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到處都是鮮紅的血迹,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讓人作嘔。醫生來不及多想,迅速上前背起宮廷飛癱軟的身體,以最快的速度奔向手術室。
而病房内的俞斯徐已經靜靜地躺在血泊之中,毫無生機。隻有脖子上緩緩流淌的血迹,似乎還在訴說着剛剛發生的一切,證明着他幾分鐘前活過……
急救科主任也緊随其後進到手術室,看着滿地鮮血,眉頭緊皺,語氣嚴厲地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情況?”
小雨醫生緊張地站在一旁,連忙解釋說:“他剛才和那個MD園區來的看守發生沖突并打鬥起來,結果被看守用刀捅傷了。現在病房裡還有一個人,但已經死亡。”
宮廷飛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汗水濕透了衣衫。醫生們忙碌地圍着他,緊急處理着身上的傷口。他們先用紗布緊緊壓住傷口,試圖止住鮮血的流淌。仔細檢查每一處傷口,确定是否刺破了大血管。
這一場突如其來的手術,緊張而又激烈。看着宮廷飛身上那五處深淺不一的傷口,在場的人都不禁感到一陣寒意。這些傷口看起來觸目驚心,讓人難以想象他是如何忍受這樣的劇痛。要承受如此巨大的痛苦需要多麼堅強的意志力。
經過一番緊急救治後,宮廷飛的傷口得到了妥善處理,并被包紮起來。随後,被轉移到了一間單獨的病房。在這裡,宮廷飛可以安靜地休息和恢複。随着時間的推移,麻醉劑的效果逐漸消退,宮廷飛慢慢地蘇醒過來。
他睜開眼睛,看到身旁的醫生,輕聲問道:“我這是在哪裡?”小雨醫生驚訝地看着他,心想這人不會是失去記憶了吧。于是連忙回道:“你剛剛把那個人殺了,我剛剛從手術室把你推出來,現在你在一間單獨的病房裡,暫時是安全的。”
聽到這裡,宮廷飛松了一口氣,說:“那就好,終于把他幹掉了。”醫生微笑着說:“是啊,你真是個了不起的人,竟然能在這個地方殺死MD園區的人。不過,你以後該怎麼辦呢?這是他的槍,我特意給你帶來了,裡面還有幾顆子彈,可能會對你有用。”
宮廷飛接過帶有血迹的槍,點了點頭,謝謝你醫生,如果沒有你的幫助,我現在或許還被困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遭受無盡的折磨。
“不用謝,都是我應該做的,咱們中國人就該團結一緻,憑什麼他們可以随便殺人,我們就不行!”宮廷飛應了一聲,看着窗外,心情放松了些。
傍晚,小雨醫生被急診護士叫走,參加緊急手術去了。宮廷飛忍痛坐起身,穿上殘破不堪帶着血迹的衣服,摸着黑離開了醫院。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讓醫院背鍋了,不能害了這些好心的醫生。
宮廷飛走在暗處,盡量避開可能被發現的地方。心理揣摩着:俞斯徐一死,艾森那個老東西肯定會瘋了一般找我,得先找個地藏起來,等恢複差不多再找機會幹掉艾森。
宮廷飛經過這将近半年的洗禮和折磨,此時的眼神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溫柔,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恨意。隻有徹底解決掉艾森這個威脅,才能真正獲得自由和安甯。
金三角到處都是MD園區的眼線,現在還真沒什麼地方可去,天空在一整天的陰沉下,終于在夜晚下起了大雨。宮廷飛閉着眼坐在牆邊,一半身體在房檐下,一半淋着雨,腹部的傷口隐約發炎,有些刺痛。他皺着眉頭,強忍着疼痛,想着下一步該怎麼做。
與此同時,原始森林裡AC園區和MD的交戰已經開始。吳楠衣衫不整的跑過來,焦急地對鍍錫林喊道:“大哥,MD的人都在高處,我們的人根本打不中,現在死傷的弟兄很多,再這樣下去我們恐怕會被全滅!”鍍錫林看着遠處的戰況,心中一沉。
緊緊盯着小山坡上的人影,思考片刻後說道:“全體先找掩體躲避!”
