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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第 8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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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宇摸不着頭腦:“繳什麼費?”

“就是公證……”

工作人員正要解釋,常銘打斷道:“不是他,是我繳費。”

工作人員疑惑道:“一般不是受贈人繳嗎?”

常銘指了下合同:“我們約定的是甲方。”

“什麼約定?”施宇俯身眼睛都幾乎快貼上常銘手。

常銘皺了皺眉,将合同遞給了工作人員,施宇的眼睛又跟了過去,直到被桌子擋住才坐回來,又問了一遍常銘:“什麼約定?”

常銘看着他的眼睛,沒說話。

對面工作人員核對了一遍,才道:“不好意思,那就按照合同約定的來,您這邊請。”

“嗯。”

常銘正要起身,被施宇一把拉住,他問工作人員道:“得繳多少錢?”

工作人員解釋道:“您這套房目前估價一千零五十萬左右,因已經超過最高标準一千萬,就按照一千萬的千分之一收費,隻需繳費一萬元。”

施宇皺眉:“這麼多?”

工作人員見過太多像他這樣的富豪,腰纏萬貫但一毛不拔,工作人員露出營業微笑:“先生,一萬元的公證費其實并不多,您這房子,稅費才是巨款。”

施宇追問道:“大概多少?”

工作人員已經沒有了耐心:“這您恐怕需要咨詢一下稅務機關。”

常銘掙開了施宇的手,跟工作人員走向繳費處。

李衛東趕緊提醒施宇道:“您和常律師不是三代直系親屬或配偶,隻能按最高标準來算。其中個人所得稅、契稅和印花稅分别是市場價的20%、3%、0.05%,按照你倆贈與合同第四條的規定,常同學把房子贈給你後還得替您納240多萬的稅。”

施宇聽完,立即追了上去。常銘正将銀行卡遞出去,被一隻手橫空截住了,常銘先是看見了那側面有着不正常瘀青的手指,後才擡頭看見了闆着臉的施宇。

“不好意思,我們不辦了。”

施宇說完,把卡塞回常銘手中,拉着人就往外走。李衛東趕緊在後面幫他向工作人員道歉,同時把合同、複印件等收回來。等他追出去,早就不見兩位大佬的身影了。施宇還算人道地是,把車留給了他。

***

施宇不知道要去哪兒,他隻想拉着常銘離開,想把人綁了遠走高飛。常銘卻以為他想找個沒人的巷子把他揍一頓,所以即便隻是被拽着衣袖,他也沒有掙脫,亦步亦趨地跟着。

兩個人走了很遠,所到之處都是人,都是打量的目光。施宇很煩,煩他們像異類一樣被盯着,煩這個光明世界他們隻能躲在陰暗的角落,煩他多活了六年卻退化到隻會把想要的人藏起來……

他在真實世界裡當了六年完美木偶,常銘扔了幾個火星子,他就自焚了。

天空飄起了雪,身後的人不輕不重地打了個噴嚏,施宇停止了燃燒。他松開手,解開大衣回過身披在常銘身上手指碰到了常銘裸露的脖子,他環顧柏油路交錯的四周,低頭搓熱手心,暖住了那塊冰冷。他看着常銘頸部那條細長的疤,怔怔呢喃:

“愛不愛的算了。”

“假的我也認了。”

“常銘……”

“施宇。”這是重逢後常銘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施宇已經不會傻到再對這樣的常銘懷有期待,但不可否認的是,聽到這一聲他的心還是會顫一顫,像一顆快要撐開石頭長出來的新芽。然而很快,常銘就将他的新生碾死了。

他說:“别回頭。”

常銘告訴他說:“你已經走了那麼遠,擁有了那麼多,回頭不值得。”

施宇手心的溫度降了下來,他重新搓熱又覆上去,他問道:“銘銘,我是不是不配擁有我想要的?”

施宇問完,就握住了常銘的雙手:“不要傷害自己,你這樣會讓我以為你是愛我的。”

常銘眼底閃過驚慌,他立即藏起來,并且抽回雙手若無其事地垂在身側,仿佛生怕造成帶來誤會。施宇苦笑,沒再做多餘的事情,專心地炙熱地看着常銘,仿佛回到了那年的雪地。

“七年前,我花了五個月的時間,意識到對你的愛。後來,經曆了一次放棄,一次失去,才等到與你相愛。我以為的相愛半年,你步步為營,隻為在脫身時讓我相信你不愛我,我如你願地信了,倍感屈辱地帶着怨恨離開。”

常銘拼命控制着手,控制着眼睛,控制可能洩露他情緒的一切。

施宇一邊幫他把披着的大衣往上提,一邊徐徐說道:“六年過去了,我以為我早就不再愛你,卻在與你重逢後的第三天覺醒了這份愛,還清楚地知道了我無法不愛你。”

他攤開手,在常銘額頭上方架起了一道屋檐,擋住了即将落在常銘臉上的雪,自己的眉毛卻成了雪花的牙床。

他笑得很開心:“銘銘,我在變聰明,但我永遠不如你聰明。你讓我相信你愛我,我就相信。你讓我相信你不愛我,我也相信。”

施宇俯身,目光灼灼地對上常銘的眼睛:“常銘,你愛不愛我?”

