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楠興奮地搖着角宿的袖子:“角将軍,拜托你趕緊替我通傳一下,我、我好想親眼目睹月明君大人的神偉英姿啊!”
角宿有些為難,拒絕的話翻滾了兩遍還沒出口,正巧此時身後傳來一道清冷威嚴的聲音:“你們拉扯些什麼?”
角宿瞬間觸電似的,立馬彈得離阿楠遠遠的。阿楠将心思從那位月明君身上移開,沖樓辰淵揚揚手中的食盒:“帝君,我來給您送點心啦。”
樓辰淵點點頭,伸過手來正要接,卻被另一隻半路殺出的手給截胡了:“喲,有點心哪?來給我看看。”
阿楠一愣,手中的食盒便被人提了去。她擡頭看向那個搶她食盒的人,隻覺得眼前一晃,好個俊秀端方的佳公子!眉目如畫,唇角帶笑,一身暗紋金繡的白色錦緞,華貴非常,舉手投足間,除了高雅清矜的貴公子作派,更有三兩風流不羁的魏晉風範。
李楠青也悄悄在心裡比較,帝君大人與這位公子站在一塊,倒真是兩種顔色,風姿各異,但都是賞心悅目的大帥哥!
樓辰淵見阿楠目不轉睛地盯着人家看,便道:“月明君,這位是天君親近晉封的仙子,仁英元君。”
阿楠一聽,眼睛又更是亮了兩分。哎喲喂,原來這位如此俊秀的公子就是月明君吼!與高高在上,又冷清疏離的帝君大人不同,這位一看,就是溫柔細膩挂的翩翩佳公子。
正在掀食盒的月明君聞言一愣,敢情這個小姑娘不是帝君府上的小丫頭,竟是天庭正式冊封了的元君?忙将觑食的手放下,肅整衣領下擺,對着阿楠行了個端正的揖禮:“見過仁英元君。”
阿楠淺笑着斂裙回禮:“阿楠見過月明君。久仰月明君大名,今日總算是見到本尊了,實在是三生有幸。”
月明君回以溫和親切的笑:“哪裡哪裡,不過虛名罷了。倒是仁英元君的英勇無畏,這些時日我耳聞得不少,今日一見,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也是十分有幸哪。”
阿楠自打上天庭以來,吃苦受罪不少。即便是封了元君後,那些前來恭賀的人,也大多隻是礙于情面,來走個過場,不過是看在天君和帝君的面上罷了,何曾得到過人家真心的誇贊?更何況今日這個誇贊,還是從一位地位尊貴,長得如此光風霁月的貴公子口中說出來的,真誠又自然,阿楠隻覺得臉上熱氣一湧,整個人手腳都不知往哪擺了,隻呐呐道:“月明君過獎了,阿楠……愧不敢當。”
月明君笑眯眯地伸手虛扶了一把:“當得當得,如何當不得?隻是我沒想到傳聞中的仁英元君,竟是位如此年輕漂亮的小仙女,還做得一手好點心,實在是妙得很哪。”
阿楠更是臊得話也講不出了,樓辰淵奪過月明君手上的食盒:“正事商量完了,月明君該回府了。”
月明君對他的逐客令倒也不甚在意,卻是兩眼巴巴地看着他搶回去的食盒:“回去麼是該回去的,隻是這小點心……觀之甚是可喜,聞着甚是香甜。不知帝君可否割愛,能賞在下些,帶回去嘗嘗呢?”
樓辰淵“哼”了一聲,調頭就走:“不賞。角宿,送客。”
角宿苦着一張臉,為什麼這種得罪人的差事非得讓他去做?倒是月明群不甚介意的模樣,一柄玉骨扇在掌中敲得啪啪響,若有所思地盯着阿楠。
阿楠被他盯得面上更熱,咬着下唇,好不容易擠出一句話:“……若是,若是月明君不介意,阿楠明日可以再做些小點心,送到您府上去。”
月明君一聽大喜:“好好好!如此,便有勞仁英元君了。帝君,您也忒小氣了,不就是些小點心嘛,還自己一個人吃獨食,好在仁英元君大氣,多謝多謝!”說完,哈哈大笑着揚長而去。
樓辰淵一甩袖:“不準送,聽到沒?”
阿楠:“……”好為難,怎麼辦?她都已經答應人家了,要不,偷偷給他送去?
回到自己的端華居,阿楠把今天的事告訴了阿六,阿六也是一臉向往:“你真的遇到月明君了?我可是聽說他長得非常英俊,比之東蒼帝君還有過之,而無不及呢。”
阿楠想了想,說:“兩個人都生得很好看,隻是好看得不一樣。月明君,人如其名,就像月亮一樣,雖然耀眼但溫柔可親,總是笑眯眯的。帝君嘛,光華耀眼,比天上的太陽還要奪目,為人沉穩可靠又大氣……”
阿六卻歎了口氣:“隻可惜,太過冷漠了些,一天到晚繃着個臉,好像但凡笑一下,就折了他帝君老人家的威嚴似的。”
阿楠好笑地拍了她一下:“哪有你這樣編排帝君的?仔細被他曉得了,有你的好果子吃!”
阿六賤賤一笑:“有沒有我的好果子吃不知道,但你的好果子,卻是時常送與帝君吃的呀。”
阿楠起初沒明白為何阿六笑成這副古怪模樣,再仔細一思忖,頓時羞惱得面上濺朱,“嗷”地一聲猛撲了過去,掄起小拳頭就要朝她打過去。阿六卻是早有準備,笑得嘻嘻哈哈的,早就跑得遠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