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要打開嗎?”我看向他們倆,我是很想打開棺材看看裡面到底是誰,都裝了些什麼。
“要不,打開看看?”獸醫略帶猶豫地問道,我敏銳地察覺到他猶豫的口吻下的躍躍欲試。
“冒昧地問一句,您是格蘭芬多學院畢業的嗎?”結合他之前炸石室的舉動,直截了當地問。
“你怎麼知道?”他輕快地問道,“我是格蘭芬多學院的。”他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幹我們這行沒點勇氣真不行,神奇動物們有些時候脾氣可不太好,比巫師難對付多了。不得不說,有的時候這份工作真的挺有挑戰性。”我從他的口吻當中感受到了他的自豪,以及血液中的冒險因子。“不過小家夥和大家夥們絕大多數時候都挺可愛。”他笑着擠了擠眼睛。
閑聊幾句讓氛圍輕松不少。小囊毒豹被重新放在籠子裡,獸醫使了個軟墊咒,小家夥睡得挺安穩。
如今我們的境地也就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誰也沒有順利離開的法子,不論遇到什麼情況都隻能試探着前進,原地不動恐怕隻有死路一條。這間屋子沒有門,換言之,如果我們在這裡什麼都不做,那就隻能原路返回。
可是這是個沒有門的空間,當初建造這裡時,又是如何将棺椁送進來的呢?這裡一定還有玄機。
我們将注意力重新轉回面前的棺椁。我想起了自己的夢境,預知夢不會無緣無故地出現。這裡一定有什麼在等着我。
“開嗎?”塞德裡克問。
“開。”我回答。
我們嘗試了漂浮咒、切割咒,但是棺椁一點反應都沒有,看開,這個棺椁或許是不能用魔法來開啟的。
我們三個站在棺椁邊上,彎着腰轉着圈查看蓋子的縫隙。這個棺椁制作十分精良,即便已經過去千百年,在它身上似乎看不出時間的痕迹。棺椁的側面繪制了圖畫,看着似乎也是一個故事。我保持半蹲的姿勢,從棺椁的頭部移動到尾部,看完了一個簡短又讓人無法相信的故事。
這棺椁的主人德高望重,受人敬仰,看着畫面上他手中的武器,相比于法老,他看起來更像是個勇士。他舉着寶劍,周圍很多人對他頂禮膜拜。
托特神為人類降下智慧的祝福,他将書存放在尼羅河,設下各種措施層層把守,其中就包括一隻蛇怪。勇士通過重重險阻,費勁心力拿到托特之書,衆人歡欣雀躍。但這個行為惹怒了神明,神降下了他的懲罰。這位勇士跪坐在一個小孩和一個女人的屍體旁邊,無聲地哭泣,他的仆從手持武器站立在他身後。而最後的畫面,是衆人跪伏在地,勇士将書雙手舉起,送還給了神明。
奇怪了。
托特之書不是托特神自己留在埃及的嗎?雖然布置了各種防盜措施,但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它在尼羅河,如果不想讓人拿到,那他為什麼要把書留在這而不是帶走或者銷毀呢?包括最後的神明的懲罰也很奇怪,首先這個懲罰似乎沒有落在勇士本人頭上,其次如果他拿到托特之書就是罪過的話,神明就更不應該将這東西留在人間了。
我此刻一頭霧水。而獸醫先生那邊已經發現了棺椁的縫隙,正招呼我們過去看看。我在地上撿了一個小石子,用變形咒将小石子變成了一個小鏟子,遞給了獸醫先生。塞德也有樣學樣地變了一個小鏟子,将鏟尖往棺椁蓋子的縫隙裡面塞。
我們推動手柄,最後十分艱難地劃了一圈,我們向上擡了擡蓋子,但是紋絲不動。
我們别無他法隻能再劃一遍,但這次不知是劃得太深還是怎麼,黑綠色的液體從縫隙中噴濺而出,獸醫先生發出了一聲驚呼,迅速跳起來,但不幸地被蛇皮絆到,步伐不穩地摔在兩米以外的地方。幸好他躲得及時,沒有被濺到。
一股股看起來十分不詳的液體順着棺椁側面流到地面上。我們迅速拎起之前放在地上的籠子,揮了揮魔杖,用地上的蛇皮圍了一個小區域,盡量控制液體流動的範圍。被液體覆蓋的地磚滋滋作響,白煙從上面飄出,沒過多久,圍在液體周圍的蛇皮變得軟塌塌的。
過了不到兩分鐘,看起來不再有液體出來,我們再次用鏟子撬動蓋子,在不懈的努力下,蓋子終于松動了,我們用力把蓋子翹起來。
這個棺椁是有夾層的,夾層中就是剛剛流出來的液體。棺材裡躺着的是一位衣着華貴的年輕男人,手上抱着一本黑皮書。他看起來完全不像是一具死去多年的屍體,反倒是看起來不像個死人,古銅色的皮膚健康有活力。正當我們擔心他會不會突然坐起來的時候,他的皮膚迅速幹癟發皺,頭發也變得幹枯老化,我們十分驚悚地看着這巨大的變化,久久不能言語。
我定了定神。或許之前的液體就是能夠讓他的屍體徹底與空氣隔絕,保持千年不腐。但液體被我們放掉了,然後棺材打開破壞了密封性,造成屍體迅速氧化帶來的結果。我在心中嗤笑了一聲,我都身處這麼奇幻的世界之中了,居然還想用科學來解釋面前見到的一切。
我看着屍體抱着的黑皮書,感受到了一股吸引力,但我對于棺椁上的小故事又讓我猶豫,畢竟拿走這本書,可能會被神明制裁。
可是,來都來了。
我也不拿走,就看兩眼。
我用了一個漂浮咒将書從屍體手中取出來,就在我即将觸碰到書的瞬間,突生變故!黑皮書突然毫無征兆地打開了,書頁呼啦啦地翻開,一陣白光閃過,我被吸了進去!
我慌亂之中閉上了眼睛,用手臂護住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