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嗎?這是根據你的尺寸,我讓人送來的。穿上這個,你的手就不用這麼費力了,雖然該看的,我都看到了,不大不小,很完美。”
山靈:……
“需要我為你穿上嗎?還是,你自己來?哦,對了,你應該沒穿過這個東西,還是我為你穿吧?不過,你可得保證不攻擊我,否則外面的人會讓你舊傷未愈,又添新傷的。”
“聽說人魚的智商很高,你應該看得出來,我對你沒有惡意。”
“還不說話嗎?”
顧信陵從旁邊的台子上拿起一支針筒,玩味地說:“這是一支特殊的鎮定劑,不知道對你有沒有用,但他們做過實驗,好像對魚是有作用的,不過副作用有點大,你想不想試試?”
他又強調:“我說話的時候,你的眼神并不迷茫,是乖乖開口說話,還是得吃點苦頭呢?哪怕不會說人話,你也可以點點頭,或者搖搖頭,讓我确定我的猜測是否正确。”
見山靈不為所動,他又伸手示意了下手裡的針筒:“嗯?”
山靈看了他半晌,最終開口道:“信不信?在你的人破門而入之前,我可以輕易取走你的性命。”
開口的瞬間,聲音宛轉悠揚,讓人聽了渾身一蕩,可以說是天籁的嗓音,讓人無法把她霸氣的話語放在心上。
顧信陵高傲的神色淡了些許,隻餘證實他猜測正确的得意,以及人魚毫無威懾力的愉悅。
他搖搖頭,自信而開心地笑起來:“我不信,在你昏迷的時候,你身體裡被我裝了一樣東西,如果你想和我同歸于盡,你可以試試。”
山靈順着他的視線看向自己的腹部,那裡果然有一個縫合的小小傷口。
她皺了皺眉:“你抓我來想做什麼?”
“獵奇這個詞懂嗎?想來你也是不懂文化的,我就是為了開心而已,不過看你這樣,算是不虛此行。”
不懂文化的山靈:……
“人魚的眼淚,真的會變成珍珠麼?”
顧信陵忍不住問出一個與他氣質非常不符的問題,黑白的眼眸中充滿了對這個問題的好奇。
“我想摸摸你的右側臉頰,可以嗎?”
“什麼?”
大概沒想到山靈會突然來這麼一句,顧信陵懵了一瞬,不過很快反應過來,笑道:“想趁機襲擊我?”
“怎麼,怕我?”
注視着山靈妖而不媚,帶着挑釁的臉頰,顧信陵依然坐着沒動:“不怕,隻是好奇你為什麼突然會有這樣奇怪的要求。”
“如果你給我摸了,我就哭給你看看,我的眼淚會不會變成珍珠。”
其實山靈也很好奇這個世界的鲛人哭了會不會掉珍珠,在修真界或者仙俠界的鲛人似乎是會的。
顧信陵挑了挑眉,這條人魚的性格和他想象得大相徑庭,甚至完全超出他的意料。
兩廂對視之下,他最終把身體往她傾了些,算是許默了她的要求。
對于他的無所畏懼,山靈眼裡閃過一絲滿意的笑意,從浴缸中撐起身體,一手護住胸部,另一隻手去扒開蓋住他右側鬓角的短發。
在山靈靠近的時候,顧信陵倏然産生一絲奇異的感覺。
人魚的呼吸輕不可聞,卻縷縷吹在他的臉頰上,她的手濕淋淋的,帶着一絲冰涼的滑膩,在她的觸碰之下,不但不讓他反感,反而生出一種沁人心脾的舒适感。
這就是人魚的力量麼?可以蠱惑人心?
但他自信有足夠強的定力,不為眼前漂亮的生物所惑。
他側眼關注着山靈的動向,發現她眼裡似乎隻專注于他的鬓角,并沒有任何想要趁他不備的惡意。
當山靈看到那個熟悉位置上的小痣時,她既是欣慰又是無語地笑了。
她不知道的是,這笑容讓一向目中無人的顧信陵看癡了一瞬。
等山靈擺正身體回眸正視顧信陵的時候,顧信陵已經恢複如常。
“我滿足了你的要求,那麼你呢?”
“如果我不履行承諾,會不會像那些團夥一樣被殘忍抛屍?”
“這個嘛!”
顧信陵勾起嘴角:“應該不會,不過,我有一千種辦法讓你履行承諾,就看你選擇哪種辦法,畢竟我有的是時間和耐心。”
山靈挑了挑眉,這個世界的他似乎與其他幾個世界都不太一樣。
“我不太有文化,也沒穿過人類的衣服,你幫我,或者你教我,我的手确實累了。”
山靈用下巴示意他一直拿在手裡的内衣。
顧信陵看了看自己手裡的内衣,又看了看山靈雙手護胸的動作,眉梢微微挑起:“你确定?”
“不然呢?以為我會趁機攻擊你?如果我想攻擊你……”
山靈突然湊到他面前,眼睛直直望向他的靈魂深處。
顧信陵猝不及防,等到有所反應已經别無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