衆人紛紛尋找石碓作為掩護,但MD的槍聲依舊不斷。劉楓也收回槍,低聲建議道:“我們可以試一試從側邊偷摸上去,隻要扔幾顆手雷,他們的埋伏就會被攻破。”
鍍錫林平淡說道:“這個我也想過,但是MD四周都有做防守,我們根本靠近不了,上去就是活靶子啊!”一時間,戰況陷入僵局。
劉楓小心翼翼地探出頭觀察四周,沉思片刻後問道:“大哥,你們那裡還有多少手雷?”
“大概二十幾個吧。”鍍錫林回答道。
劉楓的眸子閃過一絲光芒,興奮地說:“夠了,都給我!”
鍍錫林疑惑地問:“小朋友,你要幹嘛?”
劉楓指着遠處的山體,解釋道:“我看那邊牆體下面很薄,如果我們手雷夠多,可以給他炸塌。”
鍍錫林連忙搖頭制止道:“不行!太危險了,這需要在槍林彈雨中跑過去,萬一出事,根本救不回來。”
劉楓緊緊握住拳頭,堅定地說:“聽我的,沒時間猶豫了!我跑得快,一定能成功的。”
鍍錫林看着劉楓,心中充滿了擔憂,但最終還是咬咬牙,将手中的手雷遞給了他。
劉楓接過手雷,做了做心理準備,猛地沖了出去。像一隻獵豹一樣,敏捷地穿梭在槍林彈雨中,向着那面薄弱的山體奔去。
MD也發現了劉楓,無數顆子彈如暴雨般朝他傾瀉而來。鍍錫林見狀,心急如焚,大聲喊道:“所有人,全力開火,給我死死壓制住他們,務必為劉楓創造沖過去的機會!”
“是,老大!”衆人大聲回應,手中的武器噴射出熾熱的火焰,雙方的火力在這一瞬間達到了巅峰。
然而,就在這時,劉楓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身體猛地半跪在地,腿部被一顆子彈貫穿。鍍錫林心中大驚,連忙呼喊:“小朋友!”
劉楓咬着牙關,強忍着劇痛回道:“我沒事!”接着,用盡全力拖動受傷的腿,艱難地向着牆體靠近。片刻後,不幸再次降臨,他的胳膊又中了一槍,但劉楓依然沒有放棄,最終艱難地爬到牆邊,放下手雷,拉起保險,朝着一旁的峭壁奮力扔去。
随着一聲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起,整個山體開始劇烈晃動,仿佛要天崩地裂一般。緊接着,一陣巨大的坍塌聲傳來,埋伏在上方的MD成員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鍍錫林抓住這個機會,率領衆人發起沖鋒,一舉沖上坡頂,打破了MD的防線,将MD衆人打得還無還手之力,隻能等死。
吳楠背着劉楓,步伐堅定而迅速地往外撤離。他們身後留下了一片狼藉,MD埋伏的成員全部被殲滅,沒有一個人逃脫。大批車輛從北部原始森林駛出,往AC園區疾馳而去。鍍錫林駕駛着一輛車,全速前進,趕往中心醫院。
吳楠坐在後座,緊緊抱着劉楓,用自己的衣服用力摁住劉楓出血的手臂和大腿。“再堅持一下,馬上就到醫院了。”他焦急地對劉楓說道,聲音中充滿了緊張。
車子開進了醫院,醫生和護士們迅速趕到,将劉楓推進了手術室。手術室外,吳楠和鍍錫林心急如焚,坐立不安。回想着剛才在戰場上的那驚心動魄的一刻,仍然感到心有餘悸。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幾個小時後,手術終于結束。
醫生緩緩走出手術室,吳楠立刻站起身來,快步迎上去,焦急地問道:“他怎麼樣了?”醫生摘下口罩,露出一絲微笑,安慰道:“手術很成功,子彈已經順利取出。”聽到這個消息,吳楠和鍍錫林都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心中那塊沉重的石頭終于落了地。
兩人走進病房,看到劉楓靜靜地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得如同一張白紙,仿佛失去了所有生命力。鍍錫林輕輕地走到床邊,握住劉楓的手,眼中充滿感激和關切。
“小朋友,又是你幫了我們。你一定要好好養傷,找人的事,我們會加大力度。”鍍錫林低聲說道,聲音中帶着決心。
劉楓微微睜開眼睛,看着鍍錫林,輕聲說道:“大哥,我不想住醫院,我們回園區吧。”
鍍錫林聞言,微微一笑,點頭答應道:“好,都聽你的。”于是,他們離開了醫院,坐上了返回園區的車子。
在車上,劉楓還是如往常一樣靠在窗邊,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和疲憊。金三角這場大雨依舊未減弱,傾盆而下,像是在給無數無辜死去的人洗涮冤屈。雨水敲打着車窗,發出清脆的聲響,仿佛在訴說着什麼。
車開進小路,劉楓突然看到房檐邊坐着一個熟悉的身影。他瞪大了眼睛,大喊道:“大哥,停!停車!”鍍錫林被這突如其來的喊聲吓了一跳,緊急踩下刹車,轉過頭來問道:“怎麼了?”
