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肖被媚怡一提醒連忙穿好衣衫,赤着腳走了出來,神色迷蒙:“我也不知,就在外閑逛散散酒勁,誤打誤撞來着這裡。遇到了哥哥的朋友雲裴,我見他似有醉意,閑聊了幾句,就、就 ……”
墨肖吞吞吐吐的交代完,還小心翼翼的瞅了墨無冉一眼,墨無冉面無表情看他做戲。
衆人沒想到自己隻是參加個生辰宴卻撞破墨肖和雲裴的私隐,一時都有些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倒是媚怡喜上眉梢。
“哎呦!你這孩子,喜歡雲裴也不能這麼唐突魯莽啊!正巧,我也十分滿意雲裴。冉兒,你看這真是上天注定的緣分,你帶雲裴來家裡玩反倒促進你弟弟一番姻緣。
不如就由你做這個媒人,牽線搭橋,成全他和你弟弟吧?”
媚怡抓着墨無冉的手,殷切建議。
墨無冉垂眸看着媚怡略微用力的手,低垂的頭擋住光線,眉眼藏于陰暗。
媚怡看不清他的神情,也摸不準他的态度,心裡微微打鼓。但轉頭一看這麼多人都在這,男人都是好面子的,墨無冉不可能當着衆人的面承認自己被背叛了。
何況一開始墨無冉就沒有說明她和雲裴之間的關系,她完全可以當做不知情,真捅破了,也不會有人怪到她和肖兒的身上。
現在,她就賭一個墨無冉不會當衆讓他自己難堪。
“姨娘,就是我肯,他也未必願意。何況你們又不知雲裴的家世、身份,難道這些都不重要嗎?”
媚怡隻覺得這是墨無冉的托詞,笑的開懷,想用這種讓她撤退?不可能。
畫骨人本身就是一筆無盡财富資源,肖兒有了他,就等同擁有了修煉法寶,以後的前程必定不可限量。有了這種絕頂雙修爐鼎,家世有什麼重要的?何所畏懼。
“他們都發生這種事了,還有這麼多大族夫人見證,雲裴怎麼會不願意?”
說完略微停頓,左手拉着墨肖将他和墨無冉的手重疊在一起,“至于家世,你小看母親我了。我呀隻希望你和肖兒都能找到自己情投意合的,身份地位都不重要,以後過得舒心自在就好。”
周圍的婦人聽到此話,紛紛贊歎媚怡的豁達清明,隻有媚淑在人群最後皺了皺眉,這不像是小妹的行事作風。
墨無冉淺色的瞳孔好似染上一層霧霭,他将手抽離開,“想不到姨娘竟如此開明,那我這個兄長便恭祝小弟得償所願了。”
墨肖到底是心虛搶了墨無冉的東西,低着頭喏喏的應了聲。
媚怡感到手中一空,覺得有些不對勁,小畜生的反應是不是太平淡了些?就算沒有感情,自己的東西被搶了也能如此心平氣和?
院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衆人回眸一看,是墨珣帶着幾個侍衛來此。
“怎麼回事?”墨珣見婦人圍成一團叽叽喳喳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皺眉問道。
媚怡連忙走了過去,看到墨珣有些不悅,解釋道:“相公,肖兒和冉兒的朋友雲裴兩情相悅,雲裴俊秀知理,人品貴重。我想成全他們兩個,締結良緣。你看如何?”
“雲裴?”墨珣回想了一下,是無冉回來時帶來的朋友,他和肖兒什麼時候摻和到一起了?
接着,墨珣疑惑道:“肖兒的婚事之前不是說由你相看各家,現在是怎麼回事?”
“我雖想為他尋個好親事,但孩子自己有了心愛的人,我做母親的能狠心拆散嗎?他們就如同當初的你我。相公,你就依了他們吧?好不好?”
媚怡搖了搖墨珣的手臂,溫言軟語的哄。墨珣見周圍人眼神暧昧,不由的有些燥得慌,想推開媚怡的手,“這麼多人呢,我們私下商量。”
“相公,你就,你怎麼在這?!”這麼好的機會,媚怡不想錯過,繼續央求着,突然看到院外靜靜站着一個男子,正平靜的看着她。
媚怡詫異的語氣将所有人的目光投向院外的人,十幾歲少年郎,眼眸無波無瀾,從的優越的骨相能窺見日後俊美無雙的面龐。一身玄色站在陽光下,像一塊寒涼墨玉,沁人心脾。
墨肖也是一臉見了鬼的樣子,話都說不清楚:“你?!你怎麼會在這?我,裡面,明明,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