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式結束後,豹姬看着自己身上縱橫交錯,還在赤紅中隐隐透出金光的符咒,有些擔憂的問道:“這樣沒關系嗎,要是不小心擦掉、洗掉怎麼辦,會不會影響效果啊?”
“不會。”葉孤城将杯子裡的赤墨一把潑到了海裡。
很快就有小魚遊過來吃這些[墨水],走過來的豹姬看得出來,喝過[墨水]的小魚變得更加靈動,身上慢慢現出一條貫穿頭尾的紅線,拍打周圍小魚的力道也大了不少。
豹姬微微咋舌,這東西看起來價值不低,白雲城的少城主卻能毫不在意的将用剩下的随手扔掉,看來白雲城豪富的消息是半點不假啊。不知道自己轉投白雲城的話,能不能沾點光,她真是受夠了從史天王那個摳門老頭身上要錢了。
徐夜從船艙裡冒頭問道:“你們弄好了沒有?”
豹姬:“應該是已經完成了,我馬上就來。”
徐夜沒有分船送豹姬她們去找後勤,她讓豹姬自己帶船過去。隻是派了個手下給豹姬導航,到時候給管事說明事情原委。
雖然是第一次打交道,但她信任她,不認為她會背信棄義,會在知道真相後還甘願作為史天王的爐鼎,渾渾噩噩的活下去。所以她不需要安排押送的人船,隻給對方安排了一個向導,以防豹姬走錯了地方。
送走了豹姬,徐夜的艦隊才重新起航。經過這麼一遭,她們和史天王的距離拉的更開了,所以徐夜調整了艦隊的航向,并且以煙花信号彈召回了之前跟随者史天王船隻的那兩艘船。
那兩艘船要是和後方她們的主力拉的太遠了的話,史天王很有可能趁着她們援助不及的這個機會,折返奪取其中一艘,畢竟那兩艘船可比他那失去了妖族外力的艦船要快。
與其冒損失人還要損失船的危險,徐夜情願将人召回來。反正估計是沒法在踏入渤海前追上了,那不如直接順着查到的據點逐一清理過去。
至于抓史天王這件事,雖然少城主對她有信心,但還是下次有機會再說吧。
送走了豹姬的當天晚上,一個意料之外的人出現在了葉孤城面前。
海霧彌漫,月色薄薄,一艘小船破開海浪朝着徐夜的艦船不閃不避的開了過來。
一位白衣青年身姿挺拔的站在船上,雙目微阖,神情冷峻。他腰側佩有一柄長劍,衣冠整齊,哪怕海浪颠簸,卻連發絲都不曾亂上一點。
聽到不尋常的水聲,難得在船上過夜的葉孤城信步走來一看,卻看到了一個怎麼想,都不應該在此時,出現在此地的人。
“嚴玉澤?你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葉孤城看到對方的時候都驚了,他一個路癡,是怎麼在茫茫大海上找到這艘船的啊?
海浪推擠間,小船輕輕的撞在了樓船上,濺起了一些浪花。
嚴玉澤沒說話,隻是從小船上騰身而起,在樓船船身上借了兩次力之後,就穩穩的站在了甲闆上。
葉孤城看向這個許久沒見的,所謂朋友,發現他的臉色,比月光下的浪潮還要蒼白。他的手緊緊握在劍上,好像下一瞬就能拔劍朝他刺來。
甲闆上安靜的好像沒有多出一個人來,隻有海浪激蕩的聲音作為背景,船上的守衛不知道該不該過來。
“嘔!”嚴玉澤一個箭步沖到了甲闆邊上,然後開始大吐特吐。
葉孤城的表現一下變得很無語:“都快二十年過去了,你的暈船還沒好嗎?”
嚴玉澤瞪了葉孤城一樣:“是、嘔、是誰害的、嘔……”
葉孤城搖了搖頭:“是你自己的問題,外因導緻的暈船怎麼也不可能持續二十年的。所以你大晚上跑海上來自讨苦吃做什麼?”
嚴玉澤在嚴重的暈船反應中,努力擠出了幾個字:“還不是怪你。”
這位嚴玉澤,算是葉孤城小時候年少輕狂時的受害者,也是前段時間他整理記憶中資料後,懷疑的對象。
嗯,他的資料和記憶中的宮九,有相當一部分對得上,所以葉孤城懷疑這個倒黴催的家夥就是宮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