劉楓沒有說話,隻是緊緊盯着那個坐在房檐邊的身影,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急忙推開車門,由于傷口撕扯傳來的劇痛,身體傾斜一下子從車上摔倒在水坑裡。吳楠趕忙從另一邊下車,扶起劉楓,焦急地問道:“你看到什麼了?”
劉楓欣喜若狂地推開吳楠抓着自己的手,默不作聲地朝着屋檐下的那個人走去。鍍錫林拉住吳楠,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打擾劉楓。他們似乎已經猜到了什麼。
雨越下越大,仿佛天上的銀河決堤,毫不留情地傾瀉下來。劉楓渾身濕透,狼狽不堪,但他卻堅定地朝着那片陰影走去。他的雙手輕輕地搭在了隐藏在黑暗中的身影上,宮廷飛被驚醒,迅速拿起手槍指向面前的人,冰冷的聲音響起:“你是誰!”
劉楓的喉嚨哽咽着,帶着哭腔回道:“飛、飛哥,是我,劉楓。”宮廷飛的手猛地一抖,手槍從手中滑落,掉落在地上。劉楓毫不猶豫地一把抱住黑暗中的人影,緊緊地擁抱着,感受着這熟悉久違的溫暖。淚水與雨水交織在一起,如瀑布般流淌下來。
宮廷飛僵硬的手也慢慢地環繞住面前的人,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輕聲說:“楓哥,你終于來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一定不會放棄我。”劉楓的聲音顫抖着回應:“為了你我什麼危險都不怕。”
宮廷飛看着劉楓纏滿紗布的腿和胳膊,眉頭皺起,擔憂地問:“你受傷了?”劉楓微笑着搖搖頭,安慰道:“沒事,隻要能見到你,這些都隻是小問題。走吧,我們先離開這裡,這裡不安全。”說完,扶着宮廷飛走出那片陰影。
劉楓用盡全力扶起宮廷飛,兩人都面色蒼白,看起來像是剛從戰場上下來的傷病員。宮廷飛的身體也還沒有恢複,每走一步都顯得非常吃力,但他仍然堅持着和劉楓一起走向吳楠和鍍錫林。
宮廷飛警惕地看着吳楠和鍍錫林,臉上露出明顯的緊張神情。他緊緊握着劉楓的手臂,仿佛随時準備應對可能的危險。劉楓看到宮廷飛的緊張,連忙向他解釋說:“宮廷飛,别擔心,這兩位是我在這裡認識的大哥。如果不是他們的幫助,我恐怕早就死了。”
聽到這句話,宮廷飛才稍稍放松了一些,緊繃的神經也逐漸緩解。朝着吳楠和鍍錫林微笑着打招呼:“你好,我叫宮廷飛,感謝你們對劉楓的照顧。”
吳楠聽了宮廷飛的話,興奮得差點跳起來,忍不住喊道:“我靠!你就是那個小朋友一直在尋找的人?這麼容易就找到了?”鍍錫林則一臉困惑地問:“你不是應該在MD園區裡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劉楓伸展了一下酸脹的手臂,無奈說道:“大哥們,我們先回AC園區吧,我的傷口好痛。”吳楠和鍍錫林這次意識到自己的疏忽,尴尬地笑了笑,急忙上前将劉楓和宮廷飛扶上車,啟動車子趕回AC園區的莊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