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赤想要去追,卻被洛克陽喚住,“赤兒……沒有用的……橙兒自從生下那小子之後就一直是這個樣子,認不得人,你怎麼說都沒有用……”
這時,屋外聽見動靜的下人終于後知後覺地跑進,見着屋裡一片混亂的場面一時不知所措……
躺在床上的洛克陽忙道,“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快去請大夫?沒看見大少爺的頭正在流血嗎?”
那下人這次又腳步飛快地向外跑去……
半夜,傷口處理完畢,頭頂一大塊紗布的洛赤神色抑郁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掩上房門後,一股專屬于男性的溫熱的氣息便從身後侵襲而來……
洛赤不用回頭,便已知曉這股溫熱的氣息的主人是誰。
因而他故意不露痕迹地抽身躲過,來到桌前坐下,提起桌上的茶壺不慌不忙地給自己到了一杯茶,“你怎麼沒回自己的房間?”
周覓嗪嘿嘿笑着,掀袍在洛赤的對面坐下,“你頭上的傷怎麼來的?”
洛赤低頭喝茶不語……
周覓嗪又道,“被那位瘋女人給打的?”
“你口中的瘋女人可是我的妹妹”
“你生氣了?”周覓嗪嬉皮笑臉地湊上前,盯着洛赤那張俊秀的臉龐挪不開眼,眼神也漸漸變得有些癡迷,指尖輕撫着他的傷口,動作溫柔,“還疼嗎?”
面對他的親近,洛赤再次偏頭避過,“我爹已經清楚我們之間的關系了,他身體不好,我不希望再刺激他,所以你住在這裡的這段時間,你我還是恪守本分為好”
周覓嗪收回手,吊兒郎當地倚在桌子上,雙腿搭在旁邊的空凳上,雙手環胸,眉頭微挑,“我父王我都不怕,我會怕他?”
洛赤皺眉,他深知周覓嗪肆無忌憚,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性……
他神色微松,放軟了聲音,拍着他的肩安撫着,“你不想想别的,也該想想我,想想我們的大業”
“你我二人準備了這麼些年,如今一切正到緊要關頭,千萬不可再旁生枝節,徒生變故”
“你說得也有道理”周覓嗪順勢轉身緊握着他的手,壞笑着,“不過要我忍耐的話你可得付出一些代價才行”
“我這一趟總不能白來吧……”
……
第二日一早,洛赤早起正要去給洛克陽請安之時,卻見府内的下人匆匆來報。
而今在洛家當差的管家姓吳,乃是安重安排在洛府當差的,平日如何行事洛赤不知,可自從他昨天回府開始便發現他老愛蹲牆角偷聽,一雙眼睛也愛滴溜溜地亂轉。
這不,此時此刻,别看他低着頭,那眼睛依舊止不住地在洛赤以及打着一旁打着哈欠的周覓嗪身上來回打轉。
“什麼事”洛赤理着衣袖已是滿臉的不悅。
吳管家忙收回自己那雙四下打量的眼睛,低頭回話道,“少爺,有幾位官兵正在外面吵嚷不休……”
“吵什麼?”
“他們說少爺與城外破廟内的一起殺人案有關,說要請少爺同去官府協助調查”
說話間,一群官差已大張旗鼓,氣勢洶洶地走進府裡。
那吳管家見這架勢,連忙閃身躲在牆角。
倒是洛赤與周覓嗪二人不慌不忙地站在原地等着一行人走近。
羅峰拿出手裡的畫像對着洛赤二人一陣比對過後,徑直來到洛赤面前,煞有其事地向洛赤出示過腰牌,“官府辦案,還請公子配合”
洛赤眸光一掃來勢洶洶的衆人,“我洛家雖比不得從前,可好歹也是五品同知的府邸,你們官府隸屬七品縣令管轄,怎敢如此大膽,上官的府邸說闖便能闖嗎?!”
為首的羅捕頭眼掃過洛赤身後悠然依靠在門框上的周覓嗪,他身上自帶的貴不可言的氣質,以及那襲用紫色絲線繡着栩栩如生的紫龍盤飛的長袍,無不在張牙舞爪地向他宣示着主人的身份不俗……
在那等壓迫之下,即便周覓嗪站在那裡神色慵懶什麼都沒做,依舊帶給他不小壓力,他頓時有些慌亂,下意識地便要屈膝賠禮道歉之時,卻被一旁的羅峰攔住,“事從權宜,況且我們此番進府請的并不是洛同知本人,隻是來請無品級在身的洛公子前去衙門裡配合調查,洗脫嫌疑而已,相信洛同知一定能夠體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