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沿着牆面仔細觀察壁畫,但是直到壁畫的盡頭也沒有說明托特之書的去向,我略微有些失望。
不過此時此刻也無暇顧及這些,當務之急是找到出口,離開金字塔。
我們在這邊沒什麼進展,又不敢貿然走出石室。獸醫先生此時已經有些耐不住了,但是他是我們中唯一的成年巫師,面上還得保持冷靜,或許是他覺得作為唯一的成年人如果此時亂了陣腳,我們兩個小孩兒恐怕會更慌亂。
他焦躁地在這個空間裡四處轉圈。
“要不我試試把牆炸開吧。”獸醫先生不耐煩地掏出魔杖躍躍欲試,“早在剛開始迷路的時候,就應該嘗試暴力解決問題。”
金字塔好歹是人類重要的文化遺産,當然要盡可能保護好啊,哪能說破壞就破壞。不過現在這個情況,我們也是身不由己。即便之後要被埃及魔法部問責,但這也是迫不得已,無論是賠償也好還是修繕也好,先得有命活着才行。
我沉默着,沒有反駁。塞德裡克也認為這樣或許可以為我們找到出路。
獸醫先生讓我們退後,“我一直以來擅長的都是治愈系魔法,攻擊類的魔法其實我不怎麼擅長,不過現在這個情況,我們隻能奮力一搏,不是嗎?
“祈禱吧,小夥子們,但願我們能順利離開這裡。
“但願這面牆後面有路。”
獸醫先生像是将積攢了許久的怒火和對生存的希望全部集中在了魔杖尖,他怒吼着向着前方的石牆甩出一個爆破咒,一陣白光閃過,石室發出了劇烈的顫動,我們面前的牆破出了一個大大的洞。被炸裂的石塊散落在旁邊。
“您不擅長攻擊性魔法?看起來效果不錯啊。”我擡起手扇了扇眼前的灰塵。
“這算是超常發揮了。我可是成年巫師。”獸醫氣喘籲籲地回答說。
我們快步走上前去。
炸出的洞口上覆蓋了一層魔力,淺白色,略透明,我們透過這層魔力屏障能夠勉強看懂對面的空間。另一邊的空間似乎比我們身處的石室大得多,裡面黑咕隆咚,隻能看到地闆上紋飾複雜,跟我們之前進入的石室的大小完全不是一個級别。
獸醫先生很急不可耐地往前走,在他馬上要觸碰到屏障時,我一把拽住他。獸醫先生一個踉跄,他轉頭看着我,“我們還是謹慎點吧……”我說。
我看了看周圍,揮了揮魔杖,三枚小碎石漂浮起來,擡手向前一抖,小石子筆直地裝上屏障,然無聲地被彈了回來。物理上不行,那麼先試試看會不會有什麼東西隐藏其中,我抽出魔杖,“原型立現”,沒有反應。我悄悄松了口氣,說明這道屏障并沒有什麼隐藏的未知等着我們。
“盔甲護身”我給我們三人套了個盾,然後慢慢地伸手觸碰魔力屏障,發現屏障并未阻撓我們,我們三個人互相對視點了點頭,小心地從洞口鑽出,時刻準備放出魔法戰鬥。
“熒光閃爍”,我們舉着魔杖,借着魔杖尖散發的微弱光芒查看四周的環境。
“那是……什麼?”我舉着魔杖,隐約看到前面有個足有三層樓高的巨大的影子。
我們警惕地看過去,發現對方一動不動,于是我們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地走過去。突然間,塞德裡克拉住了我,我轉過頭想問問怎麼了,卻發現他瞪大了眼睛,慌張地盯着腳下,我順着他的目光看去,這個紋路……是蛇!
獸醫像是怕驚擾到什麼,他悄無生息地過來,在這蛇半米遠的地方蹲下身檢查,面色凝重地說:“是蛇皮……這蛇恐怕體型不小。不過如果按照蛇怪來算的話,又有些瘦弱。”面前的龐然大物身上鼓鼓囊囊的,突然動了一下,我緊張地再次舉起魔杖,不由得摒住了呼吸。
“速速禁锢!”我向着剛剛有動靜的位置施咒,确實有東西被我定住了,是一隻老鼠。
我松了口氣,避開蛇皮繼續向前走,在移動的照明咒之下,這個龐然大物逐漸明晰,那是一條盤起來的蛇,但這蛇面部凹陷緊閉雙眼一動不動。
“現在怎麼辦?”塞德裡克用氣聲問。
“不知道。要不我們試試繞過去?”在我回答的同時,獸醫先生已經對着大蛇揮了揮魔杖。
大蛇轟然倒塌,裡面跑出許多老鼠,巨大的蛇重重地砸在地面上,激起了許多灰塵,我們捂住口鼻。待塵埃散去,地面上的場景變得清晰起來,一條大蛇,但有二分之一是軟塌塌的蛇皮,這蛇似乎是在蛻皮過程中死掉的,而它的屍體被暗處的老鼠作為食物啃食了個幹淨,蛇皮也被老鼠當作是巢穴。
食物鍊反過來了啊。
随着老鼠逃竄、蛇皮倒塌,露出了被巨蛇纏繞包裹的東西——一個棺椁。
我此時心髒狂跳。這個棺椁華貴異常,上面繪制着精美的紋飾,鑲嵌着閃亮的寶石,其中最顯眼的是鑲嵌在正中間的鴿子蛋一樣大的紅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