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大家紛紛回頭看他，雲程連連後退擺手，辯解三連：“不知道，不清楚，我沒有！”

腳步被絆住，不知什麼時候站在身後的裴瑾之微微用力扶住他的後腰，溫聲提醒：“師兄小心。”

“謝、謝謝。”雲程努力忽視腰後的滾燙，眼睛直直盯着前方，矛頭調轉：“大黑，你說清楚，不要污蔑我和小師弟!”

見人僵硬的不行，裴瑾之慢慢收回手，沒有多說什麼，倒是周兮将兩人神态盡收眼底，眼底精光閃過，眯了眯眼。

墨無冉被雲程吼的一激靈，大聲叫喊：“我沒有！就是和你們有關！”

“那你說！”

空曠的草場回蕩着兩人一聲更比一聲高的叫聲，步珞一打不過就加入：“你們能不能好好說話！周圍！全是!回音！”

“......”

子如湊到子顔耳側：“我一直好奇嶽峰主那樣一個沉穩冷峻的人是怎麼培養出雲師兄他們如此跳脫的性子，真是神奇。”

“龍生九子各有不同，你看，周師弟不就很矜貴持重？”

子如偷偷瞄了眼沉思不語的周兮，贊同點頭。

吼出來後輕松多了，墨無冉瞥了瞥将他圍在中心的衆人，終于開始解釋：“收到龍族請柬後，父親欣然應邀。蛇族最近在開采這一期無妄靈晶，便打算等開采完畢，帶着無妄靈晶赴宴。”

“無妄靈晶是什麼呀？”年紀最小的子玉聽到新奇的東西，忍不住提問。

"子玉，言未及之而言謂之躁。”之溫語氣嚴肅，略帶歉意地和墨無冉道：“抱歉，你繼續。”

“啊....”墨無冉有些無措的撓撓頭，不太習慣這樣的氛圍：“沒事，不是什麼大事。你們不知道是正常的，無妄是我們蛇族的靈蛇老祖。傳說蛇族未開智之前，曾泛濫成災，屠戮生靈，惹怒了天道，降雷劫做罰。老祖為庇護族人，也為了平息天道怒火，以身為炬，散盡修為。她死後，蛇骨化成山脈庇護蛇族，經年後無妄山出現一種淡粉晶體，煉化後對安穩心神有奇效，隻是無妄靈晶難得，四十年才會有一批，恰逢今年。”

“隻是在開采完成後，送入府中的靈晶不翼而飛了。父親大怒，下令徹查靈晶下落，現在全族戒嚴。”

雲程沉思一會兒，真誠發問：“這和我還有小師弟有半靈石關系嗎？”

“我被父親責罰了。”

“因為靈晶丢失？”

“因為我收到請柬後先溜了出來，父親罵我管理不當，讓我給他找回靈晶。”

墨無冉頭頂一沉，雲程充滿愛憐和同情撸了撸他的發絲：“大黑，你的腦袋和你邪氣的長相真是對比強烈，我應該寬容，不然為什麼你總是答非所問呢？”

墨無冉憋氣，覺得雲程實在是不識好歹，他打掉雲程的手，道：“我之所以先來人界，是因為我覺得什麼無妄靈晶根本不可能入得了裴瑾之的眼，我就算自己在人界給你尋個禮物，畢竟你高興了你家小師弟也就高興了。”

裴瑾之目光掃了過來，墨無冉小心回望，讓他驚訝的是本為會被威脅，卻沒想到那視線裡居然暗藏贊賞？

哼哼，果然，他這個思路是沒錯的。

雲程和師弟妹感情親厚這個樂正穹是知道的，裴瑾之性情冷淡，不以物喜樂正穹也了解，對于墨無冉投桃報李的行為他暫且相信。

隻是，“所以你來到了人界？雲程喜歡的是什麼東西，妖界沒有，人界才有？”

“是啊，雲程，是什麼呢？人界沒有人界獨有？”墨無冉輕飄飄開口，完全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語氣。

雲程心中咯噔一下，不好的預感湧現，緩緩冒出一個大膽的、合理的又不為外人道也的猜測。

電光石火間，雲程張開手，修長如玉的指節一把扣在墨無冉的臉上，将他的嘴捂得死死的。

雲程擡起頭朝愣住的樂正穹幹笑：“一點小愛好，不傷大雅，可以忽略哈！師伯，我以我的人格擔保，他來人界買東西是真的，您信我吧？真的！我能把師尊的人格也用上！”

樂正穹低眸對上雲程一臉真誠，勉強相信了這個說法。

畢竟師伯都喊了，嶽淵渟的人格也被賣了，誰還沒點羞于啟齒的愛好呢？

樂正穹自覺除了修煉，他還是很寬容的，弟子後輩有些不傷大雅的小癖好他都能包容，就好似之溫愛花、之文噬甜，他理所當然的認為雲程也是如此。

便輕巧揭過了這個問題，問道：“那你身上為何占有魔氣？又為何見到我們如臨大敵人？”

說起這個，墨無冉欲言又止，神情古怪：“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但我總覺得那個含水鎮真是有點晦氣。本來是聽說含水鎮有一大能，他是制作我那個禮物的高手，這才進鎮。

但自打我走進鎮子，除了那些莫名死掉的幹屍屍體，其餘活着的人每個人的身上都冒着死氣。你們人界的事我管不了，但那個破鎮子就連貓啊、狗啊的都無精打采的，我估計是被什麼下咒了，想着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