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十七,竟敢嘲笑本将軍!”甯鎮北佯裝怒氣。
“不敢不敢,”十七讨好地笑道,“我知道送什麼合适!壽安縣主喜愛書法,但也愛紅裝,不如少郎君給她送一個趁手的武器,如何?”
“此想法,是你問你那小青梅得來的吧?就你這般不懂揣摩人心的樣子,想不出這個主意。”
“哎呀,少郎君,你知道就好,莫要說得這麼直白,我要臉。”十七哀求道。
當十七說出一個趁手的武器時,甯鎮北就想到要給崔思岑送一個可以綁在手臂上的暗器。女娘身上的衣裳衣袖較為寬大,藏于手臂,再合适不過了。可當今市面上并沒有這等暗器,不如自己做一個?
思及此,甯鎮北目光落在博古架上的弩上,若有所思。
——
崔停清看着桌面上的菜,立刻明白,自己今日能吃飽!不再像前兩日,面對隻可遠觀而不可吃飽的飯菜!
等長輩們動筷,崔停清和崔思岑才開始動筷子。
他們談話都很随意,崔停清聽得也開心,終于不是虛僞的奉承之語。
約莫一刻鐘,大家吃得差不多了。虞南世滿眼疲憊,實在支撐不住,需要前去午休片刻。歐陽源兮見虞南世不太想離去,對他說:“師父,就讓我來接待崔師兄吧。崔師兄方才與我說了,這兩日就住在山上,你别急,該休息就休息,莫讓身子吃不消。”
崔伯長臉色有些僵硬看了眼歐陽源兮,知道師父年歲已高,崔伯長不想虞南世難受,附和歐陽源兮。盧苒蔚深知虞南世對崔伯長的重要性,也跟着說明日午時才會下山。聽到他們這麼說,虞南世才依依不舍地去午休。
虞南世前腳一走,山上飄下鵝毛大雪。不過一刻鐘,書院表面覆蓋一層薄薄的積雪。歐陽源兮見下雪,心血來潮,與崔伯長談天論地,趁機熟絡起來。話題才聊不過片刻。
就有三個臉色發白的學子驚慌失措地找到歐陽源兮。三人額前全是汗,上氣不接下氣,“不好了,不好了,歐陽山長!”
“什麼事情,如此驚慌?”歐陽源兮臉色一變,仿若嚴肅盡職的山長。
其中一個學子緩過勁,連忙回複:“慕寬他,慕寬他死了!”
聽到有人死了,崔停清頓時更來精神了。她欲要上前,被崔思岑一把抓住,“不急,先等等。”
“你們所言為真?”歐陽源兮質疑問道,眸中的将信将疑十分明顯。乘黃書院成立多年,還未有學子出事的事情發生過。如今他才接手三年,就開始出事了?
“是真的!山長,你快随我們去看看吧!”三個學子紛紛說道。
歐陽源兮為難地看向崔伯長,崔伯長向他擺手,帶着衆人一同前去學子所說的後山。
大雪下得極快,短短時間,雪量竟然沒過腳踝。他們不敢停歇,快速上山,來到出事的地方。
崔停清見大家就要一擁而上,立即開嗓:“都站住!不要那麼多人過去,亂了現場!”
“這?”歐陽源兮遲疑,身子卻慢慢往前,被盧苒蔚攔住。她說:“歐陽山長,你聽小女的,她乃大理寺新任理正。”
衆人停在崔停清讓他們站的地方,崔停清則隻身一人前去查看。隻見一個少年衣裳破損,污垢沾身,一動不動地躺在地面上。崔停清蹲下身子,用手去試探少年的鼻息。
可惜天實在太冷了,她感受不出來。隻好将手探入少年脖頸,測探脈搏。少年身上微溫,脈搏跳動微弱,但好在還活着。她對歐陽源兮喊道:“他還活着,快讓人帶擔架過來将他帶回屋中!”
宋玉樓在上山之前,果斷讓人把擔架帶上。幾個年輕力壯的學子來到慕寬身邊,順着崔停清所言,将慕寬擡到擔架上。崔停清脫下身上的鬥篷,披在慕寬身上。
慕寬漸漸恢複意識,眼前模糊,隐約能看到身穿紅衣的女子出現在他眼前,臉色似乎有些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