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五,林知妧起了個大早去寺廟祈福。
“小姐,前幾日怎麼不去,這都初五了。”
“初五不是迎财神嗎,我呀就想多掙錢,有錢才有底氣,萬事不愁!”
路上的積雪已經化了,天氣雖然晴朗但是很冷,抱着手壺才覺得緩和些。郊外的廟裡人來人往,主仆五人雖一身素衣但滿面紅光,紮在人堆裡格外顯眼。
影衛一路随行,跟在不遠處保護着。一直以來他們都小心謹慎,從不曾出差錯,也從未在林知妧面前亮過身份。
所以,到現在都不知每天有人跟着她。
從廟裡出來已經正午時分了,廟裡仍是人頭攢動。忽然人流失去控制把五人給沖散了。
“天門開,地門開,五方财神進門來……”人們口中念念有詞,林知妧被夾在裡面擠着走,不知不覺也跟着念叨起來。
“一賜福,二賜财,賜來金銀飽滿懷。三賜吉,四賜祥,賜來如意傍身旁。”
瞧着自家小姐越走越遠,絲弦絲竹拼命往前擠,“小姐,小姐!”書香墨香一個被擠到了南邊一個在最西邊。絲弦和絲竹倒是離的不遠,可在林知妧的反方向。
“絲弦絲竹,書香墨香!咱們……就在馬車那集合吧!”
被人群擠出了廟門,林知妧東躲西閃的好不容易才擠到一旁沖出人流。扶着一棵樹站在一旁喘粗氣,“瘋了瘋了!”瞧着後面又來了一波人,又往角落裡湊了湊,這下沒有人能撞到她了。
舒了一口氣,正回憶着自家馬車在哪個方向,突然有人捂住了她的嘴拽到了小巷子裡,任她如何掙紮都無法掙脫。
“這小娘們瞧着瘦弱還挺有勁兒,老實點!”
林知妧被放在地上綁住手腳,嘴裡塞上了手帕。
“大哥,這小娘子端正的很,要不您自己用了豈不美哉。”
胡子拉碴的胖男人搖頭,“這小娘子是周正不過我可享用不了,她可值大價錢呢!”
林知妧拼命掙紮,手被麻繩扯得生疼,嘴裡雖塞了手帕,但還可以發出聲音。她竭盡全力發出聲響,希望能有人聽見。
“摘下可以,不要發出聲音。”
“壯士饒命,你們是求财對吧,我有錢,我有錢,放了我好不好!”林知妧明白,什麼都沒有命重要。
“你們要多少錢,我給。”
“也不隻是錢兒的事,你安分點你我都少麻煩若是耍花樣,我這刀子可不長眼,劃了臉可就難看了啊!走!”
換了大個的布塞進嘴裡,頭上套了黑色的布。這一瞬間,一股惡心的氣味撲面而來,這氣味令人窒息她快吐了。她感覺自己被扔上了馬車,沒走多遠車停下來。一翻打鬥之後,沒了動靜。
“林小姐,您沒事吧?!”
林知妧搖頭。
“我現在幫您松綁,不用害怕,我們不是壞人。”
林知妧點頭。
套頭黑布拿了下來,窒息感終于沒了,“啊,臭死了!”
林知妧深吸一口氣,這才看到眼前的人。一身黑色打扮的蒙着半個面,卻十分恭敬。
“我們來晚了還請林小姐贖罪!”
“你們是誰?”林知妧往後退了兩步。
“我們是王爺的人,小姐放心。”
“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裡?難不成,你們一直跟着我?”
兩個影衛對了下眼神似乎猶豫了下,才微微點頭。
“你們隻有今日跟着我?還是……”
“王爺命我們二人随時保護您。”
林知妧皺眉,保護這事兒要看如何理解。有危險時當然是保護,沒有危險時便是跟蹤便是監視了!
“多謝你們救了我,把我送回馬車那兒你們……你們就走吧。”
兩人一前一後護送着林知妧,走了大約半柱香功夫她從遠處已經看到絲弦和喜子,“謝謝二位護送我,之後不必日日跟随。”
“小姐,屬下奉王爺之命在暗處保護您,不可擅自離開。”
“今日隻不過是意外,回去也不用告訴你們王爺,他整日忙的很,我不想給他徒增煩惱。”
不等影衛回話,林知妧打發他們,“好了,就到這吧,二位請回。”
影衛也不多說什麼,隻是一個閃身消失在她的眼前。林知妧平安到家後仍心有餘悸。她并未告訴絲弦她們今日的事兒,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隻是默默揉着自己泛紅的手腕。
前日,父親又問起她的婚事。她不像上次那般與他争吵,隻是默默聽着訓斥的話。
“你若無異議,我便從京城中的适婚男兒中給你選一位合适的。知妧?”
“啊,父親,您叫我。”
“你究竟有沒有聽我說話。你若答應,我便做主給你選一位了。你從小定親,在這方面為父從未考慮過,你的母親又早逝,我也無人商議。既然你沒有……”
“父親,女兒還不想嫁,您就不用操心了!”
“不想嫁不想嫁,還要抛頭露面再去搞什麼樂團嗎?雖說皇上也嘉獎過你,但身為女子不嫁人,終歸不是正途,還是要有夫婿的!”
“女兒心裡有數,父親您就再等等吧!”
絲弦絲竹端來飯菜,林知妧的思緒被拉了回來。自從相安楠成為王爺,她們便無法時長相見。她知曉外頭說自己的那些話有多難聽,若他還隻是琴師,便想何時見就何時見。但現在他是祈王,将來也許還是這大澎國的君主,怎能讓他因自己陷入流言蜚語呢。
“小姐,從外面回來你便魂不守舍的,發生什麼事兒了?”絲竹問。
絲弦小聲嘟囔,“每次小姐這副樣子,不是在想作曲就是在想……”
“嗯?”林知妧倒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