽說了這個事,你說你怎麼就把婚給退了!好歹與義父商量下。”
“我若與父親商量,這婚還退的了嗎?”
相安楠撩起簾子一角冷臉看着二人。
“我還想着,即使全林府都責怪我兄長定會支持我,沒想到你也不明白我想要什麼。”
“你想要什麼?你不是從小就喜歡八皇子,他說往東你不會往西,他說往北你絕不往南。從小因為愛慕他做了多少傻事啊,如今八皇子對你回心轉意了你卻死活不嫁了!”
“……”林知妧被氣到接不上話,當街揭短這件事,章宴年是真的生氣才做的到吧!
“前段時間你把他三翻四次拒之門外我還隻當是傳言,再不濟是玩欲情故縱的把戲。沒成想,這次回來你竟真把先皇的賜婚給退了。”
“義兄,我退的是水澤川,不是先皇的賜婚。你可知,先皇和我外祖母定下的婚約并不是他八皇子,而是七皇子水祁川。我承認之前我是喜歡過他,不過現在我看清了自己的心,也看清了他的心,他從未把我放在心上,隻是看中了我林将軍之女的身份,說白了,比起我,他可能更待見林知嬌。那我便退出,讓二妹嫁他便是。想必水澤川會開心呢。”
“你怎知他會開心,這幾日八皇子一直在府内不曾出來,連皇上那邊他都告了假。”
“兄長不會覺得這是因為我吧?”
“很難不往上面想,雖然我當時不在現場,但在有各國使臣的大殿上被退婚,任誰也有點接受不了吧!”
他這麼一說,确實有點下不來台。那又怎麼樣呢?充其量也就是沒面子,比起她沒命還是好許多。
“兄長,若隻是來說這件事,那就先回吧?”
“怎麼,你還有事?”
林知妧點頭,低下頭不看他。
章宴年明顯在氣頭上“你能有什麼事?”
林知妧心裡翻了個白眼,側身說,“相先生等着我呢!”
章宴年随她的目光看過去,默言正黑着臉看着他。
“是相安楠?”低聲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