常銘擡眸看向這個人,他的左眼還有點紅,像燃燒的火苗,他要怎麼做才能護住這雙眼睛裡的火光?

這個人,發現愛他從不讓他等,抓住他的惡習都不知道用來折磨他,明明已是唯一誘因。

這個人從不對他設防,從不真的怪他,被騙跑了還是會回來追着他問“愛不愛”?

如何不愛?怎能騙他不愛?

他太愛了,可是他的愛也太輕了。

天平對面的籌碼那麼重,這些年又新增了那麼多,他的小外甥,他的未婚妻,還有即将落地的京大五院。

可他這頭除了随着時間增長的愛意和思念,什麼都沒有。

他拿什麼去赢這個人?

天平的這頭越來越高,越來越危險。

他不想施宇站過來,他無法接受施宇摔下去。

“少爺,金小姐的父親還有一個小時到機場,夫人讓您馬上過去。”李衛東開車停在了路邊。

施宇沒有生氣,他猜道:“又是你的提前部署?”

常銘沒有否定,掏出還在位置共享的手機,點了退出:“舊手機太卡一直沒試過,今天第一次。”

施宇反問道:“那我豈不是很榮幸?”

常銘脫下身上衣服,遞給他:“回家去吧。”

施宇接過衣服,摸不到半點常銘的體溫,這讓他有些失望,再說話顯得可憐兮兮的:“你現在竟連夢都不編給我,就趕我走了。”

常銘的手動了動,施宇卻自顧自地笑道:“我竟然還敢做夢?”

他走到了車邊,又回頭看了眼常銘:“如果你是我的夢貘,這次是會吞噬我的夢,還是把夢還給我?”

常銘終于回答了施宇一個問題:“我不會再做什麼,隻求你别來找我。”

施宇沒有答應他,開門上了車。看見副駕駛的紙袋,施宇又變回了那個萬惡的資本家:“垃圾還不扔?”

李衛東感受到了雙标,強忍着悲痛狗腿道:“這就扔。”

他沒下車,解開安全帶打開副駕駛的門往外扔去。

“你……”施宇急得伸長脖子往外看,李衛東關上門憋着笑解釋道:“少爺,您還給常同學的東西他早就裝包裡了。”

車開始行駛,施宇也不裝了,責備道:“那也不能這麼扔,衣服掉地上髒了還怎麼穿?”

李衛東很懂道:“常同學不會讓它掉地上的。”

施宇轉過頭,果然看見常銘撿起了地上的紙袋,并且拍掉了紙袋下沾的雪,随後很珍惜地抱在懷裡。施宇笑了笑,又有些不滿道:“衣服是用來穿的,抱着怎麼保暖。”

“局部保暖。”李衛東接話道。

随即收獲了施宇一個眼刀,但李衛東沒多害怕,他覺得那個有血有肉的“少爺”又回來了,而且他還得了塊免死金牌。

李衛東往後座扔了個小鐵罐,施宇手忙腳亂地接下:“這什麼?”

“凍瘡膏。”李衛東解釋道。

施宇一聽就要扔,李衛東接着道:“常同學剛才給的。”

施宇聽完立即攥緊,瘀青尚存的手指摩挲着鐵罐上凸出來的紋理,眼底有陣陣笑紋蕩開。

常銘一直等看不見車後燈,才往最近的地鐵站走去。

這一路他走得很慢,難得有閑情可以看看浪漫的雪景和美麗的街景。

他看見路邊的楊樹變成了梧桐,枝幹上還有許多黃色葉子殘留,不過這場雪過後,大概什麼都不剩了。地上有一隻不懼寒冷與風雪的麻雀,常銘蹲下來看了看,發現它隻是貪一口吃食。柏油路上晃悠過一輛與鋼筋大樓格格不入的三輪車,敞篷的車廂載着未落地的雪,回到家大概已夠孩子堆一個潔白的雪人,然後雪人變成了他這個冬天的玩伴。常銘在草地上抓了一團雪,和成一個小雪球後,瞄準草中間的一個樹幹,用力扔了過去,擊中的那一瞬他興奮地握了下拳。

地鐵站到了,常銘拍掉衣服上的雪走了進去。

他剛才花十五分鐘試着給自己造一個夢,夢裡他沒有從小負債,他對世界充滿了好奇,他相信童話,還很幼稚,他很幸福也很快樂。

然後他發現那不是他。

于是夢就結束了,他繼續在還債之路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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