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挺簡單的,嶽峰主不是很看重你們四個嗎?怎麼不大操大辦?”
裴瑾之道:“前幾年師尊鎖峰,不見任何客人。隻要我們能聚在一起,就很好,不需要大操大辦。”
墨無冉點點頭,黎溫的事他聽雲程說了,此人的确是神秘難防。
“那你到現在收到最喜歡的生辰禮是什麼?”
裴瑾之腦子裡浮現出一碗坨在一起,疙疙瘩瘩的淡黃色面條:“長壽面。”
墨無冉挑眉:“為什麼?很好吃嗎?”
是“師兄親手做的。”
好吧,墨無冉就知道自己是在自讨沒趣。不過說起來,他一個三百多年的蛇,還從未吃到過家人親手做的長壽面呢。
一時間,他倒是真的有些羨慕裴瑾之了,雲程雖笨笨呆呆的,但對這個小子确實沒話說。
兩人漫步至宴會廳,裡面熙熙攘攘,許多客人已落座,正在相互寒暄。
看着廳内擁擠的人群,墨無冉轉頭囑咐道:“裴瑾之,按照我收到的消息,媚怡的計謀就是在今日開展。你是龍子,千金貴胄的,一定要自己保護好自己啊,真出了什麼事,龍王非得殺了我全族洩憤。”
裴瑾之淡定回應:“知道。”
墨無冉得到了答複,深吸一口氣,面帶笑意的拉着裴瑾之就坐。周圍陸陸續續不斷有人過來祝賀墨無冉,他随即應酬四方,和相熟的将領喝酒玩笑,将裴瑾之一個人晾在那。
媚怡挽着墨珣走進來時恰好看到這幅場景:裴瑾之默默坐在桌邊,不吃菜也不喝酒,眼眸沒有焦距不知在想些什麼。
看起來倒有幾分孤寂。
墨珣顧忌着人多,示意媚怡松開他。媚怡順從的放下手臂,溫婉一笑。
老子和兒子一個德行,任憑平日如何的情深似海、你侬我侬,一到這種場合,還不是抛下妻子維持自己的面子。
“相公去吧,女客那邊我來照顧。”
“好,辛苦了。”
墨珣走後,媚怡挂上親和的笑容,微笑的弧度拿捏得剛剛好,多一分則熱絡、少一分則疏遠。她坐到裴瑾之的身邊,替他倒了一杯酒:“雲裴?對嗎?是叫這個名字吧?”
裴瑾之原本正在默念心法,被打斷有些不悅,轉頭看向媚怡,卻被媚怡理解成是墨無冉将他抛下他心情不好。
“冉兒和他父親一樣不拘小節,今日客多難免有些忽視你,你别介意。”媚怡拉着他安慰道。
裴瑾之不滿的疊起眉頭,抽離被媚怡拉住的手。
媚怡有些尴尬,這個畫骨人倒是傲氣得很,難怪下人都說他孤僻。
不過,媚怡撩了撩頭發,陪着一副笑臉:“你這孩子,忒生分了。以你和冉兒的關系,該喚我一聲母親才對。我呢,也就叫你裴兒,如何?”
裴瑾之青筋直跳,默默在心裡給墨無冉記下一筆,雖然墨無冉和他商量過對策,但聽到别人當着他的面把他和墨無冉湊一對,裴瑾之還是不太能接受。
但為了往生境,裴瑾之隻是克制的垂下眼眸,沒有作答。
媚怡見裴瑾之的樣子,還以為他是被說中,害羞罷了,心裡不禁有幾分輕視,果然,無論是多高傲的人都逃不過一個情字。
媚怡看看左右人群,巧笑嫣然:“裴兒,這兒人多眼雜,我帶你去外面走走、散散心怎麼樣?正好,我這兒也有許多無冉小時候的趣事,你想不想聽?”
時機到了,裴瑾之點頭同意,起身随媚怡一道走出宴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