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長快步跑到書生面前,蹲下檢查兩個劫匪的身體。
探到兩人全無的氣息,他皺起眉頭:“死了?”
他站起身來,厲聲質問書生:“你殺了他們?”
男人還有些懵,聽到這話,慌忙擺擺手。
“不是我做的,剛剛他們正在劫持我,一個女人突然出現,飛快殺死了他們,從他們手上搶走了刀就又突然離開了。”
侍衛長似乎并不意外:“你可有看清那女人的長相?”
男人搖搖頭:“沒有,剛才太黑了,她下手太快,我還沒反應過來,這兩人就死了,然後她就飛走了。”
侍衛長見他不像在說假話,便沒有把重點放在書生身上,問道:“你看到她往哪裡跑了?”
書生打扮的男人面不改色地指向巷道的左邊。
“我看到她往那邊飛去了,速度十分快,像鳥兒一樣,眨眼就不見了。”
“如果發現可疑人員要及時向官府上報!否則後果自負!”
“小人遵命!”
“帶走這兩具屍體,追!”
侍衛長不疑有他,帶着人就往左邊的巷道追去。
男人見隊伍跑遠了,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随即眉頭又微微皺起,那女人怎麼會驚動大内侍衛搜捕,到底是什麼身份?
看向右邊的巷道,他搖了搖頭,管她什麼身份,至少她救了自己一命,告訴侍衛相反的地方,就算兩清了吧!
他撿起地上的包袱,看着灑落一地,被侍衛踩碎的草藥,低聲喃喃:“可惜了,明天又得去尋。”
他轉身往右邊的巷子裡走去,看到自家敞開的院門,他低頭垂眸,臉上露出疑惑。
“早上出去又忘記關門了嗎?唉!老想不起來。”
他将院門關起來,從池子旁徑直走了過去,忽而聽見池中有輕微的聲響。
他好奇轉身,皎潔月光之下,池面波光粼粼,一個女人從水池中冒出頭來,大口喘息着。
一頭烏黑的長發滴着水,被她本能地抹到臉後,露出一張精美絕倫的臉頰,氣息旖旎如水妖,氣質又如誤入人間的仙女。
兩種矛盾的美感出現在她身上,男人不知是看癡了,還是怔在原地,都忘了大聲喊叫。
這時,安靜的巷子裡忽然響起連續不斷的敲門聲和吼叫聲。
動物的驚叫和人的尖叫霎時傳遍了大街小巷,一戶戶人家點亮了燈,附近突然變得熱鬧起來。
聽到動靜,喘息過來的山靈這才發現對面站着一個人。
他背朝着月光,山靈看不清他的長相,正在考慮要不要殺人滅口之時,卻看清了他書生模樣的打扮。
這似乎就是剛才被打劫的那個男人。
這時,院門被人粗魯地敲響了,有人大喝道:“是否有人在家?速來開門!”
山靈伸手對男人比了個噤聲的動作,手裡的刀柄在月光下泛着點點冷光,似提醒又似警告。
男人似乎才恍然驚覺,這就是剛才救了他一命,卻被大内侍衛追趕的女人。
忽然,院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山靈連忙潛入池中。
書生裝扮的男人見狀,心頭也是一緊,目光卻閃爍着幾分讓人看不懂的情緒。
一群侍衛紛紛湧現,火把将小院照得燈火通明。
男人機敏地往侍衛走去,客氣地詢問道:“各位軍爺,發生了什麼事?我剛剛從外面回來,還未進屋,正準備過來給你們開門呢。”
帶頭的侍衛态度強硬,手裡拿着一幅畫,厲聲質問道:“有沒有看到這個女人?!”
這次的侍衛顯然和剛才不是同一批,應該是後面派出來的,他們的手裡已經持有一批趕制出的沈藍安的畫像。
借助火把的光芒,男人很快就認出剛才在月光下看到的那張容顔,不過畫像隻畫出了她的七分神韻,與真人相比還是差了很多。
男人眸光微微閃爍,搖搖頭,把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我剛剛采藥回來,路上遇到兩個劫匪,他們正要對我下手時,有一個女人突然出現殺死了他們,搶了他們手裡的刀就往那邊的巷子裡飛去了,因為那女人動作太快,巷子又黑,我沒看清她的長相,不知道她是不是你們要找的這個人,不過,那女人剛走,後面就來了一批軍爺,他們也詢問了我,然後就往那女人消失的方向追去了。”
侍衛上下打量了書生片刻,見他氣息穩定,不似在說謊,而且他說的是真是假,遇到同伴,一問便知。
他收起畫像,命令道:“給我搜!一個角落都不要放過!”
不大的院落很快就聽見侍衛推門而入和掀東西的聲音。
男人就站在水池三步的地方,心裡打着咯噔,面上卻保持着淡定。
“敢問官爺,這個女人是誰?她犯了什麼錯嗎?”
那侍衛長斜睨了他一眼,總覺得他有些眼熟,但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他。
侍衛長蹙了蹙眉,态度相比較剛才倒是緩和了不少:“你打聽這些做什麼?如果發現你私藏人犯,定讓你五馬分屍!”
男人似被吓到般面露驚恐:“小人怎敢!”
侍衛見他膽小如鼠,不再理他。
沒一會兒就傳來士兵的搜索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