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陵冷沉的目光突然變得犀利起來:“什麼條件?”
“不管是真是假,我想聽你對我說,我愛你這句話。”
不是南宮陵預想中的放過齊司羽,放她離開,犀利的目光微微收斂,南宮陵有片刻的怔然。
“為何?你不是也不愛朕,何需在乎朕說這句話。”
山靈沉吟了片刻,笑道:“這輩子大概沒聽到誰對我說過這句話,仔細想來與你相處的時間最長,我們也做過,并且即将做這世間最親密的事,所以我想聽一聽從你口中對我說出來。”
南宮陵眼中閃過一抹疑慮,卻并未立刻否決,沉吟半晌,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過來。”
山靈頓了頓,随後走上台階,在他身旁的軟墊上坐了下來。
不同于曾經的沈藍安慣用的脂粉香,山靈身上飄散着淡淡的玫瑰花香,是南宮陵認為極為普通,卻讓他體會過神魂颠倒的香味,黏黏膩膩卻沁人心脾,使之念念不忘,甚至日思夜想。
此時這味道的主人近在眼前,南宮陵的血液瞬間沸騰起來,壓制了許久的蠱蟲也随着主人的放松在身體裡興奮得四處遊走。
南宮陵充滿血色的眼眸頓時變得更加深沉,他一把将山靈拉入懷中,緊緊抱住山靈,将臉埋入山靈的頸肩,深深吸取着山靈令他迷戀的氣息。
他的嘴唇慢慢上移,最終低啞的聲音在山靈耳畔響起。
“沈藍安,你感受到了嗎?朕身體裡的這隻蠱蟲非常想念你,如果你像之前一樣取悅了朕,朕會考慮對你說你想聽的那句話。”
感受着他身上不斷攀升的體溫,山靈沒有做掃興的事,更沒有說掃興的話,任由他緊緊箍着,耳鬓厮磨。
“我們要在這裡嗎?”
南宮陵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山靈臉上:“不然你想去哪裡?”
“我的寝宮,那是之前我們天天待在一起的地方,如果我今晚有個萬一,也不會打擾到你明日的婚禮。”
南宮陵頓了頓,從山靈頸間擡起了頭,充滿欲望的眼眸依然保持着清明的理智,不過相比較之前的冷沉,此時的他多了一絲沉醉的溫柔。
他搖搖頭:“不!朕就想和你在這兒。在你來之前,朕已經讓人将齊禦醫從天牢中放了出來,很快他就會和其他禦醫到門口候着。無論如何,朕不會讓你有事,也不會影響到朕明日大婚。”
山靈眉頭微微蹙起,随即又舒展開來,在南宮陵的凝視中,山靈主動親吻上南宮陵的嘴唇。
“好,依你,今晚我們不談論别人,隻有我們兩個。”
南宮陵微微挑眉,一把将山靈打橫抱起,往幕簾後的休息室走去。
熾熱的火花,一點即燃,像是在做最後的告别,又像是新的開始,兩人放任體内蠱蟲的執念,抵死纏綿。
就在南宮陵快樂到極緻,沉醉其中之時,山靈在一陣陣歡愉中探尋到最佳時機,突然運功,兩手同時發力,順着南宮陵和她自己腹部的筋脈往下,在她離開南宮陵的瞬間,飛快捉住兩隻被迫逼出體内而狂躁不止,想要尋機再次回到宿主身上的蠱蟲。
感受到手中蠶蛹大小,仿佛泥鳅一般滑膩,不斷扭動的蟲子,山靈心頭泛起一陣惡心,強制催動着的功力,兩手一捏,兩隻蟲子瞬間變成黑色的血水,爛在她的手中。
同一時間,山靈心髒一陣劇痛,哇的一聲,一口暗紅色的血從她口中吐了出來。
山靈做這一切不過眨眼之間,南宮陵反應過來之時,隻覺身體某處一陣刺痛,所有的浪潮瞬息之間戛然而止。
眼中的情欲迅速消褪,南宮陵眉頭緊鎖,以為山靈在逼出蠱蟲之前會提前和他說一下,沒想到山靈卻擅自一意孤行,讓他一點準備都沒有。
然而此時他卻顧不了身體的不适,連忙起身抱住癱軟下來的山靈。
“沈藍安,你感覺怎麼樣了?”
山靈虛弱地望着他,想提醒他,讓他出我愛你三個字,可是一張口,鮮血便不受控制地噴湧出來,濺了南宮陵一臉一身。
南宮陵這才察覺到不對勁,瞳孔猛縮,有些慌亂地說:“好,朕不問了,你先别說話!”
他連忙拉起被子蓋住山靈的身體,隻将她的手腕從被角裡露出來。
再看向山靈時,山靈已經暈了過去。
南宮陵隻覺得心裡一涼,不由大聲喊道:“來人!快讓禦醫進來!”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推門而入,看到床上淩亂不堪又鮮血淋漓的場景,皆是又驚又懼。
劉公公腦海裡不禁浮現出山靈色/誘南宮陵又刺殺他的場景。
然而看到受傷昏迷的人是山靈,他又連忙将視線放在南宮陵身上,他似乎沒有受傷,平時那張不苟言笑的臉上露出了罕見的擔憂和在意,而床上也沒有任何兇器。
劉公公不由跪在床前,顫抖着聲音問:“皇上,發生了什麼事?”
南宮陵卻無暇看他一眼,隻把視線放在早已上前為山靈診脈的齊司羽身上。
“她怎麼樣了?”
看到山靈手中黑色的血水,齊司羽複雜的眼神中閃過一抹驚詫,随着把脈時間的延長,齊司羽的表情越來越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