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我在利州見過,那時就與三姐一起了。”楊适輕蔑一笑,竟然還活着回了汴京,遲早輪作我的掌中之物。
臨到宮城門時楊适先一步下了馬車,叮囑車夫帶雲岫先回宮,他要在宮裡走一走。
雲岫懶得過問,隻讓他早些歇息,順道有空去見見姐姐。
明月高懸,楊适漫步在幽暗的宮道上,那女子若真跟着荷盈回宮了,那便隻有一個去處,他今日就要見一見這人間絕色。
往宮人住的寝殿去,總少不得人多眼雜,趁拐角的間隙,楊适攔下一個老宦官。
老宦官吓得一哆嗦,顫顫巍巍地提起燈籠,看清了眼前人,抖着嗓子喊了聲,“二大王。”
楊适挑眉昂首,“去給我換件衣裳來。”
老宦官點頭如搗蒜,就近去找了件青色圓領袍給楊适換上,聽到楊适讓他走,他才恭順的退下。
轉過身時,老宦官冷汗直冒,誰也不想伺候閻王爺不是?楊澹雖是太子,可楊适卻是真霸王!
楊适幼時不滿小宦官選的發冠,是徑直讓人把那小宦官按在水裡活活淹死,等到有人來問,無一人為小宦官說話。
那時小宦官不過才十一二歲,就這樣斷送了性命,又非大錯,這樣的做法叫人心寒,也就導緻伺候楊适的宮人小心翼翼生怕出錯。
拐角遇到閻王爺,差點要了老宦官的命。
楊适抖了抖青袍,步履生風,隻盼能早點見到素玉,翻上高聳的宮牆,卻沒見到他心心念念的素玉。
倒是見到了一個熟人,銀竹。
楊适松手跳下宮牆,嫌惡地拍了拍手,真是沒意思,可這是在皇宮,不過是手到擒來的事。
越好的東西,總是來的越慢。
燭光飄搖的寝殿中,熏香幽幽浮浮,素玉在一旁靜靜地看着荷盈練字。
素玉雖然不說話,可在緘默中,荷盈似乎能感知到素玉有心事,不過多時便停了筆。
“怎麼了?”荷盈與她對視,素玉總覺荷盈的眼睛有無窮魅力,引着她墜入溫柔鄉,一點點的卸下心防。
素玉道:“公主于我有恩,不知該如何還。”
“可在利州是你救了我,一來二去,不就扯平了嗎?”荷盈無奈低笑,聲音輕柔似水,“可是有别的事藏在心裡?”
“是有的,隻是不知該如何說。”素玉歎氣。
荷盈牽過素玉的手,拉着她到殿外的亭子裡坐下。
“什麼都可以說,若我能幫到你,自然會竭力而為。”荷盈認真堅定地看着素玉。
“倒不是什麼大事。”素玉頓了頓,“其實是有人救了我,将我送到了汴京元豐樓,這才能與你再見,那位大人給了我十兩銀子,在我受傷的時候一直照顧我,我想還恩該如何做?”
荷盈沉吟片刻,問道:“那位大人姓甚名誰。”
“我忘記問了。”素玉凝眉搖了搖頭,“不知他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