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楠縮着腦袋：“大概在離此地60裡外，我讓他們蜇伏在森林裡，沒有我的信号，不得擅自行動。”

樓辰淵點頭：“還算知道輕重。你現在帶着人馬，回去吧。”

阿楠瞪大了眼，抗議道：“帝君，我是來救您的！我找到了一處小山谷，趁着如今外頭天黑，正好可以将您神不知，鬼不覺地帶出去。你要相信我，我絕對可以……”

樓辰淵打斷她道：“我要出去，自然容易。可一旦群龍無首，外頭20萬大軍恐即刻揮師進攻。你可知我手上實際兵力多少？不足五萬。我一個人跑是容易，可這五萬大軍豈非淪為刀俎？”

阿楠張了張嘴，說不出将那五萬兵士抛棄的話。帝君愛兵如子，這是天界都知道的事。她咬咬牙：“帝君在這不走，我也不走。左右這兩日都是迷霧籠罩，外頭不明情況，也不敢随便攻上來。我……我再去想想辦法。”說着，掀簾就往外走。

樓辰淵歎口氣，拿起書卷繼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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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楠一口氣沖出幾十丈，直到看到山谷河對岸密林中，隐隐閃現的刀光劍影，才驚覺如今是處于何等危險的所在。帝君他……唉，不肯放棄兵士自己脫身逃走，她不是不理解。但是五萬同二十萬大軍的懸殊對比，帝君尚且束手無策，她又能想出什麼辦法來呢？正踟蹰間，忽聽不遠處有人吟詩：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

阿楠聽這熟悉的聲音，轉身問道：“莫不是月明君？”

月明君搖着扇子緩緩走了過來：“方才我還以為看錯，竟真是你。這邊如此危險，你怎麼過來了？”

阿楠忽然想起當日他化身女相，同帝君在街市上散步時的情形，口氣便熱絡不起來，随口道：“路過，來看看帝君。”

月明君歎氣道：“唉，你也算是他教出來的弟子。如今這情況，我也不瞞你，我方兵力不足五萬，敵方卻有二十萬大軍。若不是連日暴雨，山岚霧重，看不清我們這邊的情況，怕是對面早就沖過來了。便是他們一人一口唾沫，淹也能淹死我們了。”

阿楠擰眉，這便是有恃無恐麼？往日裡的裝得風度翩翩的，這會說話如此粗魯，是帝君沒在邊上麼？

她懶得同他多話，便道：“确實為難。月明君既随軍來此，該好好思索如此破局突圍，我就不多打擾了……”

“破局也不是沒法子啊，隻是帝君不肯。”月明君無奈歎氣。

阿楠原本邁開的步子收了回來：“你們有破局的法子？”

月明君搖着扇子道：“不錯，隻是這法子太冒險，帝君不願意試。”

阿楠上前幾步，緊盯着他問道：“是什麼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