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新娘不知所措的在她身邊晃悠,又不敢靠得太近,怕自己的鬼氣侵蝕虛弱的謝靈籠。
“不用擔心,一滴血而已,休息一會兒便好。”過了良久,恢複些許力氣的謝靈籠說道。
她擡起手,看着中指那處滴出的血,再望着不遠處的鬼新娘,似乎對此多了一抹感知。
倒也不算壞事吧。
再次擱下手,她仰頭看着樹林,除了自己的往生燈在一旁發光,便是漆黑一片了。
她盯着空中随意掠動的黑霧,目光愈發冰冷,牽扯出一縷諷刺之笑後,那暗藏于眼眸深處的恨意如狂風般摧徹眼底。
閉上眼,靜默半晌她說:“快了。”
雪柏岑一行人铩羽而歸,讓人情不自禁地歎息一聲。
次日一封特别的書信讓衆仙門又喜又恐,喜的是,這封信上告知了他們謝妖姬會在三日後出現在鬼骷崖,屆時天機書,往生燈會齊齊出現,若是願意者可以上那兒去找她。
恐的是,這封信的落款是謝妖姬。
一時間掀起驚濤駭浪,人心惶惶,不知這謝妖姬又要作什麼妖了。
但也有人露出得逞之笑,滿意之笑,還有勢在必得之笑。
千機閣内,修士們忙忙碌碌準備着什麼,他們嚴陣以待,眸光堅定。
看着這一幕的雪松落低垂着眸,回到院中将自己關起來。
一副不聞世事的模樣,躲在書房之中,他桌上已經堆了好多好多書,但是他卻一點也看不下去了,坐在椅子上,像是陷入了沉思,一動也不動。
“雪松落呢?”雪清鋒問道雪柏岑。
雪柏岑溫和地帶出笑:“他身體不适,讓他待在家中吧。”
“嗯,也是。”雪清鋒也不多問,隻是望着校場上的門徒:“這世間再也不會有謝妖姬了。”
“父親,說的對。”雪柏岑颔首贊同着。
天色昏沉,八百裡濃雲遮天,不見星月。
“獵妖”之隊浩浩蕩蕩幾百裡路,飛身奪影朝着鬼骷崖而去。
聲勢浩大,就算是謝靈籠不想知道,也不得不知道了。
還沒到第三日,已經有這麼多人迫不及待了,天機書真的就這麼大的引誘力嗎?
冷漠地望一眼那些修士,她孤身站在了鬼骷崖之頂,等待着那幫人上來。
鬼骷崖崖頂是一片荒蕪之色,土壤被浸染成了黑紅色,陰煞氣常繞,使這裡看不出黑夜與白天。
謝靈籠收回往生燈,她拿着浮雲劍,立在那裡,等着他們的上來。
時間漸漸流逝,她的眼中多出了一個人,緊接着兩個人,三個人,後面是一片人。
為首的一身金色士服的,面帶戾氣的月金銘,與他并行的則是雪清鋒。
而在他們身後,有一個戴着黑色兜帽,裹着嚴嚴實實的黑袍人。
不出意外,她就是…
卓朝歌!謝靈籠咬着牙,眼珠子咬住她的身影不放。
“謝妖姬,害死我妹妹,你居然還敢出現!今日我就要取了你的狗命!”月金銘激昂而道。
“還有潛入千機閣,傷我門徒弟子!前些日子還殺害了門中翹楚之輩,真是害死!”雪清鋒怒意熊熊,擲地有聲地說道。
“對!!還殺了我的師兄!”
“還有我們宗門的…。”
一時間七嘴八舌,師兄弟死了是她做的。宗門之中少了靈丹妙藥是她盜的,平時不會多看一眼的野貓莫名死了,也是她幹的!
她啊,貌似學會了分身術了。
嗤笑一聲,謝靈籠不痛不癢地看着他們:“都說完了?”
人群靜默着,謝靈籠挽挽衣袖,掀眸而視月金銘:“月宮主,我記得沒錯的話,月金枝是中了你的一劍才去的,你不才是殺她之人?”
“休得放肆!”月金銘暴喝一聲,殺意騰騰。
“放肆。”謝靈籠低低笑着:“你否認不了,所以隻能推在我身上。”
“雪閣主,傷你的門徒,是因為他想抓我,至于他為何而死,自然是因為他想殺了我,我才動手殺了他。”謝靈籠看向雪閣主:“難不成他殺我是對,我反殺他便是錯了?!”
“哼,我隻知道你殺了他,他有沒有想殺你,便是你一派說辭,妄加之詞,怎麼可信!”雪閣主哼聲而道。
“好,雪閣主這話有理。”謝靈籠撩一下頭發:“那麼說我殺了他們的師兄弟,偷了靈丹妙藥,害了門前野貓的,你們又看到嗎?這不也是你們的一派說辭,妄加之詞,怎麼你們就這麼信呢?”
那些胡言亂語之人哽住聲,不作答也不辯解。
“少說廢話,妖女妖言惑衆,小心被迷惑。”卓朝歌的聲音輕飄飄出來。
衆人才應和着:“對!她是妖女,妖言惑衆,不要跟她讨論!”
“殺!!!殺了她!!”
“卓朝歌。”謝靈籠盯着她,語調平平。
“謝妖姬,不要做無謂的掙紮了。”卓朝歌往前走一步:“交出我要的東西,好好去死吧。”
“你做夢。”